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费清准备回答李桐的问题时,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请问谁是费清?”
“我就是。”
“是你报的警吧。”
“是的。”
“你说有人袭击你们?”
“对,我和同事一起吃饭,刚出来就突然冲出好几个人,把我同事张铁围在里面一顿痛殴。”费清表现十分沮丧。
“是啊,费清上去拉也被打了几棍子。”旁边的女孩子胆怯的说道,看来确实也是吓坏了。
这时,李桐才发现费清脸部、手部有几处淤青,看来张铁更是好不到哪去。
警察又问了很多问题,比如那几个人的身材样貌,可事发地点黑灯瞎火的,费清只记得几个人骂骂咧咧的都是HN口音,别的一问三不知。
警察也了解到这几个人都是附近机械厂的工人,不大可能是黑社会那种结仇。在医院简单对费清的伤势做了处理后,警察叫他和那个女孩子去趟派出所做个笔录。
李桐微微一点头:“你去吧,放心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
两人走后,正好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李桐赶紧上去询问情况。
医生告诉他,病人身上多处骨折,而且最严重的是有钝器伤到了头部,情况不好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而且病人这边已经进行了紧急处理,马上还要进行接下来的手术。家属留下的五千块钱医药费不太够,最好还是再垫一些进来。
李桐马上垫付了五万块钱医药费,跟医生说如果不够了再告诉他。
办完这些,他拿出玉石吊坠,心里暗暗说道:“张铁我的好兄弟,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玉石吊坠散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虽然刚才费清提供的线索似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这次这帮人打完人扬长而去,并没有拿取财物,说明并不是抢劫,倒更像是打击报复。李桐回忆了一下,费清说他们都是HN口音,刘晓刚也是那边的。这中间难道……
不久,费清做完笔录再次回到医院,看着他一个人走来,李桐问道:“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毕竟这个事情让她一个女孩子跟着搀和没必要,而且现在也太晚了。”
李桐点点头:“你也受伤了,还好吧。”
“没事,我就是点皮外伤,张铁那会送到医院的时候,都已经没意识了,满头的血,他的伤才是严重。”
“警察说什么了吗?”
“警察说线索太少,再加上事发那个地方并没有摄像头,破案会有些难度,我在那留了手机号,一有进展他们会通知我的。”
李桐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刚才又给张铁预付了五万的医药费,放心吧,医生说他的伤虽然重,但是并没有咱们想的那么严重。对了你先在这里守一会,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李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暗地里也许下心愿,希望那些伤人者早日落入法网。
十分钟后,李桐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来到一栋住宅楼前,他看了看其中一扇窗户亮着的灯光,走了进去。
敲了几下门,门开了,开门的男子和李桐四目相对,前者有些慌乱,后者目光敏锐的像一把剑一样。
“是你?”刘晓刚有些惊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桐身子一挤,直接就走了进去。
屋里还有一个神色慌张,不知所措的女孩。
“晓刚,他是谁啊?”
刘晓刚皱了皱眉,轻声道:“娇娇,你去帮我买两盒烟。”
女孩看见李桐来者不善的样子,识趣的走了出去。
刘晓刚板着脸:“大晚上的你来找我干什么?”
“呵呵,我来找你干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啊。”李桐冷笑道。
刘晓刚的眼神之中有一丝慌乱一闪即逝:“有事明天咱们上班再说吧。”
“别急着送客,我兄弟张铁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呢。”
“张铁住院了,什么情况?”
“被人打的,据说凶手和你老家是一个地方的。”
刘晓刚一皱眉:“李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就算张铁平时说话不好听,数落过你几次,可你想想你自己就光明磊落吗?”
“我警告你,李桐,不要含血喷人。”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你心里明白。放心吧,已经报警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个定论。”
“你……你一个马上要辞职的人了,管那么多不嫌累吗?”
“张铁是我兄弟。”
“呵呵,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伪君子假仁义。”
“我是不是伪君子假仁义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不会随便去坑害别人,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李桐冷冷的说道。
刘晓刚有些生气:“我懒得和你理论,你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哼,人在做天在看。”
“不用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要真厉害,叫天来收我啊。现在躺在医院受罪的反正不是我。”
李桐用手指了指刘晓刚,没再说什么,缓缓走到门口,发现门外站着那个叫娇娇的女孩,看来早就回来了,只是没敢进来。他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李桐就这样走后,娇娇赶紧进屋“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刘晓刚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懊悔不已。
几个小时前,刘晓刚和一众老乡在一个路边摊吃吃喝喝。
酒足饭饱之后,一众人在那里胡吹海侃,只有汪明在那沮丧不已。
刘晓刚安慰道:“明,别放在心上,今天的竞聘根本不公平,绝对是李桐和张铁在背后搞鬼。你放心就算他当上这个班长,我也要他干不长,到时候自己乖乖滚蛋。”
旁边一个老乡说道:“我听你们的意思,本来今天是汪明要当这个班长的,结果被一个叫张铁的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截胡了?”
“咳,别提了,张铁这个人平时就逼逼赖赖,见着他就烦。”
另一个老乡把脸凑了过来:“晓刚,我们哥几个在这边打工,已经忙完了,本来想着就回去了,没成想你还非拉着我们在这里多待两天叙叙旧。我们都买好了今天凌晨的返乡车票,这样,承蒙兄弟这两天的款待,我们在走之前就去帮你们教训教训这两个叫李桐张铁的人,让他们长点记性。”
旁边的老乡跟着说道:“对对对,揍他们一次,看以后还得瑟不。”
刘晓刚故意摇摇头:“算了算了,我知道几个哥哥们的好意,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咱们本地,我怕几个哥哥吃亏。”
“嘿,晓刚我知道你们都一个单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我们哥几个没这忌讳,现在走着,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汪明,你带路认人,动手不用你,哥几个就办了。”
汪明点点头:“我下班那会,还听张铁说要摆庆功宴呢。”
刘晓刚想了想,说道:“教训教训他们也好,汪明你就带哥哥们去吧,那个饭馆你应该知道地方。”
再然后就是刘晓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接到老乡的电话:“晓刚,那个叫李桐的家伙运气好,不在。不过张铁已经被哥几个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再后来是汪明打来电话:“不好了,张铁似乎被打的挺严重的,我看送医院去了呢。”
“那几个哥哥走了吗?”
“嗯都走了。”
“记住,表现自然点,这和咱们没关系,又不是咱们打的人。”刘晓刚神色慌张,只希望这事别牵连上自己。
再后来就是李桐找上门来。
……
“晓刚,怎么办?你那几个老乡出手没轻没重的,这下出了事怎么办?他们都报警了。”
“娇娇,不用担心,我那几个老乡已经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他们保准查不到的。况且我也不在现场,和我有什么关系?放心吧,他李桐今天运气好,逃过一劫,这张铁就是活该,好好的干你的活不好么,还想着当班长,你就老老实实在医院躺着吧。”刘晓刚恨恨的说道。
这些话被门口站着的李桐听得一清二楚。
他开始只是怀疑,然后过来后看见刘晓刚神色慌张,嫌疑很大,现在又听到了这些,知道凶手应该就是昨天川菜馆里的那几个人,这些人和他们没仇没怨,归根结底还是刘晓刚。
“呵呵,但愿你今晚上做一晚上噩梦。”李桐冷冷的说道。
他本来想去把这个线索提供给警察,但一想没有直接证据,不能因为凶手口音和刘晓刚是一个地方的就把刘晓刚带回去问话吧。而且那几个老乡也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就算能抓住那几个老乡,只要他们不说出刘晓刚,那这个罪魁祸首就不可能得到法律的严惩。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笔帐,从当年涛哥的那笔账开始算起。”
回去医院替换了费清,看着被裹成一个木乃伊的张铁,被推出手术室,他难过的落下了两行泪水。
一想到刘晓刚这些年在背后捅人,暗中挑拨离间这些事,李桐就恨得直咬牙。如果不是之前和王正元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在那,他早就着了对方的道。看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李铁:“放心,兄弟,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次日,刘晓刚盯着两个黑眼圈来上班了。虽然他安慰着女朋友娇娇说没什么事,但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担心这件事最终会牵连到他。晚上想了半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不断的做着噩梦。
他看了看张铁的工位是空着的,知道现在当事人应该还在医院,至于伤到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不过根据昨天李桐照过来的态度,应该很严重。他一开始只是希望教训一下就好,想不好几个老乡喝了酒下手没个轻重,要真是闹出人命,或是把人打出问题来,这可就麻烦了。
一个上午,刘晓刚都心神不宁的想这想那,再加上昨晚上也没休息好,让他的精神很差,看了看脚底下堆着的工件,他希望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工作中去,这样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
医院李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费清打过来的。
“李桐,刘晓刚在干活的时候,整个左臂都被卷进车床里去了。”
“我知道了。”李桐挂了电话,默默的看着手里的玉石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