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糜写海（12）
她点头，咬着嘴唇不说话，有黎微的可爱。
黎微，我曾经多喜欢这个女生，但是时间的飞逝，一切都被冲得那么淡。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还有那张俊俏的脸，我亲爱的张普。他们，现在很幸福吧？
“喂，你想什么？”乐以珥推了一下我。
我恍了一下神，把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你喝酒不？”
乐以珥晃了一下她的脑袋，奇怪地看着我，她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你笑什么？”她问我。
“你是育华高中的吧？认识张普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我看见她摇头，那时候我已经够确定她是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她连张普那么出名的帅哥都不认识。但是对于她为什么会在酒吧出现，为什么会喜欢上萧楚域，我一无所知。
“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乐以珥问我。
“糜写海。”我笑着回答她，我有种成就感，我是那么聪明的孩子，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会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而且还是新朋友。
“好特别好诗意的一个名字，我叫乐以珥。”她站起身来说，“萧楚域来了，我要走了。”
我看去那头，萧楚域正看着我笑，我冲他喊了一声：“你小子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乐以珥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我只是在叮嘱他不要乱来，不可以坏了这个好孩子的前途。和萧楚域朋友那么久了，他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清楚，感觉好像这个世界是个大迷，而每个人则是一个很小的迷，却琢磨不透。
萧楚域和乐以珥离开酒吧之后我也离开了那里，一个人在喝闷酒也够无聊的。所以我选择了出去酒吧透透气。
依然是同一座城市，可是以前的那些有过交集的人却从未遇见过，或者是擦肩而过彼此也不曾知道。
突然间想到了张普的奶奶，她还好吧？我进了花店，买了九朵红艳艳的玫瑰，然后凭着我那模糊不清的记忆找到了张普的家。那巷子没有了狗吠声，安静得可以听到我的呼吸声。泛黄的灯光把我的身影拉得很长，我在地上走路，影子却在墙上走路。
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才想到我若是看到张普我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我真的可以怎么办？在那个时候我慌了。
门被我推开了，一个人也没有，我松下了一口气。我把花放在那张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灰尘的桌子上，这里不再是以前那个简陋而干净的小屋，月光照进了窗户，我隐约看到了墙角处的蜘蛛网。左边的墙上多了一个挂照，我走近去，那张年老而显皱纹的慈祥面孔正在对着我笑，那样安静地笑着，我很久才注意到相片前下方有几柱熄灭的香火。
原来，一年的时间可以带走那么多的东西，那些我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我轻轻地抚摸着照片里的那张笑脸，奶奶，写海来看你了。我在心里说着。
我把玫瑰捧到照片下的那张桌子，她看到了我手里的玫瑰似乎对我笑了。她那么喜欢红玫瑰，她去世的时候有没有人给她送这种红艳艳的花朵呢？
最后我们都是要面临死亡的人，我的奶奶，你现在看到了吧？我和张普已经分开了。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我最最不愿意接受的这个事实它却已经成为了过去，让我怎么再去挽回呢？
大概呆到了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才掩上了那堵门，然后回家。即便不愿离去，我也无法做到去相信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回到家里的时候灯还亮着，我以为我妈还没有睡觉，但是我进去的时候发现她在沙发上睡熟了。她手里捏着一张纸，是当年我亲生父亲给她的离婚协议书，她没有在上面签字，但是终究留不住那个负心汉。
第二天早上，我买了早餐回家就很快出门了。
那天我突然想去育华高中看看，我曾经那么讨厌这个学校，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那么一点后悔。我是想回来看看黎微的，可是我没有等到她。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有个好听的声音叫住了我。
是乐以珥，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那么亲切，我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声叫我的名字了。
我回头对她笑，她迅速地跑过来我这边，她的笑容很甜，我看见她穿着高跟鞋和涂着绿色的眼影，我有些惊讶。
“在学校你也这样吗？”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只好指着她的鞋子和眼睛问她，她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乐以珥比以前的我还要张扬，她的班主任都不找她教育的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我只是迟到酒杯指着鼻梁骂。
“你来我们学校找人吗？”她大大的眼睛很水灵，在她身上我找到了黎微的影子，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是个既可爱又漂亮的妞子。
我点头，我说：“我来找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她叫黎微。”
乐以珥并不认识黎微，她摇摇头说不认识。看着眼前这个女生，我才知道以前的我观察能力有多差，居然没有见过她，这么惹我喜欢的一个孩子，我居然没有发现。
“你要去找萧楚域是不是？”我突然想到她每次放学都会去酒吧。
她对着我羞涩地笑了，然后点头。这丫头真可爱。在我看来，萧楚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他真的赚到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没事做。”我说。
她拉着我的左手，一直很开心地看着我。我这只手，有多久没有人牵了？为什么她总是会让我想起关于以前的事情呢？似乎我不想忘记还是终究忘不掉？
“你为什么喜欢化浓妆？”我看着她的眼影问。
“萧楚域他喜欢。”她低着头说，没有任何思索，有几分羞涩。
我呵呵地笑了一下，她又继续说：“他不让我白天去找他的，但那是这次我想给惊喜他。”
我没有说话，一直和她走到萧楚域在的那间酒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张普惊喜，从来都没有，也许爱一个人的方式真的有很多种。
萧楚域，一个带着缺点的天使，乐以珥也许就是爱上了他的缺点，也许是爱上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酒吧的白天很冷清，但是我是来喝酒的，她是找人的，不需要热闹。那些热闹都与我们无关。
进去酒吧的刹那，我不敢说我没有惊讶，但是乐以珥比我更加惊讶。她连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眼泪潸然不止。
那个我很久没有看见的变态女易子林，我在酒吧看见了她，而且是在萧楚域的怀里看见的，他们在接吻。难怪乐以珥会那么震惊，那么崩溃。我开始同情眼前这个眼泪一直在流的女孩。
“原来没经过别人同意擅自给惊喜，那是对自己的伤害。”乐以珥嘶声裂肺地喊，萧楚域闻到其声立即松开了易子林。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萧楚域这种行为再也正常不过了，只是对于那个幼小的心灵来说，真的是打击太大了，会不会有点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