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热浪的风卷起阵阵黄沙,拍打着某处残垣断壁,不断腐蚀着那片废墟之地。
这里是泣母镇,曾是也是一个有着上千人居住的大型城镇。
可如今,这里只是一片废弃的城镇,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空了的油桶散乱地翻滚着。
活着的人,除了那些躲藏在断壁的余荫下苟延残喘的老人之外。留着这里的,无非是那些遍及各个大陆的游行商人。
烈日炎炎下,即使经常会在人们面前吆喝着的商人们,此刻也都无力地在阴影里喘息着。
而今天,在这个不大的镇子里,出现了许多装备精良的陌生人。
“团长,都已经中午了,我觉得有必要去接应他们!”
那队装备精良的队伍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女生格外醒目。
肤如凝脂,面如白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此时的这位女子似乎颇为不忿地与队伍里的人争吵着:“约定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就算不管我同伴的死活,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副团长的死活?”
这名女子正是米西卡,此刻的她见还没有阿克塞尔等人的消息,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急迫,和佣兵团的团长吵闹起来。
阿克塞尔和米西卡在雇佣佣兵团时,并不是十分相信他们的为人。为了预防万一,阿克塞尔和米西卡才分头行动。一个负责营救计划,另一个负责和佣兵团主力吸引掩体要塞的注意,同时也可以监视佣兵团是否全心全意出力。
征战佣兵团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派遣了他们的副团长和阿克塞尔深入死牢,也算是表面自己不会放弃阿克塞尔和他们的副团长。
然而现在时间都过了晌午,实在让人担心营救计划是否出现什么纰漏。
邪风恋是征战佣兵团的团长,整个征战佣兵团就是他一手成立的。而那位副团长狂匪,曾经更是和他有着过命的交情。
“小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们按照计划,在泣母镇等待他们汇合。”邪风恋捂着脑袋,烦躁地解释道:“现在,不是我们的问题!只能说,是他们还没有赶来汇合!”
“那我们就去接应他们啊!你们这么多人就停歇在这里,算什么事啊!”米西卡担心肯他们的安危,不顾形象,大吵大闹起来。
“小姐,这里是泣母镇!距离掩体要塞不过十几公里,而中途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邪风恋按耐下心中的烦躁,略有些生气地解释道:“我们这些兄弟们过去搜索他们,一旦被掩体部队的机械化军队缠上,在平原地带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米西卡显然听不进去邪风恋说的话,她只知道,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亲人。而阿克塞尔,更是她结识的伙伴!
“我不听借口,你这根本就是逃避责任!不顾你兄弟的死活,算什么英雄好汉?”米西卡愤愤地说道。
邪风恋眺望远方,沉思说:“抱歉,我不能因为一个兄弟是死活,而置手下几百号兄弟的死活而不顾!”
正当两人越吵越激烈时,两个派遣在外面的斥候跑了回来。
斥候说:“报!团长,副团长他们回来了!”
“什么?快,所有人跟我出去迎接!”邪风恋感到震惊,接着是大喜。
米西卡在听见他们回归的消息后,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跌跌撞撞,险些摔倒在地上。
泣母镇那废弃的镇口,几道身影回来了。
“肯哥哥!”
“米西卡!”
“团长!”
“匪子!”
……
欢呼的欢呼,拥抱的拥抱。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离别后的重逢。
肯没有想到,他经历诸多波折,居然还会再次与阿克塞尔和米西卡相遇。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周围佣兵嘈杂的欢呼声,是迎接勇士凯旋而归的号角声。
余音绕梁,荡漾在云天中,久久不能散去。
泣母镇无论是商人,还是残存的村民,没有人敢去打扰那群人的狂喜时刻。
一些饱经沧桑的人,依稀看见被簇拥着的几位身影,眼角划过两道泪痕:“年轻,真好!”
……
汉森早在下船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据说是要投奔亲人,赶赴前线,想要成就一番事业。
离别之时,汉森还拽拽甩了一句:“男儿在世当自强,残躯染血又何妨?”
肯了解汉森,凭他A级摔跤手的实力,一般人还真伤不了他分毫。
见到汉森心意已决,只好祝福他前行顺利!
至于在为难时刻,在死牢中救下肯等人的少女,自然就是坷垃,死缠烂打非要跟着肯。
无奈之下,肯便把坷垃也带到了这里。
“邪风恋团长,感谢你们这次的慷慨相救,我等不胜感激!”肯真诚地向邪风恋表示敬意。
邪风恋豪气干云,大手一挥:“哈哈,佣兵猎人一家亲!更何况我们这是拿钱办事的,就不用小兄弟客气了!”
肯难得露出笑容,抱拳说:“风恋团长,日后若有我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通知我。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好好好!日后我等若是有需要小兄弟的相助地方,定然不会客气!”邪风恋嘴角勾起笑意,点头表示明白。
忽然,邪风恋说:“不知小兄弟下一步打算前往何处?”
“此话怎讲?”
邪风恋接着说:“如今东、西大陆已乱,中大陆更是随时都会爆发战争。我们征战佣兵团准备向东迁移驻扎地,坐观掩体要塞的成败。小兄弟实力不俗,不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佣兵团,你若能来,日后必定是我们佣兵团的核心成员!”
肯笑了笑,成为雇佣兵?这不是他的路,他的目标,是要成为像他姐姐那般强大的赏金猎人。
“风恋团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在下尚有大仇未报,赏金猎人也是是最终的归宿。所以,原谅我不能加入你们。”肯最终还是婉拒了邪风恋的邀请。
邪风恋并不感到惊讶,他知道,像肯这样初出茅庐的少年,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刚刚也仅仅是想尝试一下,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
听见肯说到大仇,邪风恋饶有兴致问了一句:“不知小兄弟的仇人是哪位,居然让你如此记恨?”
肯的眼神中骤然闪现一抹冰冷,浑身忽然散发出一股狂暴无匹的气息:
“冷血党!”
……
因为村子的中央有一面大型的石头墙壁,墙壁在上次被袭击后,残缺的漏洞如同流泪母亲的黑色图像,所以村子因此得名泣母镇。
没有人记得它原来的名字,曾经的辉煌,经毁灭后荡然无存,被历史的长河蚕食。
肯站在勇者号车头顶端,笑着和征战佣兵团挥手告别。
勇者号的车身拖着沉重的履带,逐渐进入荒野中,远离了已为废墟的泣母镇。
“头儿,轻点,轻点!你踩到我肩膀了!”
肯在车头和佣兵团告别后,进入战车内部,就听见阿克塞尔呲牙咧嘴的惨叫。
“啊!我的手!哎哎哎,要断断了!”
“唔……好挤啊!”
“哎哎,不对不对,那边那边有地方!”
……
好吧,真是苦了这几个人。原本的勇者号标配就是一人驾驶,便可以完成所有行动。
肯和阿克塞尔在厄尔尼诺驾驶是,还不发觉车内有多么拥挤。
但多了米西卡和坷垃,人数直接翻了一倍,四个人一辆战车。
肯刚下无比潇洒的招手,脚下都是踩着阿克塞尔的肩膀,才站稳在战车顶部。不然,指不定要挤到什么地方去。
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控着战车的C装置,感受着阿克塞尔半截身子都贴在自己身上,忍不住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