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姚姚见孟清璇喝下鸡汤,不由得笑着说道:“沈郎中刚才说清璇姐姐身子差不多快好了。说不定今晚就会醒过来。这么想来,我都好久没跟清璇姐姐说话了。”
而韩梦瑶看着张姚姚这样子,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张姚姚的鼻梁,轻轻地笑着说道:“你个小家伙,别忘了,这几天不都是我陪着你聊天。不过,清璇为什么这几日都在昏睡中?”
只不过,张姚姚见到韩梦瑶这么一问,倒是静静地看了看孟清璇的睡颜,听着孟清璇发出的沉稳的呼吸声,不由得愣住了。只是,韩梦瑶却是小心地收拾着碗筷,轻轻地走出屋外去洗刷碗筷。
但是,此时,还是昏睡中的孟清璇却做了一个甜蜜又忧伤的梦。这个甜蜜又忧伤的梦长的足以使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就在这个梦里,孟清璇好像觉得自己的儿时的记忆被再度打开了。此时的她,正站在一所院子中,被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搂在怀里。而那个搂着她的人一直对着她说:“璇儿,《孟子》这个章节背出来的话,爹爹就给你吃糖葫芦。”
许是听到了爹爹说的话,她奶声奶气地回答道:“爹爹,可不许骗璇儿。璇儿背出来之后,爹爹要赏给璇儿糖葫芦吃。”于是,她便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只不过,她似乎有一小段想不起来,小脸在此时被憋得通红。
又过了一会儿,她正要背下去,就听到院子里的墙头上,传来了一个温润敦厚的男子的声音:“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
随后,她抬起自己胖乎乎的脑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无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趴在墙头的小小少年。然后,她有些娇羞地对着那个少年说道:“大哥哥,你是谁?干嘛要跟我一块抢着背书?是不是你也想吃糖葫芦?”
然而,墙头上的少年听着院子里的小姑娘的话,嘻嘻地笑着说道:“我没有跟你抢着背书,谁让你背的那么慢?小爷我都听不去了。再说背的声音那么软糯,一点气力都没有。哪能和小爷我比?你记住了,小爷住在你家隔壁。小爷才不吃糖葫芦,小爷喜欢赛马。”
只是,墙头上的少年说完话后,就从墙头上撤了下去。可她听到那少年那么说,心里突然感觉很失落。她便趴在父亲的怀里小声地抽泣着,倒是父亲一边给她抹着泪,一边从身后拿出一串火红色的糖葫芦哄着她,逗着她笑。
只不过,她见有糖葫芦吃,高兴地在父亲的怀里蹭了蹭,把自己的眼泪都蹭到了父亲的衣襟上。随后,正在吃着糖葫芦的她猛然想起,自己都不曾看见过父亲的脸。她试着踮起脚尖,抬起头,去看自己父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