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梁国不到三十里,梁王武三思率领梁国百官前来迎接。
李太白说:“敢劳大王亲自迎接。”
梁王武三思说:“钦差大人已经到了我的封地上,怎么能躲避呢?”李太白、秦义、司马参及一千士兵都跟随梁王等人来到梁国中。
李太白后来在梁国中,也防止被武三思谋害,就在青楼里天天饮酒作乐,作为韬光养晦的计策,秦义和司马参及众位将士说:“李翰林不关心天下大事,却整日饮酒作乐,这是为什么?”李太白说:“这不是你们所能明白的。”他们就没有再问。
一天,部将不在,李太白正在青楼饮酒作乐,武三思部将几十人到青楼中说:“梁王有命令,要召见你。”李太白吃惊的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们说:“不知道,只让我们来请你。”李太白只能跟从他们去梁王府。
武三思笑着说:“在青楼中做得好大事!”吓得李太白面色如灰。武三思握住李太白的手,直接走到后院,说:“你在青楼中作诗不容易啊!”李太白这才放心,回答说:“近来没有什么事情,所以闲着找乐子而已。”
武三思说:“我有一坛美酒,忽然想起早些年在为圣上平定叛乱的时候,路上缺水,将士口渴,我心生一计,用手枪指着前方说:’前面有酒池。’军士听到后,口中生出唾液,因此不渴。现今有美酒,不可以不喝,所以邀请你来小亭中喝酒。”李太白心神才有所安定。
武三思说:“我已在小舍备下酒宴,请与我畅饮。”
李太白跟随武三思到小亭中,设置了酒壶和酒杯,桌上有各种水果和菜肴。两个人对坐,开怀畅饮。饮酒到一半,天上忽然有一片乌云,将要下雨。有人指着天上的乌云说它像龙一样。武三思和李太白扶着栏杆望向天空。
武三思说:“你可知道龙的变化吗?”李太白说:“不知道。”武三思说:“龙可以变大,也可以变小,能高升天上,也能隐藏起来。变大就能生出云吐出雾,变小就能隐藏自己的身躯。现今乱世,龙依照时机而做出变化,就像人得势而纵横天下。龙可以比做世间的贤才之人。你傲游四方,一定知道谁是贤才之人,试着说一下。”
李太白说:“我肉眼怎么能辨别贤才之人呢?”武三思说:“不要太谦虚。”李太白说:“受到国家恩惠,才得到一官半职。天下的贤才之人,确实是不知道。”武三思说:“如果没有见过他们,也应该知道他们的姓名。”
李太白说:“王孝杰,德高望重,可以作为贤才之人吗?”武三思说:“强弩之末,我早晚会超过他。”李太白说:“张柬之,当朝宰辅,可以作为贤才之人吗?”武三思说:“我观张柬之外强中干,无有远虑,不是贤才之人。”
李太白说:“有一个人名声在外,娄师德可以当贤才之人吗?”武三思说:“徒有虚名,不是贤才之人。”李太白说:“有一个人年少有为,姚崇可以当贤才之人吗?”武三思说:“空有一腔热血罢了,不是贤才之人。”
李太白说:“许敬宗可以当贤才之人吗?”武三思说:“有名无实,不是贤才之人。”李太白说:“魏元中、上官仪、褚遂良等人怎么样?”武三思拍案大笑说:“这些都不值得谈论。”李太白说:“除了这些之外,我确实不知道了。”
武三思说说:“贤才之人,必须有高远的志向,良好的谋略,智虑可和宇宙相比,志向可和天地相比。”李太白说:“谁能当贤才之人?”武三思用手指了指李太白,又指了指自己,说:“当今天下的贤才之人,只有你和我了!”
李太白听到后,吃了一惊,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觉地掉到了地上。当时快要下起大雨,疾风阵阵。李太白从容地捡起地上的酒杯说:“因为一阵疾风,才造成这种事情。”武三思笑着说:“大丈夫也怕风吗?”李太白说:“圣人谈疾风色变,我怎能不怕呢?”
李太白把酒杯掉到地上原因,轻轻地掩饰过去了。武三思所以不起疑心。雨刚停,有两个人走入后院,一人腰间挎着一把剑,一人手中握着一把刀具,没有人能拦住。武三思看了看,是秦义和司马参。
武三思问他们为什么来。他们说:“听说梁王和李翰林一起喝酒,所以特地来舞剑,让你们高兴。”武三思笑着说:“这不是鸿门宴,还需要用项庄、项伯吗?”李太白也笑了起来。
武三思命令:取酒给二位壮士压压惊。秦义和司马参拜谢。一会儿散席,李太白辞别了武三思。秦义和司马参说:“快吓死我们了!”李太白把酒杯落地的事情说给了他们二人。
他们问是什么意思。李太白说:“我到青楼饮酒作乐,是为了让武三思知道我没有大志。不想武三思竟然指我是贤才之人,我慌张之中把酒杯掉在地上。又怕武三思起疑心,因此借怕疾风掩饰这事。”
他们二人说:“翰林真是有远见啊!”
李太白说:“明日去城外调查无尽之源的下落,还有上次那个变异的人,我感觉事情是非常奇怪的。”
第二天,李太白、秦义、司马参乔装出城,到原先来的那个地方,找出了那个变异人的尸体。
显然,尸体已经腐烂,并且有刺激的气味。李太白查看了一下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正要离开,发现尸体的衣服上的袖口有一些儿青苔。秦义说:“这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是那个变异人摔倒在青苔上留下的。”
李太白又闻到了那个气味,好像刚刚在哪个地方闻到过,是在梁王府中。
他们三人把尸体埋起来后离开了。回到梁王府中,在每一个角落,李太白都不能再次闻到那个奇怪的气味了。
当时,梁王府中,梁国国相韦光祖对梁王武三思说:“现今狼已经进入到房间中,不能不谨慎啊。”
武三思说:“我总是不够狠,但是对付他们,是不能够心慈手软的。”
韦光祖附和道:“大王所言极是。”
他们三人回到了梁王府中。几日后的一天,秦义说:“我们再次出城去寻找吧?”李太白端起茶杯说:“不必了,我看梁王府中必定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义说:“你可曾发现了什么?”只见李太白望向茶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了。秦义说:“你的意思是这水有问题?”
“水无毒无害,可以饮用。”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看梁王府中的水都取自城外,而梁王府中建造了很多口井,然而都被大青石封住了,这是为什么呢?”
“那我们现在下井一探究竟。”
“不可以,附近都有人监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武三思立刻就会知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时,突然司马参推门而入,对李太白和秦义说:“梁王已经备下晚宴,邀请我们去赴宴。”
秦义说:“恐怕这又是鸿门宴吧?”李太白说:“现在在他的封邑,不能够逃避的。”
自从李太白等人来到梁国,梁王武三思每天喝酒做宴。司马参接到邀请,直接传达给他们一行人。
李太白、秦义、司马参来到了梁王备下酒宴的宴席上,只见所在的台阶皆是玉石堆砌,有朱红色的墙壁,屋檐下雕饰的纹理,宴席上的珍馐可值百万,宴席两旁都是名流俊士。
时间已经是下午,月亮就要出来了。李太白、秦义、司马参到达后,坐在了宴席的最末端。
只见梁王武三思说:“今天我生日,所以请各位一聚。”忽然走到宴席最末端,说道:“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这位是兴圣皇帝九世孙圣上特点钦差大臣翰林学士李太白,这位是大将军秦义,这位是李淳风高徒司马参。”
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他们三人真是贤才,实乃是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梁王武三思回到了座位,众人也都坐下了,一时间,觥筹交错,众人也都畅饮了起来。
宴席到一半,梁王武三思忽然大笑了起来,众人都问他为什么发笑,武三思说:“良辰、美景,如此赏心,现在我却有机会去感受,怎能使人不开怀大笑?”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忽然武三思又停止了笑声,众人都感到很诧异,武三思说:“良辰、美景、赏心,三者我都有之,而却独独缺少乐事,实在是让人感到可惜啊!如果作诗把美好的东西记录下来,那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众人都说作诗好,张德海站了起来,要率先众人而作诗,突然武三思说:“只作诗是没有乐趣的,要制定一下规则。”
众人都问道:“什么规则?”武三思说:“如果作不出来诗,就要砍下他的头颅,这样就会多很多乐趣。”
众人都沉默不语,只听见武三思对张德海说:“请继续作诗。”张德海魂都被吓飞了,心中更没有什么诗了。
只听见张德海脱口吟出:“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众人等了很长时间,张德海迟迟读不出来下一句。
武三思说:“来人,把他砍了。”刚说完,就有侍卫赶到,把张德海拉下去。武三思说:“就在这儿砍了。”
侍卫们愣了一下,也便按照武三思意思做了。张德海急忙用尽了全身力气,挣脱了侍卫,想要往外边跑去。
只见有一剑飞过来,原来是远处的那个人。那人正是寻风剑武佐,武佐本是江湖中人,功夫高强,江湖上也赫赫有名,梁王武三思欣赏他的才能,被收入麾下,赐给武姓,从此他以武为姓,为梁王从事。
再望向张德海,只见鲜血迸裂,四处飞溅,血染红了宴席的一角,一个头颅圆滚滚的落在地上。
武三思说:“还有没有人要作诗。”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心胆俱裂,没有人回答。武三思指着徐镜忠说道:“你来作诗。”
徐镜忠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慢慢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武三思大怒说:“这是抄袭,砍了。”
徐镜忠听到要杀自己,急忙拔出剑胡乱地四处挥动,砍伤了旁边座位的人。梁王武三思挥了挥手,武佐从庭院门口瞬间飞到了徐镜忠身旁,剑已经不在武佐的剑鞘中。
当时,武佐的一只手把剑插到了剑鞘中,另一只手扶着徐镜忠的头,现在,剑收到了剑鞘中,另一只手也移到了一旁。霎时,有一个头颅落在地上,宴席被染红了一半。
武三思伤心地说道:“这么多人,可惜没有人能够作诗。”走到宴席最末端,对李太白说道:“听说你很会作诗,不妨试着作一首。”
李太白站了起来,开口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