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发觉机关启动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石门上张开几十个小孔,一只只箭簇从孔洞里射将出来,发出嗖嗖的破空声,躲是躲不开了,景白只好就地趴下,还好这些箭簇是按照成人站立高度设计的,门下边并没有安置机关,即使是被这陈辉祥两个人叠加的高度,那些箭簇也没有伤及两人。至于甯铭就更不用担心了,在箭簇发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剑握在手里了,那些冲向他的箭簇现在已经都断成两截躺在地上了。
景白再次提醒自己,自己是人他是怪物,没有可比性,没有可比性!在心里自我安慰之后,景白把陈辉祥放在一边,这家伙现在还没死算是他祖辈积德了,一会儿进了墓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时候要是有个顾长不顾短,万一一时没看住再像刚才那样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为了自己和甯铭也为了他陈辉祥着想,还是先把他留在外边吧。
景白放下陈辉祥的时候,甯铭已经把墓门打开了。墓门里只设置一个箭簇,并没有安置别的像流沙,滚石之类的机关,这么看起来,那这墓主人也不是什么大户啊,连按个机关都这么吝啬。不过再想想,机关只是陵墓中一小环,并不只有墓门才会设置机关,说不定墓室里面也有,单单凭机关还不足以定论这座陵墓主人的贫富贵贱。
打开石门,景白最先有感觉的是自己的鼻子,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从墓室里面传出来,景白急忙捂住鼻子,还好这里和外界联通,要是在封闭空间里闻到这味,那还不得当场去世啊。
“这墓之前有人来过,不应该存在这种尸气,怎么会?”
景白听到甯铭的话,心里也很是纳闷。按理说,这里的尸气应该早在之前那伙人人来的时候被放干净了,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味道,难不成刚刚进来的那个洞口不是盗洞?
景白和甯铭心里都有这个疑问,两人打开手电,照了照墓室里面,然后待尸气散的差不多了,慢慢的走了进去。墓室不大,大概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样子,地上有铺青石地砖,左右墙壁上各绘了四幅壁画,正中间摆放着一口红木棺材。景白和甯铭没有立即开棺,他们两个一人一边先看起了墙上的壁画。
景白走的是左边,一路走过这四幅壁画,景白竟然不懂上面的文字,不过那些壁画倒是看懂了几分,那应该是一个政权交接的场面,看壁画上服饰装扮的样子,这应该不是宋代中原人,更像是现在白族的服装样式。景白正看着,甯铭走了过来:“那边壁画上描绘的是墓主人的生平,他不是宋代人,是大理国一位宰相,叫高升泰。”
“高升泰,那个废掉段正明,自己称帝的那个?”
甯铭点点头:“这里位于贵州西南,在宋代时期属于大理的统治范围。所以,在这里出现高升泰的墓也不足为奇。”
景白知道甯铭所说的意思,不过有一点他有点不明白。这个高升泰好歹也做过一任帝王,虽然是篡位,但是最后的政权是他让自己儿子主动归还的,而且大理后世高氏家族还是颇有影响,高升泰的墓应该不至于这么寒酸啊。
景白看向中间那具棺材,说不定是高氏家族更注重于棺材里面的配置呢。景白戳了戳了旁边甯铭的手臂:“开棺吧!”
甯铭看了景白一眼,没有说话,自己径直走向中间的棺材。景白冲着甯铭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跟着他走近中间的红木棺材。来到棺材近前,景白用手电好好打量了一下棺材的全貌,上面没有雕刻也没有装饰,就是一具非常普通的棺材,但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这棺材的红色格外鲜艳,景白一开始以为是红漆,但是凑近一看发现就是棺材本身木料的红色,并没有上漆。就算是极品的红木在这种地方放置千年,色泽也会慢慢褪去,木质老化,最后能保存下来也就不错。就算保存的环境极好,那也不可能像眼前这具一样红的瘆人。
景白看了看甯铭,甯铭看着这具棺材的眼神也有些疑惑。既然已经来到近前了,不开馆又怎么能对得起走的这一趟。景白这样想着,对甯铭使了一个眼色,一人从棺材后面往前推,一人从侧边助推,两人一起使劲,没用多少劲道就把这棺材打开了。
棺材一打开,刚刚消散不久的那股腐臭气味又从棺材里冒了出来,而且这回要比之前的味道更浓更冲,景白和甯铭闻到这味道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尸体在棺材里发酵了吗,这味~呕~”
景白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这味道确实难捱,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甯铭此时的眉头也紧锁着,足可见这气味的杀伤力。这地方不能再呆了,先出去等这味散掉再说吧,景白的甯铭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了对方所想的,两个人一起朝墓门的方向跑去,但跑到墓门前却发现原本开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景白想要去开门,但是却被甯铭拦住了:“别动,门上有毒。”
景白尽力屏住呼吸,用手电照了照墓门,果然看到门上有许多红色的药沫。虽然不知道这红色药沫是什么,不过一般鲜艳的东西都是危险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用手开门比较好。景白把手电咬在嘴里,拔出相和剑,另一边甯铭也同时拔出埙篪剑,两把剑分别在两扇门上用力往外推,但是无论两人怎样用力,石门没有撼动丝毫。就在景白纳闷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棺材发出了一声惨叫,而那声音景白听得明白,正是被他放在外边的陈辉祥。
景白急忙回头,只见陈辉祥站在棺材边上,头探进棺材里,全身不停地发抖,景白想上前吧陈辉祥拉出来,但是刚走了没两步,陈辉祥的整个身体都被拉进了棺材里,随后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