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娘可认识这是何物?”
任荇笑着打了个响指,白玉台上便多出一个黑木盒,夫诸感受到那木盒之中熟悉的气息,心中一惊,这是……
“百妖妄……”
“以百妖为阵,成心中所妄。”
“的确是件棘手的事,但你费点力也能解决,又何必来找我。”
纪茶眸光明灭不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幽灵子”都弄来了……看来这阵眼不好找啊……
“纪姑娘,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若非万不得,我也不会请你出手。”
“况且……这‘百妖妄’可与其他邪阵不同,布阵时间,启阵时间,阵眼多少,又在何处……通通一无所知。”
更重要的是,“百妖妄”一但开启,六界皆会受其影响,而布阵者的目的……谁也不知道,如今最盛的便是人族,其次为妖,这两界所受影响定是最大的……
而佛、魔、神、鬼四界再怎么使然,也不会受到什么重创……毕竟,早在万年前,就所剩无几了啊……
这也是他为何要找纪茶的原因,她有足够的实力,此阵又是以百妖为阵,纪茶虽然身份特殊,但决不会放任不管,再加上……这“百妖妄”乃是上古残阵,知道的人尚且不多,如今都有人布出来了……
对幕后的布阵者,想必一定很感兴趣吧……
“你说的不错……但,据我所知,这‘百妖妄’所知者甚,寥寥无几,布阵之后,更是无迹可寻,你又是如何得知……”
虽然,她更好奇布阵的人和布阵人的目的……但并不代表乐意给人当“苦力”。
“一次偶然,在天璇峰中一本残卷上看见过。”
“那任公子还真是好记性!可就算百妖妄阵成也对你无无大影响,你不是一向不管这些?”
夫诸冷笑一声,语调拉得有些怪异的开口,纪茶只淡然的把玩着茶杯,没有喝,到也没有阻止夫诸的话。
任荏又道,“阵成是对我无影响,但谁知那布阵人‘心中所妄’为何?我这人一向惜命,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这阵若成,那还不知有多少妖族朋友要丧命,于心不忍啊。”
“呵,虚伪。”
夫诸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任荇,纪茶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夫诸面前,抬头看了一眼风动的窗幔,道,
“看来,今日要在这白草岭留宿了。”
夫诸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道,
“它们醒了?”
“啧,这事可不怪我,我已经让追风追云小心一点了。”
可谁知道它们还是醒了……
三人坐在马车中,依旧淡然饮茶,拉车的追风追云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又相视一眼,便停下了脚步。
原本平稳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纪茶挑眉,道,
“来的到是挺快……夫诸,你去解决一下。”
“纪姑娘,要不还是我去吧。”
任荇笑着道了一句,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动。
夫诸,“……”
那你到是动啊!你到是去啊!!在那儿玩什么扇子!!!
夫诸嘴用勾起一抹冷笑,呵,她打不过任荇,还弄不死这群异族吗!
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
没错,就是麻烦!
异族,作为鬼族的一支,却似鬼非鬼,它们同鬼族一般只在夜间出没,可鬼族有神智,打过交道也不算难缠。
但这异族却无神无智,只知觅食,却全然不知危险为何物,只要有“食物”进了它们的地盘,那可是不把它们灭尽……就只有被吃掉的份儿。
而她们三个虽说都不惧这些东西,但……这白草岭的异族是九州大陆中最多的一处,所谓“白草岭”的“白”,便是说这来来往往死在这里的人,白骨成灰,而生草色白。
她们又嫌麻烦,一个一个的杀,太麻烦了!
夫诸皱着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便看见对面那群通体色白,形似人状的异族冲了过来,将马车包围住。
夫诸看了一眼马车,心中却暗道,这马车似乎却隔绝气息,这种功能……她记得似乎只有……
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思绪,却太快,夫诸来不及想清是什么,便侧身险避过一只异族的攻击。
眼中划过一丝嫌弃的厌恶,道了一句,“真脏。”
便闪避着异族的攻击,将异族引开到了远处。
车内,纪茶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只道,
“凤凰木做的马车,啧啧,可真舍得……就是不知你是如何从那家伙手中抢来的……我记得你和她的实力,不相上下来着?”
“哈哈哈……说什么抢,这自然是我用东西从她那里换来的,想要请姑娘下山,那肯定也要用最好的来招待姑娘不是?”
任荇收了折扇,又用折扇挑开一半的窗幔,见四下皆空,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又道,
“纪姑娘当真这般放心应冷可以对付那些异族?要知道,这白草岭的异族……可要比其他地方的强上许多。”
“应冷……”
纪茶轻轻开口,将这两个字在口中细细念了一遍,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呢……第一次,也是在任荇的口中听到的,而那一次,夫诸差点失控……
“对啊,应冷,花应冷……纪姑娘不会不知道夫诸之名吧?”
毕竟呆在她身边这么久了,应冷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她……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是应冷不信任这纪姑娘,所以故意没有告诉她,可看应冷的反应,到像是极其信任纪姑娘一般……
二是应冷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名字……亦或者说,是她的过去,那些被尘封的往事……
“那到是真没有,不过她不说,我又何必问。”
“姑娘真是心大……就不怕她哪日要害你?”
任荇嘴角的弧角又重新深了几分,语气中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而纪茶却只轻声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回玉台之上。
又抬手覆上了那黑木盒,指尖轻轻摩娑着上面古老而繁杂的花纹,淡淡的黑气从木盒中溢出,缠绕到了纪茶的手上。
纪茶手腕一动,铃响于车内,黑雾湮灭了个干净,又反道,
“我这么强,还怕被害不成?若是想害我,来便是,能成功也算是她的本事。”
况且,无论是人还是妖……她一向“看”得很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