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回答裴容的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后面裴容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在想跟张蒙相处的那些短暂时光。
如果她对我一般,如果她没有跟裴容扯上关系,或许,或许我就不会把她的资料交给裴应。
现在想想,当初给资料的时候的确太冲动了,什么都没了解,就这样害了一个人,万一裴应要找的人不是她呢?
想到这里,我头痛得不能再思考,只好回到床上,捂着头,眼睛里酸酸涨涨的。
后来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身汗,裴容已不在房间,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
我在祝城待了两天,裴容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给他打,他也没有再出现,估计是回去了,或者是去做别的事。
这期间,陆承川每天晚上都跟我一起吃饭,我找了一个机会跟他彻底聊了一次,但似乎并没有达到什么效果,虽然他也表示今后不会给我带来困扰,就当朋友处,并让我不要有压力,那没必要。
可我心里始终觉得不疼不痒的,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他并不想放弃。
回北城的时候就没跟陆承川一起了,因为他的事还没处理完,还要再待两天,于是我就先回去了。
第一时间就去了张蒙所住的医院。
这两天我一直没敢给她打电话,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尤其是中间还隔着两个手机。我想,还是当面,让我能看到她的脸,我可能会好说点。
但是,当我真正看到坐在轮椅里的张蒙时,顿时眼睛模糊了,我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哪怕一句道歉的话。
回去的那天,天很晴朗,阳光很好,这种天气,也不是特别烈,她在医院的草坪上,而裴容推着轮椅,不知道在跟她说什么。
可是,张蒙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她是忧郁的。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们还是陌生人,她就自来熟的跟我说这说那,跟她玩的那会儿,她全程笑点最多,话最多,性格脾气都好。
然而现在呢?是我毁了曾经那么美好的一个女生。
六年前我就觉得我跟裴容是同一类人,六年后,事实证明,我确实是。
“江童!”
我一个激灵,定眼看去,是裴容在向我招手,刚才也是他喊的我,我的视线下移,轮椅里的张蒙漠然地盯着我,仿佛已经知道,就是我,把她害得这么惨。
那眼神,我看着有些瘆。
我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大步走过去,看着张蒙说:“嗨,这是我从外地带来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手里的小盒子里,装的是一条丝巾,淡绿色,想象一下,很配张蒙。
可我的手已经举在空中好些时候了,张蒙始终不接,随后便淡漠地跟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你聊聊。”
我眨了眨眼,慢慢收回手,点头道:“好。”
回到病房后,裴容就去了外面。
我靠在床上,张蒙就坐在轮椅里看着我,那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与憎恨。
“你跟裴容到底什么关系?”
她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