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晖见牧刘氏进了马车坐好了,就赶着马车往城外的方向赶去,车里的牧刘氏和嬷嬷,本来还清醒的坐在马车里,走着走着,越来越觉得困倦,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在马车里面睡了下来。
等汪晖将马车赶到城外停好,叫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人,而马车里的牧刘氏和嬷嬷都已经没了什么知觉,汪晖见状,心里已经笑出了声,赶紧叫人将两人绑了起来。
绑完以后,汪晖取下来了牧刘氏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带着玉佩一起,差人去东宫送了一封信,点明要给牧梓瑜。信上说明了自己绑了牧刘氏,然后让牧梓瑜一个人前去郊外,换她母亲回去。
宫里面,傅庭曦已经在地上跪了好久,皇上也没有开口说话,傅庭曦就更加不会先开口了,屋子里面只有父子二人,也只能听到皇上翻看奏折的声音。
皇帝看着眼前在这儿跪了一天什么都没有说过的傅庭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放下奏折,开口说到:“孩子啊,你跟你的母妃,当真是像啊,你母妃当年也是,出了事儿从来不跟朕多说什么,向来都说听朕的安排。”
“你跟你母妃长的也像,想当年你的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那真的是朕这一辈子最为温暖的时候。也是因为你过于相像你的母妃,朕看见你的时候,每每都会想起来你母妃的样子,所以在你母妃过世以后,朕才早早的将你封为太子,迁入东宫。”
“父皇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开始当太子,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来不见你有什么沉不住气的时候,从小,那么多人就惦记着你的太子,可是你还是安安稳稳的长到这么大了,中间的幸苦和隐忍朕都是知道的,只是,你可否怪朕?怪朕没有好好疼爱你,早早的就让你遭遇了那些人心的险恶。”
傅庭曦听完了皇上的这一席话,冷冷的开口问到:“父皇是想听儿臣的心里话,还是想听一些表面之词?”
皇上愣了一下,开口道:“你先起来吧,今日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父皇想听你说说心里话,实实在在的心里话,不用拿那些表面的东西来敷衍父皇,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直说就是了。”
“回父皇,若是说心里话的话,儿臣是有些怪罪父皇的,母妃去世以前,我们的的确确是和乐的一家人,可是母妃去世以后,儿臣就再也没见过那般温柔的父皇,或者说,儿臣见父皇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从入主东宫,平日里也只有按理的请安才能够进宫面见父皇,那个时候,儿臣无比的羡慕三皇子,因为他的父皇和母后都能够在身边,但是儿臣不一样,儿臣见父皇一面都难,可是他却能够得到父皇亲自检查功课,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他的母妃也会帮他解决好,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但是儿臣不一样,在东宫里面,虽然儿臣是太子,可是毕竟还小,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给料理顺利的,每次被欺负的时候,我都只有乳娘陪在身边。暗杀,刺杀……这些东西在东宫里面上演了无数遍了,儿臣都只能够一个人走过来。”
“每每这种时候,儿臣就会在心里面怪父皇,怪父皇没有把我留在身边,让儿臣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东宫里面渡过苦难。后来,慢慢的开始帮助父皇料理朝政,开始接触到朝中的大臣,开始练兵,带兵……儿臣才慢慢理解父皇的苦心,理解了父皇的苦心以后,儿臣心里就已经想开了,所以现在儿臣心里面已经不怪父皇了,还请父皇放心。”
皇上看着傅庭曦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就知道傅庭曦在心里面还是怪罪他这个父皇的,于是皇上开口解释道:“当年你母妃身亡的事儿,朕一直觉得蹊跷,但是一直都没有查出来什么眉目,朕能猜出来大抵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后宫那些妃嫔们见朕宠爱你的母亲,而你也一年年长大。”
“就有人开始忍不住想要动手了,父皇当初就没有保护好你的母妃,就在你的母妃去世以后,朝政上的一些事情让父皇不能够追究你母妃的事情,父皇害怕不能够好好的保护你,所以就将你封了太子搬进去东宫。父皇以为,你只是你和孩子,虽然有太子之位,可是他们应该也不会将手伸到东宫去。”
“可是后来种种事情证明,是父皇想错了,是父皇低估了他们,这才让你在外面受了许多委屈,一开始的时候,父皇想过要不要把你接回皇宫,可是父皇害怕,若是父皇表现出来对你这个太子太过于重视,想必他们也是更加不会放过你的,所以父皇并没有明面上插手,只在暗地里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后来啊,父皇逐渐起了想要锻炼锻炼你的心思,以后你可是要登上皇位的人,遇事儿得有你自己的处理方法,不能事事都依赖着朕给你解决,所以慢慢的,只要不威胁到你的生命,这些事儿父皇都不再管了,你若是心里怪父皇,父皇也是没话说的,毕竟,是父皇有错在先。”
傅庭曦抬头看了一看皇上,从母妃死后,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他的父皇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父皇还一直惦念着他,只是生在皇家,好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他也是懂的,就算之前心里对他的父皇有些意见,现在听完了他父皇的一席话,心里宽慰了不少。
“父皇不必介怀,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生在皇家,这些道理儿臣都懂的,所以父皇也不用担心,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傅庭曦说到这次的事情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不确定他父皇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敢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