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一座城市,法兰克福。
此时正在举办国际性的机床展示会。里面展位很多,也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与物品。
天色阴沉,下着小雨,就如同此时大部分参加展示的企业老板心情一般。
本来在他们的映像里,种花家不是还需要求助他们,每年给帮忙购进一批最新的数控加工中心的吗?
‘上帝’!
可是他们现在看到了什么?
他们居然看到,种花家的企业今天居然抱团组队来了,来参加全球顶级的加工中心展览。而且还是老规矩,不来则以,一来就预定了整个会场的两成席位。
大家对于种花家的发展特性可是心知肚明的,既然敢来参加,那就是一定有很大的把握后,才敢这么决定,这点与他们西方的企业完全不同。
现在大家能做的事,恐怕就只能祈祷,种花家的机床水准还没有达到最顶级的程度,要不然今后大家都有难了。不说在场的企业垮掉全部,但今天参展的企业,垮掉一半都根本不是问题。要知道,很多企业已经是吃了几十年的老本,早就没有什么创新意识了。
因为第一天只是给大家展示自己产品的时候,而这时候基本只能看产品的外观,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种花家产品的性能怎么样,只能等到后面产品演示时,大家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现在再每一个种花家的展位前,几乎都挤满了人,至于有多少人抱着购买与探究的心思,这个就不好说了。
“王总,还是你们SY第一机床厂霸气啊,你看你这手笔。今年第一次来参加会展,就包下了整个会展上几个最好的展位之一。这展位费可是不便宜啊,你们就不怕亏本吗?”
一群种花家的企业老板们正在一起聊天,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位60多岁,微秃的体胖老者问旁边的王信春道。
王信春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位体胖老者,相不相信,只要他现在敢说出退掉展位的话来,这位似乎在为他考虑的老者,就敢第一时候冲上去,接下他退掉的展位。
“李总,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吧,不就是你们来晚了点,没订上好的展位吗?要不这样,万一我们的产品提前卖光了,我现在就可以拍着胸口给你保证,我们的展位就免费交给你们使用,你说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展位上的样品可能卖光嘛?如果真的卖光,那就代表企业已经吃撑着了,再也不敢接任何一单生意了。可是这种现象,可能会发生在种花家的企业身上吗?
我信你个邪!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李总愤愤不平地想到,全然忘记他也是个老头子了。
‘跟我玩这套…’王信春心里一晒。
面前这位李总,是HEB第一机床厂的老总,名叫李林,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领导的HEB第一机床厂,可是规模与销量仅次于自己企业的。不但在某些方面与自己的企业是不相伯仲,甚至有些地方还有超过。因为他们的机床厂,是以前熊大援建的,毕竟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了。
王总自己的SY第一机床床,虽然现在是种花家第一的排名,可这是因为他善于经营,才再这几年坐稳魁首位子的。而在底蕴上,王总自己都知道,他们比HEB第一机床厂差的不是一点俩点,稍微不留意,就有可能给李总领导的HEB第一机床厂翻盘。
所以一定不能给他任何一点机会。毕竟,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跟着他们俩的一群机床厂老板,此时都打着哈哈,至于大家心里的想法,那就只有天知道。
“对了,你们说曾总真的只是把他的产品买给我们国内吗?”这时另一位老板问道。
王信春瞄了一眼,这是位温州的黄老板,刚想说几句时,一句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黄…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们一样什么都卖的。有些人…是有他们自己的坚持与信仰的。”说话的正是李林李总。
黄总讪讪地笑了笑。
虽然是老对手,但对李林的这句话,王信春还是表示赞同。有些人,的确有他们的坚持与信仰。
…
终于到了后面的产品展示环节。
几大正在展示加工能力的种花家企业的展位前,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光王总就发现,在自己的展位前,至少就有5家国际上生产机床的老总的身影。
‘刺啦…’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王总他们正在展示的数控加工中心的机械臂上,一件金属的[思考者]雕像正在逐渐成型,这副情景,惹来了台下吃瓜群众的一阵叫好声。
不光种花家,其实国外的吃瓜群众一样多。
但在台下的某些专家眼中,他们却发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台正在快速削切的机床,似乎…,总共就没有换几次削切刀具啊,这就很不正常了。
在国际主流的5轴数控中心,一般为了保证产品的加工精度,再考虑到刀具的磨损情况后,所以在产品加工时,换10多把不同型号的刀具都是很正常的,有时还有替换20多把的。
而他们现在看到了什么,加工这具金属[思考者]的雕像,种花家展示的这种数控中心,数来数去才换了几把刀具。只有区区3把,而且还是分别替换的大、中、小3种型号而已。这也太荒谬的吧,他们就完全不考虑刀具的磨损情况,那加工精度怎么保证?
如果等会成品加工精度与他们给出的数据相吻合,那么就一定是他们正在加工的金属有问题,台下的一些专家都这样想到。
等到[思考者]金属雕像加工完成,由工作人员取出来并对大家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台下的各路专家就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拿着各种仪器开始检测起来。
“我抗议,你们没有给出这种金属材料的名称”。
一位已经测量完成,并发现雕像与展示方给出的数据误差,都没有超过一个丝的一位专家叫嚷起来。
这位叫嚷地专家名叫大卫.福克斯,王总也认识,现在正供职于高卢的一家国际机床厂。
“把这金属材料的数据给他们瞧瞧”王信春冷笑着吩咐手下,对这些所谓国际专家的德行,他早就一清二楚。
“上帝啊!这不是真的!”
一群看到材料数据的专家,都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他们看见在材料介绍书上,这具[思考者]居然是由硬度为65度的高锰钢材料削切成型的,要知道,一般的标准钢材硬度是45度,就可以想象65度有多么硬了。
各种专家们对于材料可不陌生,他们只是拿了被削切下来的废屑简单测量了下,就确定了这种材料,真的是65度左右的高锰钢材料。
那么问题就来了…
数控加工中心,最重要的就是系统,而系统中对各种加工材料的余量数据又是重中之重。要知道以前的种花家就是卡在这一步上的,要不然就机器简单运行、控制速度的快慢、简单的替换刀具这些,信不信找个这方面的大学生都有可能写出代码来。
但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种花家展示的加工中心居然一次性就完成了,根本就不考虑什么余量,什么材料,什么刀具,这让他们几十年积累的加工数据与经验统统都被抵消了,这也让他们为之自豪的数控经验成为了笑话。
这样搞下去,连刀具都不用换的机床,不是成了随便那个国家都可以生产数控机床了吗?
经验丰富的专家,瞬间就判断出,问题出在刀具身上。
“请问你们的刀具是从哪得到的?”无数专家现在只关系这个问题。
早已统一口径的众老板,回答那是相当一致。
“只要您买我们公司的产品,我们就会随机器给您配发整套工具,请别担心!”
但这个回答,如何能让大家满意。
随后的几后展示时间里,随着越来越多的种花家机床厂,他们的产品都展示出这一特点后,国外所有生产机床的企业都坐不住了,纷纷开始打探具体的消息。
要是他们也能有这种刀具,那还用换什么刀啊,还要什么余量计算啊。要知道有时为了方便换刀具,一段程序可是改了又改。到时候一名大学生都可以完成,公司里还养那么多程序专家干嘛?
在他们不计成本的打探下,没多久,线索就指向了蓉城的一家金属加工企业。
可等他们派出大队的谈判专家赶到蓉城的时候,还没进入首康平的工厂,就被工厂门口首康平专门修建的一堵墙给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堵刚修建没多久的墙,墙倒是没什么奇怪之处,吸引目光之处在于,这墙上白底红字分别用俩种文字写在上面的内容——〈七眼桥协议〉。
……
正在观看保健品厂房最后封顶的曾强,突然被王主任叫到了开发区的一间会议室里。
等他到达会议室后,就发现几位西装男子已经在等待他了,王主任把他领进会议室后,自觉地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关好了门。
大家一番互相解释后,他才知道眼前的3位西装男子,居然是种花家商务部的人。
个子最高的男子姓王叫王东,戴着眼镜的小青年叫梁小平,另外一名像是领导的中年人男子名叫邓光荣。
“别紧张…小曾,我们今天只是找你来了解一些情况的”邓光荣首先开口说道。
曾强笑笑,喝了口茶水,同时举杯示意自己没有紧张,而且正在听。
“是这样的,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好像是你提出〈七眼桥协议〉的。根据协议,凡是购买你产品,都必须是种花家的人,或者企业是设在种花家的,对不对?”
曾强放下了茶杯微笑着,看着邓光荣说道“对,是我提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邓光荣没有回答,王东接口说道:“有什么问题?曾强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被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