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宁柔雪手搭在容九身上，她望了眼容九还在浸血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那曾经我能将你毁了，现在亦是能将你毁了的。”
她认为，她是姐姐，容九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来，小打小闹不过是容九心中有怨气。
如今她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是对容九的恩德了，容九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可是她忘了，容九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宁心颜了。
“是吗？你打算如何毁？”容九歪着头，看着她。
宁柔雪抚上容九腹部，容九身子一僵，只见宁柔雪微微用力，“当然是让你痛不欲生了。”
“是吗？那你试试？”容九道。
宁柔雪手上更加用力，至少容九被剖腹时那样的伤口，她可是看到了的，那么大的伤口啊。
容九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从腰间扯下长鞭，“咻叭！”鞭子与空气交接的声音，宁柔雪吓得退到墙角，“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痛不欲生吗？结果你的手段呢？如此拙劣，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吧。”
“咻啪！啪！啪！”
容九长鞭狠狠朝宁柔雪抽了去，“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着格外的刺耳，却又格外的好听。
“啪……”
接二连三的长鞭声，痛不欲生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你……啊……你住手，住手啊！”
骨头像是要炸裂一般的疼，火辣辣的，撕扯般的，爆裂般的，各种疼折磨着宁柔雪，她哭喊着，叫唤着。
“住手，不要再打了，啊！”
“疼吗？”容九轻描淡写的问道。
“疼，疼……”
“那……你觉得力道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加点儿？”
“不用了，不用了，救命，救命……”
“我觉得还不够呢。”容九更加用力了些，那鞭子就狠狠的抽打在宁柔雪身上，似乎要将她抽得神魂俱散，“还能叫得这般大声，说明不够疼呢。”
“不过，你叫大声些，如此我听着，心底才舒服。”
容九每说一个字，便狠狠的落下一鞭。
“不要了，疼！我求求你了，不要……”她在地上挣扎着，头发扰乱血肉模糊，“不要，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求我？”容九停下抽打，冷笑着看着她，“哈哈哈……曾经，我不也求过你吗？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错了，我错了，妹妹，姐姐错了，你放了姐姐好不好？姐姐错了。”
“不，你没错呢，你心底觉得，你错了吗？”
容九站远了些，继续抽打着宁柔雪，宁柔雪几乎疼晕过去，容九瞄准宁柔雪的脸准备朝脸抽去，这浸泡了盐水的鞭子，若是抽打在她的脸上，想必如何治疗都是恢复不了的吧？
这噬骨的疼，能让她的脸上，永远带着这个伤痕。
宁柔雪似乎意识到容九的目的，她急忙的伸手去挡，可是，鞭子还是划到了她的脸。
“啊！”
更是撕心裂肺的声音，她疯狂站起来，打算扑向容九，“宁心颜！我好生同你说话，你竟这般待我，我同你拼了！”
她朝容九扑来，容九眉头一蹙，长腿将她狠狠踢开，宁柔雪砸在墙上落下，吐出血来。
“宁心颜！我是你姐姐！”
“你还知道你是我姐姐？”容九收了鞭子，朝她靠近，“你当初做那些事，想到你是我姐姐了吗？”
“宁柔雪，你以为你是谁？”
她蹲下身，捏住宁柔雪的下巴，袖中划出一把匕首，宁柔雪惊恐的盯着那把匕首，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不要……宁心颜，你想做什么？不要！”
“不要？”容九比划着匕首，“当初，我也是这般说的呢。”她开始顺着宁柔雪的鬓角，开始剥着这张脸，“可是你呢？你是如何待我的？如今，你还敢伤了我儿子，伤了我男人，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那是他们，他们要杀我，我是为了自保！”她身上全是伤，她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九拿着刀，割着她的肌肤，这张脸，早就长入了她的肉，那种切肤的疼，清晰而又深刻的。
“不要，宁心颜，不要！”
“你说，你为了这张脸，做了这么多坏事，值得吗？”容九冰冷的做着这一切，这才是最可怕的人。
“不要……不要……”
“放心，我动作比你轻，会很快的。”容九将那张生在血肉里的皮，慢慢的揭了下来，“是不是一点儿也不疼啊。”
宁柔雪吓得晕了过去，容九将带着的盐，撒在她的身上，“啊！”宁柔雪捂着脸，痛醒了来，“疼，好疼！”
“知道疼？那还做的不够狠呢。”容九将这张皮收了起来，“不过，我今儿有些累了，明儿再来吧。”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宁柔雪嘶吼着，声音却不如想象中那般强烈。
“魔鬼？”容九朝她一笑，“魔鬼这个词，配我还不够格。”
她拉开铁门，走了出去，后面传来宁柔雪痛彻心扉的哭声，她原本紧绷着的身子，松懈了下来。
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她急忙扶住墙壁，将斗篷上的大帽檐带上盖住整张脸，慢慢的走出了天牢。
她终于，将脸给拿回来了呢？也终于，将当初的剥皮之痛还给她了，只是，扎心之痛，就不需要了，她的心那么脏，会脏了她的手。
她伤害她，伤害她最在乎的人，这仇，还不算完。
她本可不必对她这般狠，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谁做了这般恶事，连承认错误的态度都没有，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去。
这么多年，她对她做的事，甚至于没有一点点悔改之意，在宁柔雪的世界里，怕是只有别人欠她，而没有她欠别人吧。
容九坚持着躲过宫人，躲过御林军，到了香柳殿，支撑着单薄的身子，到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身边。
她的心，静了下来，望着黑夜中的两张脸，她轻轻的说了一声，“我为你们解恨了。”
说完，她便倒了下去，没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