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胜利之吻
“你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夏倾钏怎么觉得他有些躲避自己呢?不会是个这么害羞的男人吧。
仲无迹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脸上显着淡淡伤痛似的。
夏倾钏笑一笑:“是你啊,刚才你没抬头,我因为太担心和皇上省亲的事没记起你来。”
仲无迹只是苦涩而笑,“娘娘若没有事,无迹告退了。”
夏倾钏允了,见他出去,暗想,一个仲无迹令自己都漏了馅,等回到夏家的时候,面对一大帮亲人,还有个段孜染在身边,自己是否能招架得住?
有时候她会想,自己何必在这里当皇后,又不是真的,可是,在真皇后没有出现以前,她说什么也没人相信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何况皇后出逃,是条死罪吧,只有找到真皇后,她才能解脱。
可是明天……天啊,要怎么办!
嘿嘿嘿,大家看得可还过瘾?蛮喜欢女主的个性的,筒子们觉得呢,夜里,夏倾钏朝院中叫一声:“夜无来,夜无回!”
从天而降似的黑影稳稳的站在了她面前,“皇后有何吩咐。”
“你是……夜无……来?”夏倾钏就不信自己的直觉那么差。
“属下夜无回。”
“哎,我说你们为什么只出来一个。”
“我们兄弟都有分工,哪个时间我在,哪个时间他在,现在,他不在。”
夏倾钏捏着眉心,“好了好了,我快被你绕进去了,我回家省亲,你也会去吗?”
夜无回应了声。
“好,在我和皇上回宫的途中,你要多留心,实在不行,找夜无来加加班吧,两个人力量大,阴阳师说了,回来的时候会有惊险。”
夜无来脸上即使听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半点表情。
夏倾钏一脸讪笑:“我考你一些事情啊。”说着,拉他进了客厅……
翌日,举着雎国皇家旗帜的队伍从宫中出行,几米长大小的马车富丽堂皇,夏倾钏在马车上打哈欠,不时的瞄一眼坐在身边看书的段孜染。
段孜染说:“不用看着朕,朕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切。”轻轻的脱口而出,夏倾钏不屑的掀开帘子看外面。
当高大耸立的石狮子和朱红铜钉府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夏倾钏瞪大了眼睛,马车缓缓停下,从府门走出百来号人,男女老少皆有,个个衣着光鲜,以前方两位老人为首,一齐跪在大门口前迎接。
段孜染放下书,看着她说:“走吧。”他先走了下去。
夏倾钏吞了吞唾沫,用手指掰上嘴角,逼自己笑起来,忐忑不安的下了马车。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夏家人齐声喊道。
夏倾钏差点忍不住笑,悄悄拉了拉段孜染:“喂,你活万岁,我只活千岁,怎么白头到老啊,我明白了,我死了,你再娶九个,就凑足了。”
“胡说八道。”段孜染清了清喉,说:“众位起来吧。”
等这百来人站起来,夏倾钏就懵了,最前面的两位就是她爹娘了吧。
男的白头发,长得像雕刻出来的美男,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不过看得挺舒服的,还有这一品夫人,气质都是拔尖的。
“爹,娘。”她鼓起勇气喊了声。
“哎。”女儿已身为皇后,地位都比他们要高,这答应的声音也只是轻轻应下。
好歹自己的父母搞清楚了。
夏夫人说:“皇上请进府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给皇上皇后暂住。”
啊?一个房间?夏倾钏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她怎么能和段孜染一个房间呢?
夏齐明晚上大摆了酒桌,敬皇上数杯,其它众人也都一一敬酒。
段孜染来者不拒,一杯杯都饮尽。
后来事情没有夏倾钏想的复杂,大姐二姐主动亲近起她来,连带着两位姐夫她也见了,就连丞相的妻子,也就是皇后的姑母也来了,皇帝的叔叔的夫人,以及霍远达将军之妻都来了。
夏倾钏从容的认识着他们,少说话,多听就一切没问题,只是太多亲戚,让她一个个记住是不可能的。
段孜染喝得有些醉意了,夏齐明忙找下人扶着皇上到上好的厢房休息,夏倾钏本想一块回去休息的,被夏夫人悄悄拉住,两人单独到了一间房内。
夏夫人把门合上,问:“你和皇上同房,他有没有发现你非完壁之身?”
“没……没。”夏倾钏知道夏夫人担心什么,可她和皇上一清二白,怎么说嘛。
“太好了,这我们就放心了。”夏夫人松了口气,又从锦盒里拿出干蜜饯,“来,这是进贡的,可不是一般的噢,知道你喜欢吃,所以打你进宫的那天起,我就一直……”三个女人都嫁出去了,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夏倾钏看到她眼中盈盈泪光,握住她的手:“娘,我会通通吃光的。”心里暖暖的,韩叔是她的养父,却替代不了父母的关怀,现在,她似乎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了,那就是想流眼泪,可心时明明是开心的。
夏倾钏带着锦盒开心的走回房间,听娘说这里曾是她住过的地方,一看便知道,真的皇后一定有大小姐脾气,奢侈的过生活,夏府有多大她是无从估量了,可说这夏小姐的别院,假山流水,凉亭座座,花花草草,每一处都精致,而且这院中种了好多的曼珠沙华,虽然只是在长叶子,还未能见到花。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要等到月亮变全,你才会回到我身边,要不要再见面,没办法还是想念。突然想看你的脸,熟悉的感觉,不牵手也可以漫步风霜雨雪,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好,爱一生恋一世,我也会等你到老,只想让你知道,放不下也忘不掉,你的笑你的好,是我温暖的依靠。”
夏倾钏在花间轻轻伸展着双臂,踮起脚尖轻轻旋转几圈,轻轻唱着这首歌,不知哪来的莹火虫,伴着她飞舞着。
鼓掌的声音打断她的自娱自乐,段孜染眼睛红红的站在屋门口,一步步走近她……
“一段执念,手心升起红花瓣,脸庞金色的弯月半,浮生一错轻湮在梦间。”段孜染轻轻说着,话落已来到她面前。
夏倾钏痴痴的凝望他,这一刻,竟不见他往常孤傲的模样,对世事不屑一顾的眼神,第一次感觉到他也有风雅的一面。
段孜染的脸有些微红,大概是酒劲未退的原故,他站到曼珠沙华面前,“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花。”
“噢,是啊。”她是很喜欢,没想到和真皇后这点倒很相同。
“彼岸花,花与叶永生不能相见,花开叶落,叶生花落。以为只有世间的人才会有这些悲伤,原来花也有。”段孜染低眸,令人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眼底是什么。
夏倾钏摇摇头,笑着说:“我不这样认为啊,花有什么错,人们只是愿意强加在它们身上许多故事而已,在我眼里,它们在秋天的季节开得火红一片,即使有花无叶,那也是它的个性与独特之处。你这么看它,只是因为人的内心有伤痛罢了。”
段孜染这次仔细的望着她,嘴角浅显淡淡笑意,“听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朕从来没有听过。”
“你当然……无意中学到的。”夏倾钏在嘴皮上有时候很懒,很不善于解释什么,说了他也不信。
夏倾钏突然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袖子说:“我们秋天的时候一定要看开得荼蘼妖艳的彼岸花好吗?”
段孜染看着她眼中的期待,挑挑眉:“不要。”他抽回袖子,又如从前般自顾自的回房。
夏倾钏冷哼一声:“那可是我的房间,你休想占着。”
房内的摆设先是让夏倾钏傻了眼,太华丽太繁琐,这个真皇事好像缺少点什么,故意把房间和院里放的太多东西。
不管了,她从床上拉起段孜染:“你不要以为你是皇上,我就要处处让你,告诉你,我心里可没你尊我卑这一套!”
大男人怎么也拉不动,整张床让他占着。
段孜染闭着眼睛,说:“有本事你就上来,反正朕不吃亏。”
夏倾钏暗想,自从认识这个皇帝老公,她在古代就没好好睡过一天,在凤还宫被他吵,现在回家连自己的床也占不到,她混到这份儿上,未免太失败了。
他不怕,她有什么怕的,反正自己声名狼藉,绯闻缠身,不差一个皇帝。
她脱了自己的外衣,只穿着内层的衣服上了床,没有枕头,就拿过段孜染的一只胳膊枕着。
“你!你真敢玩火!”
段孜染侧脸瞪视她。
夏倾钏闭着双眼,学他的样子,说道:“反正我们是夫妻,我也不算吃亏。”
“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段孜染翻身压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唇含住她的樱唇。
夏倾钏害怕的按住他的手,可是躲不过他的吻,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接吻了!
段孜染一路吻下,来到颈边。
夏倾钏说:“你最好不要碰我。”
“为什么,服侍朕是你的荣幸。”段孜染不解的望着她,发现她是认真的。
夏倾钏没有与他直视,“我想要的男人要干干净净的,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然后白头到老。”她的心里有些传统,比如纳兰映空,他就没有爱过人,一定是个干净的男子,不像段孜染,夜夜与无数女人在一起。
段孜染怔住,许久没有动作和语言,而后他抽出手,让出枕头,自己翻身朝外侧躺着,“她也曾这样说过。”然后闭上了充满痛苦的眼睛。
“谁啊,喂,你说话啊。”夏倾钏好不容易听段孜染提到什么人,好像也是个女人吧,特别想知道他的故事。
可是段孜染再也不动弹,她只好扶好枕头躺着,看着段孜染的后背,他的肩膀好宽,简直是直角型,腰又挺细的,修长的身材摆在自己面前……
清晨,外面的丫环敲了门。
夏倾钏睁开惺忪的睡眼,正巧迎上一直望着她的段孜染,她挑眉问:“看什么看!”
段孜染的眼睛向他们的腿那边望了一眼,夏倾钏也望过去,眼睛瞪起来,自己的腿居然搭在他的腰上,那脚正巧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脸刷的一下子跟火鸡似的,她一秒速度坐起来,吞了吞唾沫,慌乱的下了床,出去了。
段孜染坐起来,不知不觉的笑了。
上午的时候,夏齐明与皇上在凉亭聊了许多,尤其今后的雎国与临国的关系谈了很久。
而夏夫人带着夏倾钏去寺内上了香,回来的路上,在轿中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夏倾钏掀开轿子的帘子,看到一家酒楼正开张,门前放着鞭炮,舞狮精神抖擞的舞动着,酒楼门边搭了个台子,台子后的大红布上贴了一行字:龙凤店。
大家元宵节快乐!
又听到老板娘在台上说:“各位各位,今儿店里开张招呼大家,酒一律免了!咱们有舞狮,也有一道通关比赛!大家想不想看看,想不想参加啊!”
台下有好多百姓也起哄。
夏倾钏让轿夫停一停,老板娘说:“我开的这家龙凤店,所以呀这比赛也是以龙凤为主,所谓龙凤呈祥嘛,今天哪一对夫妻或有情人一对对登台表演,谁让大家投的红花多,就是第一名,奖品可是这个……”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玉梳,上面精美的雕着花纹,更有如青花花纹勾画,非常美。
夏倾钏远远瞧着就喜欢上了玉梳,心想一定要得到它!
老板娘说:“这梳子可是块和田玉打造而成,没一定功夫可做不成梳子啊。”
夏倾钏对轿夫说:“加快回府。”
回到府中,夏夫人还未进府门,夏倾钏就提着裙子跑去找段孜染了。
夏夫人有些疑惑,今天上午的相处,她觉得女儿有些变了,不像以前那样狂纵任性,也许是成了婚真的长大了。
段孜染与夏齐明谈完话,夏倾钏就拉着他朝外走。
“倾钏!不要不知礼术。”夏齐明喝道,都是他没有好好管教女儿才令她变成这样的。
夏倾钏说:“爹,我们真的有事情出去一会儿。”她拉着段孜染匆匆走掉。
一直跑到龙凤店酒楼,已经有好几对站在台上了。
“这是干什么!”段孜染并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不懂,他从来不曾走访民间,到哪里去从来都是大张旗鼓。
“哎,你配合着我走走路总会吧。”夏倾钏嘟起嘴巴,略有不满的样子。
老板娘问:“还有没有哪一对上来比啊?”
“有,有!”夏倾钏举着手喊着便上了台,旁边拉着僵硬的段孜染。
“哟!这郎才女貌我见过,这郎貌女才我是头一回见,瞧你们这气质一定是大户人家。”老板娘开着玩笑道。
夏倾钏不服气了,“哎,我长得不好看呀”
“好看好看,我只是觉得您的夫君长得太好看罢了。”
夏倾钏瞧一眼段孜染,和他在一起站着没想到还被比下去了?当年可是有星探找过她哎……算了,那些都是沉年旧事了。
这是古代,她必须清楚。
一会儿,夏倾钏挽着段孜染的胳膊,伸手作了禁声的手势给大家。
人声沸潮渐渐消失,夏倾钏等安静后才清唱起那首等你的季节,声音就像空谷的灵鸟,却又缠绵的带着情感,令人听了进去,没有一个人打断或吵嚷。
夏倾钏与段孜染面对面,眼睛明澈的望着他,“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爱一生,恋一世,我也会等你到老……你的笑,你的好,是我一生温暖的依靠……”
段孜染迷乱了方寸,他以为夏倾钏真的爱自己,可是理智把他打回原形,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夏倾钏对他深情的唱着歌的样子,他的心有感觉,本以为一颗以经死了的心像是复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