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嘻嘻哈哈地说道：“好啊，待会儿我们去网吧，你不会告诉老师的对吧？”
“嗯。”江午点头，凑近了少年。
一样的眉眼，清晰到恍若昨日的画面。
他一只手搂过少年的脖子，另一只手捧上了少年的脸颊。
“喂，你干嘛？我性取向很正常我告诉你……”
手臂逆时针一扭，少年捂着脖子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午。
“电影里这样明明能把别人脖子拧断的……”江午皱着眉，“看来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果然不行啊……”
“爱丽丝，吃了他吧。”
巨大的雪白色兔子自上方落地，轻而易举地把倒地的少年吞进嘴里。
“没想到白城夜里所谓的怪物都是我自己内心恐惧的东西……”江午摇摇头，“是我只能遇到我害怕过的东西，还是这些东西因为和我有关联所以被我优先吸引？”
这些暂时不得而知。
想知道，只需要再转转，看看能不能遇见与他无关的东西就行。
“爱丽丝，你昨天遇见的怪物长什么样子？”江午转头问。
“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形生物，像是影子一样。”爱丽丝尽力描述，“形状黑漆漆的，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腿是并在一起的，不过不是人鱼一样的尾巴。”
江午开始回忆自己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东西。
“对了，它的声音和哥哥一模一样！”
江午一顿，又一段记忆清晰起来。
那应该是他七八岁的时候，江爸江妈出门了，把他一个人锁在家里。
他正在看动画片，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还有爸爸的声音。
“小午，给爸爸开一下门，爸爸回来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动画片正好在高潮阶段，他就稍微停了一会儿。
然后，就是这一会儿，救了他。
他都准备开门了，忽然觉得不对。
因为外面的人叩门每次都扣三下。
每次江爸敲他房间门时都是一次敲两下。
想了想，好像这人从刚才开始都是敲的三下……
他想透过猫眼往外看，然后发现猫眼被堵了。
于是他弯下膝盖，从门缝往外看，只能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还有一道瘦长的影子。
爸爸没有这样的鞋……
他飞快地关了电视，把自己锁回了房间。
因为家里没有固定电话，他只能躲在床底下偷偷哭，那道瘦长的影子，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果然是这样……
他遇见的，来找他的，都是他曾经的噩梦。
“还有一个东西，他有六只手！”爱丽丝继续说道，“不过只有一个头。和爱丽丝差不多大，是个男孩子的头。”
“我知道了。”江午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那个怪物是谁了。
大概是他那个五年级的同学吧？
可惜被爱丽丝吃了，要不然他一定要亲自按住那个怪物往他嘴里灌一瓶墨水让他试试是什么体验。
话说回来，那三个小学同学，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回来，当时恨的要死，现在有了一点能力了倒是没想过报仇这种事。”江午垂下眸子，“等明天让司御找找，应该不难找，毕竟名字和长相我现在都记得。”
“唯一麻烦的是那个小时候的人贩子……能找到他的话打断他一条腿好了。”
“走吧，爱丽丝，看看还能遇到什么。”江午对爱丽丝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
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除了好奇，还是有点害怕的。
在知道了是什么情况后，江午倒是不怎么怕了。
相反，他挺想把那些让他害怕的东西干掉的。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有些仇他原本已经快忘了，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江午陪着爱丽丝到处乱逛，接近两点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这是……
“抱歉，我们尽力了。”
浓雾消失了，鼻子里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他正对着的是手术室的大门。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一双眼睛冷漠地看着他，透过那双眼睛，江午看见了自己脸上露出的绝望和麻木。
什么意思？
江午推开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那里，静静躺着两具尸体。
是他在另一个未来看见的景象，也是江希告诉他的景象。
“爸……妈……”江午喃喃道，“不会有事的对吧？”
把他们迁到白城是正确的吗？这里虽然魔方的人手有限，不过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还偏僻。老两口都舍不得离开江城，在江城他们有工作，有家庭。在江城生活了半辈子的人，哪里想过有一天要离开？
搬去和儿子住他们也许还能愿意，可是江午没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他们。
“要不不搬家了吧。”江午歪了歪头，“回去把江城所有人连带着周围几个城市的人催眠一遍好了。如果魔方研究出了大规模解除催眠的办法，我还有研究会的人手。研究会有武装部，可以给爸妈调几个过去做保镖。”
“爱丽丝，吃了吧。”江午说。
要是还不行的话，从明天开始把江爸江妈出事那条路出钱修一修，修个三五年，反正他家没车。
眼前的幻象消失了，爱丽丝打了个饱嗝。
“饱了？那我们回家吧。”江午揉了揉爱丽丝的头，心想着也该抽空学一下基础的格斗术了。
虽然他走的是法爷路线，但是还是上个双重保险好一点。
又是一天清晨。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小小的身影倒在床上，江午怎么推都推不醒。
江午觉得不太妙。
他把手凑近爱丽丝的鼻下，没有呼吸。
哦，差点忘了，爱丽丝不是真兔子。
是的，爱丽丝变回了兔子形态，然后一睡不醒，江午怎么叫都没用。
江午猜测她是吃撑了，在通过睡眠来消化。
与爱丽丝一样的还有奶茶。
今天早上，他在厕所发现了昏睡的奶茶。
它和爱丽丝一样一睡不醒，可能是吃撑了的缘故。
毕竟昨天家里也可能有东西来敲门，而奶茶很可能和爱丽丝是一个物种。
小皮也没回来。
江午叹了一口气，装好银耳羹准备去找魔女维拉解解惑。
当然，问完相关问题后可以去雾林找白鸟核实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