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和了过来,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荷包里传出来的幽幽清香让她放松下来。
“何太医来了!”
慈宁宫的姑姑领着一位背着药箱的老太医走了进来。
“臣参加太后。还请太后伸出手腕来。”何太医匆匆行礼,恭敬道。
拿出一方白锦帕搭在太后手腕上,何太医这才伸出二指为其把脉。
片刻后,何太医皱起了眉头,有神的眸子看了看太后的手腕,像是不确定似的又轻轻移动了位置。
这样连续重新把过三次脉以后,太医抬起眸子对上了太后探寻的目光。
张嬷嬷自然是明白了何太医的意思,靖王妃和云玖也不是傻子,旋即行礼离开。
待到只剩下太后心腹时,何太医才跪拜在地,却迟迟未开口。
太后和张嬷嬷对视一眼。
二人眼中浮现出了同一种凌厉。
“何毒?”太后突然不着急了,又拿起还未吃完的桃花酥吃了两口。
何太医不敢抬头,身在宫中还是小心为妙,别因为神色的流露丢了命才是。
“回禀太后,应是药材相冲而产生的慢性毒素,久而久之会使人精神焕散,头疼欲裂。”
“劳烦何太医了。”太后心中自然是有怒气,不过却没表露出来,“对了,哀家这儿有个荷包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说着太后便把刚才云玖递上来的荷包给了何太医。
何太医接了过来,打开荷包看了一看,闻了一闻,旋即将荷包封好递还给了太后。
“回禀太后,并无问题,里面的几味药材有安神的功效,可以缓解您的症状,不过若要根治还需老臣开方子才是。”
太后看着手里做工精致,还散发着香气的荷包沉思。
“静心,还不快带何太医下去开方子?”张嬷嬷见此忙开口,“有劳何太医了。”
“分内之事,老臣告退。”
见人都离开了,张嬷嬷才转身看向正盯着荷包沉思的太后,“难道您怀疑……”
“不会是她。”太后闻言收起了荷包,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微微眯起,“老三媳妇没那个胆子,况且看人的本事,哀家还是有的。”
张嬷嬷迟疑,“那您觉得今日之事……”
太后瞧着张嬷嬷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无奈摇头,“闫挽你啊,你我心知肚明是宫里的那群不安分的女人干的,又何必扭扭捏捏呢?”
“是老奴糊涂了。”张嬷嬷叹口气,“可需老奴去敲警钟?”
“不必了。”太后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得罪了哀家,可不是警告就能完事儿的。先别声张,等着看戏吧。”
“喏。”
――
从慈宁宫离开二人皆没有谈论有关太后中毒一事。
只不过对于云玖拿一个香包就缓解了太后症状的事靖王妃倒是惊奇。
“弟妹可是会医?”
“不会,只不过曾经还待嫁闺中时府上有个老太太也是这般模样,便尝试着看能不能帮帮皇祖母。”
云玖这话半真半假。
而将缘由告诉靖王妃无非是想通过她来转告太后,以打消太后的疑虑。
不过云玖压根儿没想到,太后她老人家根本就没怀疑过她!
这日子转瞬即逝。
眼瞅着半个月过了,这花枝节也就来了。
春晖总是暖人心的,再过些几天春天就要结束了。
云玖坐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喝着茶。
还是青雪山的茶呢……
“主子,愁容可不乖巧,今日民间花枝节,您要是不快活倒是可以去街上沾点儿喜气!”陈嬷嬷走了过来,将云玖身边的茶盏换成了牛乳,“茶喝多了晚上您又该睡不着了。”
听了陈嬷嬷的话,云玖眉眼轻佻,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垂在身前的长发。
她疑惑道:“花枝节不是未婚配嫁娶的少男少女才能参加吗?”
是她这个已婚妇女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