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说得有点多了？”
墨含光一见那青悠然忽然变色的脸庞，感受到那忽而就变得凌厉的目光，心里忽然有些咂舌。
那青悠然面色既然有此变化，这合作一说便也是谈不拢了。墨含光知道了太多不该是一个散修知道的事情，实在是让青悠然无法信任他。
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消息灵通的家伙，会没有自己的势力。
只不过，到底青悠然此时的身份是被墨含光一战捉来的俘虏。虽然她对墨含光的言辞现在连语气都完全不相信了，但也并没有立刻掀开桌子不谈了。
“恼人的问题啊！”
眼看着这几乎就要成了的合作，就因为自己的一句多嘴而泡汤，墨含光却是有些烦恼了。
原本已经活跃起来的氛围，一时间又静默了下来。二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各自都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轻启话端。
青悠然想着该怎样从墨含光手中脱身。是该虚与委蛇，还是再启战端？
“或者说可以平心静气地好聚好散？”青悠然想着，忽然自己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想法，对她来说未免太过天真。在她的世界里，从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但再启战端寻隙脱身的话，她却敌不过墨含光高深修为，脱身的难度着实不小。
“是跟他虚与委蛇、假意合作，先求脱身，再谈后续呢？还是直言不合作，用一些价码赎买自由？”
前者就怕墨含光看穿，那时候就难免走上武战老路，说不得还得再受些伤创。而后者，就怕那墨含光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啊。
而不同于青悠然只是对于脱身之策的想法，墨含光想的却不太一样：“我都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呢？”
对于自己不经意说出一些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墨含光似乎有些懊恼。而懊恼之后，他也瞬间在脑海中讲自己摸索到的信息七拼八凑开来，要拼凑出一个比较完整的大概事略。
首先，是青悠然的身世。
她其实是栖霞一门现任掌门之女，也就是那张罗寒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也就是说那青悠然的真名，应该叫做张悠然。
当年由于栖霞观以血脉传承，且重男亲女，那现任掌门张丹峰由于膝下无子，一直难以得到那掌门之位。
而就在这时，那张丹峰的发妻怀孕了！
这个孩子，几乎让张丹峰一只脚踏上了掌门的宝座。
只是，，，由于生下的是个女孩，那掌门的宝座却又是几乎就要从张丹峰的指缝间溜走。
就在这个时候，趁着没有人知晓，他将自己的女儿和一处村庄里的男孩交换了。这样的张丹峰，有了子嗣，便也去除了掌门路上的最后一块拦路石。
至于说为什么现在他又让自己的小女儿一行二人来此，再次认亲，可不是因为什么想念女儿。而是因为当年换去的那个男孩，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这些年来张丹峰也一直将那个男孩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
生恩不如养情。
再怎样不是亲生骨肉，抚养了这么多年感情也已经相当深厚了。甚至张丹峰还有意让这男子继承自己的位置。
只是血缘究竟到底是一块疙瘩！
而且那云想裳的父亲云梦生当年也是知道这男孩是抱来的，甚至还是他一手换的孩子。只是现在要让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继位，他却是不太赞成。
所以，经过一番商讨，那张丹峰便有了这番的决策：那就是让当年交换的两个孩子成亲！这样一来，感情与血缘便都有了兼顾。也算是难得的良方了。
所以说，如今这青悠然还被蒙在鼓里，傻兮兮地以为是她的亲爹终于想认回这个女儿，实在是傻的可爱。所以墨含光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青悠然的际遇还不止如此。
早在她刚刚被换出来，她就被合欢宗的宗主冼秋彤盯上了，在她刚刚懂事的时候，便来教她修行，以及培养她对栖霞的憎恨和对魔宗的归属感。
只不过那张丹峰虽然把孩子换出来了，但到底没有当作没生过。还特地安排了手下最亲近的长老--云梦生来给他的女儿生活上一些照顾。
作为张丹峰的连襟，云梦生也确实将自己的侄女青悠然照顾地不差，以至于在冼秋彤这么多年的“谆谆教诲”下，这青悠然还对这素未谋面的父亲抱着一些幻想。
当然，这些都只是青悠然的私事。若是双方合作，墨含光确实会帮上一把，但若是这次谈崩了，墨含光也能从中看看有没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至于说更大层面上的大局，说实话墨含光却是没有丝毫的收获。
这几个女人脑子里只有一些家长里短的，唯一能够派上用场的关于辉煌星的情报还是两个犯了花痴的家伙透露的，实在是难以派上大用场啊。
这么一想，墨含光陡然发现自己知道的这些貌似都是一些不能见人的大秘密，一般人别说知道了，连听都不会听说过，就算自己说是散修也没人会相信啊！
所以说，墨含光此刻担心的不仅仅是眼前与青悠然的合作这小小的一点。
墨含光想的要比这更长远一点。
他在思考着：自己有着这读心的异能，能够知晓许多的秘密。这些秘密有些微小，有些却很严重。如果自己不能仔细斟酌自己的言辞，或者说言语之间透露了太多，怕是未来与别人的交流怕是有些困难了。
“难道说要承认自己会读心术？”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
要是承认了自己会读心术，怕是第二天就被一大群人套布袋沉到江底去了。
“这样的话···”墨含光抿了抿嘴唇，看了看眼前这个再次认为自己有着什么势力背景的青悠然，似乎有了主意：
“看来还是得扮演一个派门大佬啊！其实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为何生活总是要逼我骗人呢！”
心中感慨着红尘纷纷难以赤诚，墨含光也有了决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