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眼前却已不是凶险万分的北王府,而是小时候和爷爷练功的竹林了。
“末品的武者,只会将真气外放,换句话说,就是将真气沿着血脉与皮肉输送出去,所以这等武者虽然看似强悍,却终会气脉枯竭,体力不支。”
我瘦小的腿肚子在高耸的竹子顶端摇晃不止,虽然已经摔落过无数次,那种身体一侧与又湿又硬的土地相撞击的眩晕和痛感,还是令瘦小的我叫苦不迭。
那样的高度,骨头折断也是常有的事。
“而上等的武者,必须要掌握的,就是真气外放之后如何内收,他们并不是一股脑将真气推送到外物之上,而是用真气将自身与外物相连,如此万里之距,也可化作一步之遥。”
“爷爷,这就是轻功吧?”
“什么轻功!”
爷爷吹起了他长寿面一般的胡子,瞪着略微浑浊的眼珠说道,
“轻功是最最低级的形式,而当对真气的运用达到了一个程度,便是有一天面对千军万马,也能游魅其中而不损一毫……”
月下,幽白的月光从竹林的间隙投射下来,爷爷一手持着棍子,一手提着茶壶,满头的白发似乎更白了几分。
突然,眼前的景象扭曲了起来,月下的爷爷和我都消失不见,入眼从一片寂静幽白,变成了红色的光亮,不,应该说是火光。
火光突然旺盛起来,四周的陈设、竹林、竹屋、爷爷喝茶的小桌,统统燃烧了起来,旋即,几道紫色的光影闪过,落地之后,一股恐怖的威压慢慢袭来。
我躲在爷爷身后,眼前的四人都蒙着面,但身形不一,其中的一个腰肢细软得像条蛇一样,说出的话,也尖细得让人遍体生寒。
“老头子,别这么固执嘛,就是问问你入口在哪里,至于能不能进去是我们的事,何苦搭上性命,还带上这个小娃娃?”
爷爷饮下了最后一口青螺,看了看他说道,
“老夫真的不知,而且老夫阳关已锁多年了,就不要试图跟我卖弄风骚,老夫听这动静都想吐了。”
爷爷嘴臭我是很清楚,但这个时候嘴臭,连我都看出形势不太对了。
只见那人浑身发起抖来,旁边的人按了按他的肩膀,但他好像被触到了逆鳞,根本无法阻止,只见他手中金光一闪,好像只是一招随意的劈砍,下一秒,前方的地面竟不断裂开,我能感到空气中一股无法阻挡的真气波动正冲杀过来,速度之快,仿佛空气都来不及避开,而是被生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