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在佳和公主大婚前,林染画完了整个孤屠城的平面图,她拿着一张庞大的图去找金尊重,并把图挂在他的房间里。
金尊重看着她把一切都准备好,拿起手中的一支金箸递给她。
林染清了清嗓子,用筷子指着地图,开始讲述最近看到的情况。
“孤屠城是海楼国最繁华的城市也是最大的城市,这里以宫城为中心布局,在宫城外围大致可以分成五部分,宫城的北面是海楼国王室成员和贵族聚集区,这里拒绝普通百姓活动。西面是兵工重地,海楼国尚武,所以他们有着整个北方大漠最强大的骑兵团,海楼国的国库几乎都用来供养着强大的军队。并且根据目前情况来看,很可能海楼国过国库已承担不起军队的开销了,”
“何以见得?”
“我们亲眼所见,一些出来巡逻的士兵们都穿着破旧的鞋子和棉衣,还有一个士兵曾当街昏倒,当时他的长官说是他喝醉了,可是以我的实际经验,我可以确定他是饿的。估计这就是海楼国君急需打开商道的原因。”
“你怎么会有饿昏的实际经验?”
“这个……太子殿下,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必须知道,你的经验是不是真的,才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可信。”
“好吧,我们在潭州的时候,曾今饿过一阵子,当时也有过差点晕过去的情况。”
金尊重一掌拍在桌子上,铁着脸不再说话。
林染又指着西南方向一块被涂成灰色的地方说道“这里是孤屠城的平民区,住着孤屠城将近一半以上的人,生活残酷。”
“一半以上的人住在城里最小的部分,你确定可以住得下吗?”
“太子殿下,这里说的住,与您理解的住是不一样的,确切的说他们是被横着摆放在里面的。”
地图图上剩下的两部分比较大的地方被涂成了红色和黄色。
金尊重指着红色部分问道:“这里看上去人住的很少,是什么人?”
“这里住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们,他们也是孤屠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他们住在最宽敞的房子里,享受着海楼国最尊贵的待遇。其中有七个大家族不禁位高权重,而且他们有权世袭他们拥有的一切。”
“也就是说,海楼国君的王位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是,如果七大家族联手,海楼国君是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的,现在的海楼国君是依靠武力制衡着七大家族。不过情况也还没有糟到家,撑犁大祭司是站在海楼国君这边的,海楼国的人从上至下全部都对撑犁大神深信不疑,所有违抗指令的人都会被清剿。而且海楼国君的后宫有两位妃子就是出身七大家族之中的两个家族。”
“那黄色应该是我们的好消息了吧?”
“黄色区就是孤屠城唯一的贸易区,也算是比较自由的区域,这里基本没有等级的限制。但是海楼国除了地方大,敌人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来说的了,所以市场上商品十分单一,不过目前是我们……是太子殿下您的唯一能去的看看的地方。”
“那林少卿你的看法是什么?”
“海楼国的兵工器制作是目前他们最好的工艺,而我们金羽国并不擅长,还有这里的马匹看上去也比我们金羽国的要强健很多。孤屠城里缺的东西我们几乎都有,太子殿下您请放心,我们的这笔生意稳赚不赔,不过……”
“不过什么?”
“海楼国虽然大,但是有能力买得起丝绸和瓷器的人却是少数。”
“只有七大家族和王室贵族们可以。”
“是,这里的平民实在太穷苦了,他们连吃饭都很困难,更别说购买力了。”
“这一点我们无能为力。”
“如果能把七大家族拥有的财富分给这些平民,那我们与海楼国的商道可以互通很多年。”
金尊重露出满意的微笑“我会跟申屠折月建议的。除此之外,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林染松了一口气,任务完成,她终于感到一阵疲倦涌上心头。
金尊重看她最近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脸上有了倦容,便命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晨还没醒来,就听到了敲门声,择美打开门吓一跳,林染也跟着被惊醒,门口站着穿戴整齐的金尊重,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林染来不及起来,也不能坐起来,干脆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金尊重放下食盒交代了择美几句就走了。
“小姐,太子殿这食盒简直就是百宝盒,你快来看看!”
林染笑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的点心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她们几个几乎欢呼起来。
吃过早饭,林染被佳和公主请了过去。
佳和公主有些身心不宁,她这个时候焦虑也是正常的。但林染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作为一个过来人,这个时候说的好听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变成谎言。何况佳和公主这样的政治联姻,或许会更加残酷吧。
“林少卿,海楼国君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吧?”佳和公主问的小心翼翼。
“公主放心,海楼国君没变,还是我们在金羽见过的样子没有变。”
“我听说他的后宫还有几位妃子,你见过她们吗?”
“倒是没见过,不过公主你是来当王后的,比她们都高贵。”
“林少卿,等我大婚以后,你们就都要回去了吗?”
“是,陪着公主的人还有很多,您不会孤独的。”
“可是……”佳和公主欲言又止。
“皇上会派户部的大人们过来,在海楼国设计事司,他们都可以供你差遣,您可以随时去找他们,也可以通过他们跟金羽传书信。总之公主您不是一个人。”
“总之我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放心。”
林染正要说几句暖心的话,却听到有人来禀报,“太子殿下从孤屠王宫回来了,请林少卿过去。”
金尊重坐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林染走近他,还是没有变化。按理说他今天去与海楼国君应该可以顺利达成一致才对,怎么会这幅表情呢?
“林染,本宫许你一个愿望。”
“太子殿下您真的是低调啊,您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是简直就是金羽国最最好看的皇子!”
“你确定?”
“对……啊!”
“比令狐意还好看?”
“令狐意……”
金尊重居然承认令狐意的皇子身份!
“对!太子殿下您就是最好看的皇子,比令狐意还好看!”
“本宫与海楼国君全部都谈好了,七大家族的大部分势力为了摆脱现在国库空虚的状况也都是支持海楼国君的,大婚当天签订了国书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