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久郎是一个藏得很深的鬼。他很会交际,他很擅长隐藏,更擅长隐瞒。
他与鬼舞辻无惨在某种程度上异常相像,但在某些角度上来看,他与无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鬼。
鬼舞辻无惨习惯将人变成鬼,去替他寻找青色彼岸花,想要成为永生一般的存在。
而怅久郎习惯自己实验,将人变成鬼,鬼变成人,慢慢寻找长生的存在。
现在,他比鬼舞辻无惨先一步找到了这个存在。
一方面,怅久郎训练着叶月笙,让她不断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她有实力面对上弦的鬼。另一方面,他只是把她当做试验品,寻求着长生的奥秘。
他常常会看着叶月笙的背影发呆,温和的面容上呈现着怪异甚至扭曲的笑容。
对于他来说,叶月笙只是个试验品,异常宝贵。
时间飞逝,但在山里的时光似乎停止了。
没有天光,没有月光,天空总是昏暗无比,似乎是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怅久郎是鬼,自然是容颜不变,只是周身的气质比原来更加温润轻柔了。
叶月笙的身体已经定格在豆蔻年华最曼妙美丽的时刻。小小的身段却能舞出最英气绚丽的剑舞,面容如海棠初开,衬着洁净的肌肤,似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夺人眼目。
怅久郎带她下山过,带她参加宴会过,带她逛过夜市,让她偶尔体验一下悠闲自在的人类生活。
而叶月笙对于师父给她的这些小奖励,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但慢慢的,她也发现了些问题。
几乎她所见过的所有人都在快速地衰老,明明原来还是个孩子的小弟弟,现在已经长得比她还高,都快结婚了;那个曾说要教她跳舞的舞女已经年过40,孩子都与她一般大了……
似乎在所有人面前,她就是个异类。她恐慌,害怕,惊惧。但是她不敢表露出来。比起她是个异类,她更害怕比自己还要怪异的怅久郎。
自从察觉到自己与他人的不一样后,叶月笙只得拼命练习各种呼吸法,最为熟练的便是水之呼吸。当然她也偷偷钻研出了其衍生:冰之呼吸。
叶月笙在昏暗之间持剑起舞,剑光转折间,冰冷的金属光泽在她周身画出一个个圆转弧形,似乎是神女踏日月而来,在黑暗中**无数新月的痕迹。
她熟练地翻转着手腕,锋利的剑端划破空气,银光似是旋转着的新月,如水波般荡漾,如流云般旖旎。
终了,她顺着舞曲的最后一个动作,适时地将剑收回鞘中。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叶月笙轻轻吐出一口气,询问地看向怅久郎。
怅久郎似乎还沉迷于她刚才的舞姿,过了许久他才赞赏地拍拍手:“月笙真是每天都在进步啊!感觉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山了呢!”
叶月笙禁不住他的夸奖,紧绷的面容一下舒展开来,她眉眼弯弯的,眼底清澈明亮:“嘿嘿,真的吗?”
只有在这个时候,叶月笙才会忘记怅久郎与她的不同之处。因为怅久郎喜欢看她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