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变强!”
方无尘沉声低呤,他清楚晓得,自己所在的世界,以武为尊,拳头是衡量一切事物的手段。律法?规矩?伦理道德?只要拳头够硬,都能随意践踏。
一颗变强的种子,在方无尘心间破土发芽。
不知不觉间,方无尘居然睡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方浩然坐在桌边,桌上摆着芳香四溢的饭菜。
方浩然露出慈祥微笑,说道:“尘儿,你越来越冒失了,居然在浴桶中睡着了。”
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方无尘感受着父亲的关爱,从床上起来,傻笑道:“今天太累了,就睡着了。多谢父亲将我捞起来,不然现在我准感冒。”
方浩然指着桌上的饭菜,说:“别贫了,快吃吧,还是热的。对了,浴桶我没有倒,你吃完后自己倒了。”
方无尘连睡两觉,肚中早已饥肠辘辘。饭菜香气钻进鼻孔,刺激着敏感的味蕾。方无尘随即坐下,看着桌上饭菜。两素一荤,他清楚记得,家里已经半个月没开荤了。刚想挑一块肥肉解解馋,却发现方浩然并未动筷,不解问道:“父亲,你怎么不吃?”
方浩然轻声说道:“在你睡觉时我就吃了,趁你吃饭时,我告诉你些事情。”
方无尘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肥肉,问道:“什么事情?”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方无尘微微一愣,筷子上肥肉掉落下去。
方浩然手指发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你的母亲并没有死,我的腿也不是冻伤。”
方无尘放下筷子,浑然忘却了饭菜的香味。面色还算平静,因为对于母亲的死,父亲的伤,他早就心存怀疑。
按照常理,人死了,亲人应在家中立上牌位,再不济,忌日那天也该去祭拜。而方家,即无牌位,也无忌日。还有父亲的腿伤,方浩然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有几次,方无尘半醒半睡时,隐约看见父亲腿上有条半寸长的疤痕,明显是刀伤。
方无尘看着方浩然沧桑的面容,父亲是真的老了。
“父亲,我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关于母亲,还有你腿伤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但也不必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方浩然点头,心里十分欣慰。露出温和的眼神,看着方无尘。
“既然如此,你还是知道些为好。你的母亲是一个大宗门的弟子,下山历练时遇到了我,然后生下了你。但这件事被她师傅得知,派了很多高手夺走了你的母亲。我的腿伤,就是他们所致。”
惊喜交集。惊的是真实往事居然这般壮烈,高高在上的大宗门弟子居然和凡夫俗子相爱。喜的是,正如方无尘千万个夜里所想,自己的母亲并没有死。只要实力强大,就能将母亲带回来。
又是实力!方无尘紧握拳头,问道:“父亲,母亲所在的宗门叫什么名字?”
方浩然面露担忧之色,方无尘解释道:“父亲你放心,我分得清孰轻孰重。等我以后强大了,才去救母亲。”
方浩然露出喜色,自己的儿子真长大了。
“你母亲所在的宗门叫凌剑宗,位于丰饶大陆天峰帝国境内。我也没去过,但我知道,那里强者如云,练体境九重武修只配提鞋。”
练体九重只配提鞋!
这句话让方无尘尤为震惊,在回风村所属的青海镇。练体九重已经是一方强者,能当一村之长了。而在遥远的天峰帝国,练体九重居然只配提鞋。
方浩然继续说道:“不单单指天峰帝国,出了青海镇,到达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高手如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时才能明白自己的渺小。”
听完父亲的话,方无尘意识到自己以前真的是一叶障目。好男儿志在四方,世界之大,怎么能没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父亲,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孩儿受益匪浅。”方无尘正襟危坐说道。
“哈哈,你有所收获就好。”方浩然爽朗笑道。
“尘哥,尘哥你在吗?”
屋外传来一声,方无尘听这声音,嘀咕一声:“大春找我做什么?”
大春原名彭大春,是方无尘在回风村为数不多的朋友。家中是卖猪肉的,老早就随着父亲当起了猪肉贩,并未习武。
方无尘听见大春找他,心里十分疑惑。对方浩然打了招呼后,便出了房门。
屋外。
身型高大的大春面色着急,似乎有要紧事情。看见方无尘从屋内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急忙说道:“尘哥,林,林菲回来了!”
方无尘听见这个名字,面色一喜,思绪万千,口中喃喃自语:“菲菲....”
林菲是方无尘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两人在纯真年纪时就私定终身,待成年后就结为夫妻。
但三年前,云天宗一位长老路过回风村。看中了林菲的资历,将她带走。临走前,林菲都还告诉方无尘,等她回来就嫁给他。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音信全无,方无尘只能将这份真挚的感情深埋心底。此刻,全部喷涌而出,眼眶都有点许红润。
“菲菲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
大春晓得方无尘和林菲的情感,所以准备给他打个预防针。
“尘哥,林菲可能变得有点不一样。”
方无尘淡淡一笑,说道:“这不废话嘛,你和三年前还一样啊。别废话了,快带我去吧。”
“我指的不是外貌,而是性格,哎,我嘴笨说不上来。总之,林菲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还有,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大春解释道。
听大春所言,方无尘冷静下来。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菲菲一面,你就带我去吧。”
在方无尘心里,菲菲不管怎么变,都是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女人,关键她长得还漂亮。
“好吧,你跟我来。”
大春转身就走,方无尘连忙跟上。
回风村祠堂内。
平日冷冷清清,现在人满为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聚在一起。
“菲菲啊,多久没看着了,都长成大美女了。”
“菲菲,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王叔啊。”
众人围着一男一女,女的冰肌玉骨,粉妆玉琢,长发披肩,穿着青色长裙,婀娜身姿,秀色可餐。男的英俊酷朗,穿着白色长袍,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