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里说:“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也无法还清欠下的。错了就是错了,永远无法弥补。”
“18日。我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是几个住校生。我们没有交谈,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事情。
我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抄昨晚的作业。似乎每个班级最后一排的学生都是这样,抄作业,上课睡觉,下课聊天吹牛,评论女生。我时不时插上一句,嘲笑别人用朋友的名义骚扰暗恋对象。同学讽刺我:‘总比你好吧,你敢说你还和陈昭主动说说话吗?我心胸可比你宽广的多得多。’右后方的夏梓默抬起头,似乎听到了。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希望喜欢陈昭这件事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尽管我喜欢的人尽皆知。可我不想夏梓默去过分关注我所喜欢的。
我拍拍前面的乔:‘把你那段话再说一遍呗,就关于心胸的那段。’乔清了清嗓子,拿着一张纸:‘曾经有人对我说,作为一个男生心胸怎么这么狭隘。我沉默了很久,也酝酿了很久。下面的这段话你给我听好了:一个男生心胸宽广与否那的看是面对一个怎样的女生。而想你这种到阿富汗能排雷,到叙利亚能反恐,上厕所还堵下水道的女生,我心胸实在宽广不起来。其次,在这个满是贱人的世界里,我承认自己不怎么高尚,但别以为自己就他妈有多高尚,都他妈是贱人,干嘛非得贱的那么专业?最后诚挚的祝你,日你姥姥的水仙花。’我接上一句:‘听到没,宽不宽广要看对象的。’
对不起,我的确心胸狭隘。明知道这段话乔说的是夏梓默,可我还是笑着让乔读出来。明知道她最在意自己的长相,还是纵容乔去嘲讽,自己事不关己的推波助澜。明知道陈昭不欠我什么,可还是借着乔的口给她贴上贱人的标签,然后摆出一副受伤的姿态。可我内心里是多希望陈昭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今天我拒绝’之类的话。
我还是放不开,因为喜欢,只是因为,我还喜欢。
有些事真的很难说清楚,对和错似乎根本就不重要。我很喜欢问自己值不值得,应不应该。反反复复,可是没有一个答案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哪怕只是一丝。
我突然觉得我也是一个任性的人,任性到肆意妄为。我记得5月22号那个下着小雨的下午。我说,我可以等,我等陈昭八年。现在我后悔了。不爱,真的是对彼此最大的伤害。
似乎,夏梓默生气了。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吧。
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一个借口,好显得自己善良无辜。
早上的课还是在睡觉中度过。中午趁着别人洗碗教室每人的空,我和乔在教室的煤房里抽烟。那是很久以前教室储煤的小房间。在一中这个所谓的百年老校里,每个教室都有这样一个肉眼可见的阴晦的地方。这里是很多人打架,抽烟,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
似乎在这个小空间内,坦然的释放自身的所有恶习是一种莫名的仪式。
我就在这个没有灯光的地方问老乔:‘你说,我和陈昭,还有希望吗?’乔笑了:‘你们的事别来问我,如果你没有把那个塔摔了,可能性还挺高的,现在你还指望吗?’顿了顿他又说:‘我只是这么觉得。’然后莫名其妙的叹口气,苦笑。”
苦笑。
突然想起一首歌的评论,愿一生无你,各自安好。
就当,我们不曾相遇,愿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