一
青春,对你来说只是匆匆一段逝去的时光,对我来说除了好久不见,还有遗憾。
如果这七年之间,我能赶在他之前联系你,向你释怀这么多年的思恋。也许,站在你身边的新郎不再是他。
时隔多年,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身边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我再见你时,当初那种对你心动依然还在,仿佛除了你,其他的都是将就。
人间最美四月天,我在河畔散步,任凭东风迎面袭来,空气淡淡的花香味,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洋溢着幸福。所以,在这最美的时刻,我想起了你。
看着手机通讯录中你的名字,迟迟不敢拨打过去,最后还是给你发了一个短信,没想到你会给我打过来电话,聊了很长时间。
二
我从初中就开始认识你,现在掰着手指数数,我们认识也有将近十年了,当时你那么纯真可爱,一眼万年,从此我的世界满满的全是你。
我认识你的那段时间,而我在你孩子气的面容里感受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一种满怀欢喜的感觉,仿佛望着它,我像是迷路在草原中奔跑的羚羊,突然找到方向。
如果当时我可以有些耐心,如今你会不会像一朵玫瑰,悄悄的在我的心扉开放,一刹那的瞬间,万紫千红,花红占领青砖红墙。
你总是紧紧皱眉,心事重重,你很少有笑的时候,但一笑倾城。
除你笑的时候,你却变成一个冷冰冰的美人,每次和你擦肩而过,淡淡的清香让我沉醉,你的眼睛明亮干净,看着你,仿佛身在清澈见底的湖边,十分惬意享受。
你喜欢安静,仿佛沉睡的大森林,满天繁星都是你美丽的装饰品。你孤傲,仿佛与世无争的星辰,如果没有岁月的改变,那样的你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美丽。
我追了你五年,你一直都是拒绝我,越是拒绝,我越是锲而不舍。现在想想,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傻得可爱。
你当时在校报上发表一篇作文,我把那份校报一直当做宝贝珍藏,时隔八年,校报依然完好无损,再遇见你时,我把这份时光礼物送给你。
你的脸上除了惊诧,还有一丝感动,激动地说:“如果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我真的记不起我当时写过这篇作文,很意外!”
我说:“自从你当年在校报上发表这篇作文,再加上当年你的梦想是作家,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坚持写作到现在,当然我的写作起源也是因为你。”
你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羞涩的面孔让我感受到你一直都是如此,可能再见时,时光已转变,但你我还是初心。
其实多年以后的重逢总会让人想起往事,我看到蜕变成小女人的你,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因为在我的很多小说中女主角都是白衬衫,牛仔装加帆布鞋的打扮,没想到再见你时,你就是这样的穿着,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三
中学时代,在那个不允许早恋的年纪,我像个地下党一样,每天偷偷写情书,然后买通你身边每一个要好的同学,把情书送到你手里。
那时你是一个品学兼优,天天向上,老师眼中的三好生。
我那时学习成绩因为写情书一落千丈,一门心思都是你,我给你写了很多情书,几乎每天一封如雪片一样飘入你的书包,日夜期盼你的回信,到最后,你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回信,每一个字经过你手中的圆珠笔勾勒,一笔一画的字迹和你的容颜成正比。
回信的内容确实如我当时所预料,你婉转的拒绝了我,以学业为重的你知道早恋的弊端。只答应和我做朋友。第一次被你拒绝,我像个受伤的小孩,眼泪沾湿了枕头,虽然有些矫情,但情伤也是一种痛。
我前前后后差不多给你写了有上百封情书,如果能收集到一起,出本情书大全都不成问题。
后来问起你关于写给你的那些情书,你说:“已经过去很多年,几乎都找不到在哪里,很多情书在当初被你一一撕碎。”
我听到有些失落,你赶紧解释说:“当年我们都很小,毕竟以学业为重,现在我们长大了,情书这种东西也越来越少,快餐爱情让我有些不安。”
其实我们90后也有压力,承受着父母的期盼,却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想法。
我们愿意追求的东西总是随着时光变得萧条,害怕孤独和不被理解,感觉成长的担子太重,对未来也是迷茫。
四
中午暖暖的阳光照进肯德基店,照在你的脸上,让我第一次可以看清楚你的模样。
因为马上要做新娘了,从前乌黑整齐的马尾染烫成微波浪,比起以前成熟很多,淡淡的妆容看起来依旧漂亮,淡妆浓抹总相宜太适合你。
你的香浓奶茶,我的冰镇可乐,仿佛两个世界的人在对立相望,距离产生美。
我们要了一份情侣套餐,虽然有缘无份,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中午时光,感受刹那的幸福是最美。
你一边摆弄手机躲避我的目光,问我:“你这些年在做什么?”
“工作,和写作!”我反问她:“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你终于放下手机,看着我说:“还好,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睡觉看电视。你和我不一样,我很羡慕你,你有你自己擅长做的事,也有梦想,我只有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我说:“你太看低自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实我也不值得你羡慕,我吃过的苦你可能也想象不到。那么,你对你的未来人生有什么打算?”
你一脸的无奈:“还能有什么打算,像我们女孩也不过是有个好归宿,本来我想找个各方面较好的男孩。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我在父母安排下相亲,然后和他在一起了。”
我问:“你和他认识多长时间了?他对你好吗?”
你回答:“三四个月吧!”
我很惊讶:“才认识三四个月就要嫁给他啦!我追你五年都没有追到你,这也太对我不公平了吧!”
你笑得很好看,转眼晴转多云的表情转换说:“我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每天都在联系,时间一长,他也不再关心我做什么了,即使现在我马上要嫁给他了,他也没有对我过多的关心,以后他花心或我们之间感情越来越淡,我想……我也会追求我的另一个幸福港湾,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不可能苦了自己。”
我有些不解:“你既然这样想,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你看看我,又低头沉默了,些许片刻,挠挠头说:“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一句“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彻底摧毁我心里一直修筑的堡垒,突然面对成人世界有些忐忑不安,一刹那措手不及。
五
我们坐在肯德基聊了很多,聊起你我彼此的过去,彼此都觉得对方这些年不容易,在生存面前,我们却渺小到不见。
做不成伴侣做个朋友也好,我认识的一个文学编辑朋友说,从重庆到长沙,从14岁到20岁,从一个读者跑去混了一圈编辑,没别的可说,只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可以变得很厉害,能和年少喜欢的人做朋友。
即将分别的时候,我对你说:“我看到你想到一首歌!”
你问我:“什么歌?”
我回答:“王菲的《匆匆那年》!”
你笑了笑,接着问:“为什么?”
我仔细看着你有些羞涩的脸,微笑:“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一刹那,心里顿时翻江倒海,看着你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再多的语言也不能挽回终究有缘无份的现实。
我问你有什么遗憾,你也没有答出来。
你问我有什么遗憾,我说是你。
你的脸顿时红了,红的很好看,不知为什么,我的脸上也有些发烧,仿佛看到当初的你,那么美丽,那么让我一往情深。
本来就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爱情,还是和风吹一样毫无痕迹。
兜兜转转的青春,我们迷失过,害怕过,笑过哭过,但我们拥有的是最美的时光,最美不过是年少纯真,无可取代。
若还能回到从前,那个美丽的遗憾也许是今天的幸福,不过还好,我有回忆。
我的梦想开始是因为遇见你,现在想想也是一种珍贵的美丽。
我很高兴和你这样面对面缅怀过去,像一对好久不见的老友,说起匆匆那年,彼此都在感动。
你是我青春里最明媚的忧伤,总有那么一张脸,看了很多年,也没有看厌,匆匆那年的你我太值得眷恋。那条牵连又扯断的红线,让我们的中间隔了一个永远。
最美的不一定非要紧紧抓住,流星因为短暂瞬逝而美丽,所以你就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流星。
你穿上婚纱很漂亮,虽然有些不甘,但我希望你幸福,祝福你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