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夜、张磐听闻张鸣的话语，皆为之一愣。
合着之前口干舌燥的“畅谈”到头来都是白忙活一场？！
张磐心中想着，“这些人也都是些老狐狸啊，哪有那么容易糊弄。”
略微发怔几秒。
徐子夜喝杯茶水，缓解喉咙干涩的发烫感，揉了揉把脸颊，问道：“张哥，我想知道为什么？”
张鸣十字交叉，大拇指在互相转动，思索片刻，道：“子夜，我非常看好你，十分看重你的工作能力，我也相信你盘下地搞种植，也肯定会挣钱。其实，我十分想给你投钱，可是，张哥我也有难处，这些年生意不好做，大家都互相报团取暖，眼下我们还是与安华公司为首。”
话至此处。
张鸣轻叹一声，又道：“你之前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一些，现在不是不给你投资，而是不敢。一旦踢出局，那我手头上的生意，需要养活一大批人，那些人怎么办？！都是一个个家庭，子夜，你让我如何舍取？”
徐子夜闻言，颇为动容，确实如此。
大家都有难处，张鸣虽然看着成功，但其实也无奈。
一旦他借钱给徐子夜，被发现之后，以谢晓安狭隘性格，恐怕要各种手段，铁了心要将张鸣提出局。
况且，据徐子夜的了解，张鸣的资本在这团体中，恐怕也是末流。
想到此处，徐子夜于心不忍，毕竟张鸣手下还有不少人指着这活下去，这都是一个个的家庭，让徐子夜怎么忍心？
难道做生意为了利益，连道德底线都没有了？！
徐子夜想着，揉了揉眼睛，说道：“谢谢张哥跟我说句实话，子夜懂了，我不会难为你，这些事情，你也实属无奈，没办法。你有这份心意，已经让我十分开心了。”
话罢，徐子夜起身又笑了笑，道：“张哥，我们还约着人，那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张磐起身还不忘又喝一杯茶水。
张鸣面露难色，与徐子夜握手，顺道送徐子夜出门，“我送送你，子夜，张哥实在对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
“理解，理解。”徐子夜点点理解的说道，“张哥，先到这里吧，我们有时间再聚。”
徐子夜和张磐下了茶馆。
张磐道：“谢晓安的公司那么手伸那么长？搞垄断吗？在党的光辉照耀下，还有这种事情？”
徐子夜摇了摇头，“张哥本地人，本地人积累资产做生意不容易，都是白手起家。这些年外地商人进入我们省内，特别是农业这行业，基本都是外地人过来承包土地搞种植，对我们冲击很大。若是不抱团，一些资金薄弱的本地商人根本顶不住，光是打价格战就已经顶不住，何况其他？”
又道：“谢晓安他父亲将这些本地商人聚在一起，帮助了不少公司，让他们得以生存，所以这些人感激他。安华公司也就成为行业的龙头，你说谢晓安的手长不长？！”
“那完犊子了。”张磐听闻之后，摊了摊手，疑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
徐子夜看了看时间，“先吃点午饭，回去睡觉，看一下晚上老宋组的局有没有机会，如果没有，我明天找朋友跟银行贷款，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是必须要做，义无反顾。”
两人简单吃个叉烧饭，便回了出租屋。
张磐一脸疲惫的瘫软在沙发上，舒坦的叫着，抬头问徐子夜，“子夜，我觉得你还是问问老宋，如果今晚的局还是本地行业内的那些商人，那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浪费时间。我想跟你交情那么深的张老板都不愿意借钱，其他人根本没交情，你觉得有可能借钱吗？公然和谢晓安叫板呢？”
徐子夜揉了揉脸颊眼睛，陷入一阵思考中。
行业内的规则，让他束手无策。
起初对谢晓安的公司并未太多的了解，深刻的了解之后，方知，这龙头企业的分量，抬手可以将省内农业行业搅得天翻地覆。
自己确实有些寸步难行，眼下或许只能通过银行贷款的办法了。
他绝对不相信谢晓安的手直接那么长。
想到此处，徐子夜也认同磐子的说法，给老宋拨去一个电话。
“忙呢？！”徐子夜问道。
“在果园，年底赶货在采收呢。”宋功名说道。
“晚上的局怎么说？！”徐子夜问道。
“没问题的，时间地点都订好了，你到时候过来下熟络熟络，我在安排时间，到时候在谈谈你的事情。”宋功名说道。
“都是本地的商人？”徐子夜又问道。
宋功名嗯了一声。
“老宋，是这样子的，今天上午的我见了张鸣，他不愿意投资，不对，不对，应该是不敢给我投资。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徐子夜说道。
电话一头，宋功名沉默半响，“嗯，知道你的意思。”
“安华公司是本地行业的龙头，我想我现在的处境，恐怕想要找投资，确实有些难度。今晚这局，我不太想去，意义不大。”徐子夜说道。
宋功名又沉默，本想出言劝说，最终还是闭嘴，“听你的。确实有难度，其实攒这局，我也担心，那些都是我非常信任的人，否则我也不会想着介绍给你。但你知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传出去，我自己也不好过。但是，你是我兄弟，这一辈子没几个，我不想看到你失败落魄，我希望你成功。”
“老宋！”徐子夜微微哽咽，“谢谢！我不会失败。是我欠考虑了，确实不应该让你参与进来，我有朋友在银行，准备去贷款，下午去看看可以贷多少钱出来，你放心，一切都没问题。”
“你还能有什么问题，好了，先不说了，一切顺利！”宋功名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
张磐凑过来，问道：“怎么说？”
徐子夜摊了摊手，“晚上的局，不去了。其实，还好没去，否则，让谢晓安知道，我怕老宋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可是一身债务，要是为我摊上这些事情，让我怎么能安心？”
“确实如此。”张磐道。
徐子夜点点头。
确实如此，是他欠考虑了，想得不够长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