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一路小跑着，离和王子然约定见面的地方不是很远了，她才停下来，一边平复气息一边整理披散的长发。
她家住在附近，搭车太麻烦，步行又稍微有点远。
前面的街道越来越拥挤，人声鼎沸，相较而言这里有些冷清。
可就是这样冷清的河畔，才更能从平静的沪江水面看到这个城市的华丽。
李莹暗叹一声真美，就要收回目光，却被一个站在江边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女孩，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上身也是毛茸茸的短袄，下面却是过膝的长裙。
女孩一手拿着一支燃烧到尽头的烟花，另一手拿着一根类似糖葫芦之类的零食。烟花灭了，女孩咬了一口零食，片刻后，“呸”地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了河里，接着后退，短暂地蓄力后，把手里剩下的零食又高又远地抛向河面。
“扑通”——
河面华丽的城市被扭曲了一瞬，一圈一圈涟漪荡出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女孩转身，对上了李莹的目光，微微一愣，随后头也不回地向反方向走去。
好奇怪的人啊……
李莹也不好怎么评价向河里扔东西的不文明行为，收回目光，快步前行。
——
距离晚上七点的烟花大会还有半小时，沪江两岸长街灯火通明，熙熙攘攘。
王子然站在一棵缠满LED灯的树下，低头看手机，时不时抬头张望一阵。
“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听到李莹的声音，王子然把手机放回兜里，将手里的袋子递出去：“没事做，给你买了奶茶。”
李莹有些惊讶，又有些雀跃，她兴奋地接过袋子，看到是原味奶茶是又有些怅然，看来他已经不记得她以前最喜欢喝的口味了。
不过没关系，他能给她买奶茶就很好了，一路走来，所有的奶茶店前都是长长的队伍，加上排队的时间，他早到了好久了。
李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谢谢你，你真好。”
“嗯。”王子然接着问，“你还要吃点什么吗？”
天气预报提示今天晚上或许会有少许降雪，所以现在温度很低，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口鼻冒出来的白气。
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就不会难耐那种干燥的寒冷了。
他是怕她冷吗？
李莹吸一口奶茶，满嘴甜腻：“你是怕我冷吗？”
“嗯。”王子然敷衍应道。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烤串，味道特别的好，速度也快，我们去那儿吧！”李莹看了看手表，“离七点还有二十多分钟，应该来得及。”
“好。”
——
周泠从举办晚会的临江别墅里出来，没有走向附近的停车场，她不打算坐周家的车回去，她想自己回去。
在沪江市生活了将近十七年，这个城市的样子在她记忆里全然是模糊的，趁着这个机会，她想到处逛一逛。
顺着江边走，走出高级住宅区，远处的热闹嘈杂慢慢逼近，周泠没有绕路，她想看看正常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路过一家甜品店，这家店也卖冰糖葫芦之类水果加工零食，鲜艳的果皮裹上一层晶莹薄脆的糖，在灯光下格外的诱人。
“姑娘，你要什么种类的？”
大概是看周泠在外边站着看，一个阿姨热情地问道。
“山楂的。”周泠想起中秋前周漠来接她时，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结合去年除夕发生的事，真的挺讽刺的。
周漠怕是到现在都没查到她把资料藏在哪里了吧。
“十块钱一串，给。”阿姨从柜台里取出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
周泠从口袋里掏出零钱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