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泠看着文字繁多的材料题，相关的知识在脑海里徘徊，却怎么也下不去笔。
耳边是女生娇软的声音，话语的内容是她曾经最熟悉的沪江一中的地形，偶尔还交叉着王子然的回应。
李莹是谁？
铛——铛——铛——
午休下课，整个学校还是一片寂静。
“王子然，你什么时候正式来上课啊？”李莹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站定，问。
她梳着与以前的高马尾完全不同的半丸子头，光洁的额头上有一些汗意，身上的校服因为是高一订的，将发育完全的身体勾勒出曲线。
“晚上。”王子然恍惚间想起了三年前的日子，那时候李莹还是他的女朋友。
“你进了哪个班啊？”李莹捋了捋左耳边的发丝。
“高三S班。”
“好厉害！这是和少年班并重的奥赛班！我是高三A班的……马上要上课了，我、我要走了。”李莹说着，往灰色的映雪楼跑去。
王子然若有所思地环视一栋栋陌生的建筑。
听李莹的描述，S班在沪江一中很有分量，他现在是走关系的转学生，原来的高中名不见经传，必然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现在并不适合调查周泠的事。
——
傍晚，周泠被杜铭笙带着去校外吃饭。
他们入座不久，菜就上来了。
看着周泠一板一眼地动筷子，杜铭笙莫名觉得她不是很高兴，明明还是面无表情。
“小泠儿？”杜铭笙夹了一块肉给周泠，“云瑶那事解决了，她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你别不开心了。”
周泠抬头看他，把筷子搁下。
“不是。”
她的目光平静而肯定，语气淡然：“我没有不高兴。”
“是吗？”杜铭笙有些不信，她都没让他改称呼。
周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站起身来。
这家餐馆开在校门外的美食街最末尾，有两层，因为装潢独特，价格略高，来这里的学生一般不多。
杜铭笙第四节课就提前预定，选的二楼风景最好的桌位，此刻二楼除了他们还没有别的学生。
周泠走到杜铭笙那边坐下，凑近他的脸，说：“我没有不高兴。”
她的呼吸全都喷在杜铭笙脸上，轻微的痒。
鼻尖是女孩子洗发水的清香，这味道和他家的洗发水味道一样。
杜铭笙不自觉低头，等回过神时，一个绵长的吻即将结束。
“我不高兴的话是不会这样的。”周泠起身。
杜铭笙的目光没有阻碍地落到那边楼道里，几个阳河八中的学生举着手机，呆呆地看着他们。
察觉到杜铭笙看过来，那几个学生慌乱地跑下楼。
啧。
杜铭笙拿起搁置已久的筷子：“我的学霸女友真主动，总觉得我头上有点危险。”
“刚刚是你主动的。”周泠垂眸夹菜，心情忽然愉悦起来。
“……好吧。”杜铭笙偷偷观察周泠的神情，“你不介意我们的事人尽皆知吧？”
刚刚那几个学生里有一个是阳河八中著名的交际花，手上管着阳河八中告白墙，说不定现在他们接吻的照片已经挂上去了。
“随意。”
杜铭笙猜得没错，此刻阳河八中告白墙一个取名“高三文科年级第一和第二陷入热恋”的帖子下留言沸腾，看得人眼花缭乱。
桃子很甜：前排，惊！
默默陌陌：顶着升学压力早恋！
他不懂：这什么神仙爱情！
都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只有我注意到大佬们在舌吻吗？
僵尸啊：卧槽999999999！
柠檬：说舌吻的那个别跑，我也注意到了！
绿油油才健康：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野……大佬们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