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奇,你究竟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这件事不怪你!”林染说道。
“小姐,若不是我疏忽大意,小姐就不会落入小人之手,受伤受辱,小姐若有三长两短,我就算以死谢罪又有什么用?小姐你就同意让我去吧!”择奇跪在地上执意不起来。
“你们几个和我名为主仆,可是你们很小就跟我一起长大,亲同姐妹,我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小姐,我们自幼无家可归,被夫人收留,让我们跟着你,因为我年长,又警觉,夫人把让我贴身照顾小姐,让她们几个与暗卫一起训练,可是如今我既不警觉,遇事又不如择美沉稳智慧,小姐,我不是离开,我只是想像择美一样多一些历练,回来后再跟着小姐。”
“这么多年你都跟我生活在一起,没有你我会不习惯的……”
“小染,”林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打断林染的话,“让择奇去吧,虽然江河湖海,颠簸辛苦,但是也的确可以增长见识,何况一路上还有择信,不会有危险的。”
林染只好勉强答应了。
择奇从手上摘下黑羽戒从手上摘下来递给择美。
择美道,“我只替你保管一年,一年后你自己回来取,你曾在夫人面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小姐,记得要遵守诺言。”
择奇是第一次离开林染,林染默默的看着她登上船,很远了还向自己招手,近来总是在离别,她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似乎很脆弱。
“小染,你最近很喜欢发呆,择奇说当年在潭州你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林沐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林染把忍在眼眶里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把头放在林沐的肩膀上,“公玉雪说,这个世上的东西谁抢到了就是谁的,谁抢到的多谁就可以给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而我就是那种人,所以才有她这样的人来惩罚我。哥哥这是不是就是我抛下苒儿所要接受的惩罚。母亲当年为了我们甘愿饮下皇后的毒酒,而我只是因为骄傲,抛下了苒儿。”
林沐道:“母亲当年放弃自己的一生就是希望我们能骄傲的活着,你虽然没有抚养苒儿,但是她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而不会被人轻视!”
“也许苒儿需要的只是我能常常抱着她,给她唱儿歌,跟她一起数星星,她需要的是我在她身边呢,就像我们总希望母亲就在前厅忙碌,父亲用是弹琴品茗。我们要的只是一种陪伴而已。”
林沐道,“在我们心里,父亲和母亲何曾离开过。”
一月后,林染受邀去辰王府做客,柳笙歌一跃成为辰王妃,不怒自威,听说辰王府的上下众人对柳笙歌客客气气,不敢走半分懈怠。
“姐姐果然是大家出身,能将这辰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柳笙歌笑道,“妹妹不要取笑我了,我能在这个位置上不就是因为我能管这些事情吗?前几日才听说妹妹近来身体不好,如今可大好了?”
“只是偶感不适,并无大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太好了,妹妹可要常来陪陪我,如今这金城里,也就与妹妹能说上话了,我已经与祖父说过了,今年的内宫尚品女官之职让他一定要想法推妹妹上去,回报妹妹让我得偿所愿。”
“姐姐客气了,也不可太为难老国公了。”
“祖父年事已高,他以后可能也做不了什么了。”
从柳笙歌的正房出来,一个侍女请她去花园。
水玲珑正在花架下乘凉,看见她,高兴的笑道:“妹妹真是稀客,进了王府,我们再也不能像原来一样随意见面了呢。”
林染笑道,:“看姐姐如今这气色,更加动人,王爷对姐姐一定很好吧。”
水玲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妹妹也知道,我只一心爱王爷,王爷他也知道我的心意。当然还得感谢妹妹当时出手相助,今日听说妹妹来了府里,我这里略备薄礼,还希望妹妹不要嫌弃。”
“姐姐客气了,妹妹不敢。”
“王爷要下朝了,我得去迎接,就不陪妹妹了,妹妹请自便。”
水玲珑起身轻盈的走了。
林染和择奇从内堂出了门,果然看见辰王的马车回来了,水玲珑正在门内一脸幸福的看着他。
林染想起了钟离花晨似乎脸上也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择美搀扶着林染上车,她看了看太阳,说道,“小姐,左右时间还早,今天我请小姐去听戏吧。”
一旁的择善择优一脸兴奋
“嗯,难得我们择美请客,那是一定要去的。”林染笑道。
她们来到一间茶楼里,找个不太显眼的单间坐了下来,大厅一个青衣男子,正有声有色的说着演义故事。
“钟离小姐,你怎么能就这么认了呢?这可不是你的性格?”隔壁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激动的声音,钟离两个字入耳,林染几个人小心听起来。
也许是刚才失声引起了警觉,后面的声音低了下来。
原来是明姬和钟离花晨。
明姬依然有些激动的说,“花晨,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你打击太大,你把自己关起来整整两个月了,要不是我求你家夫人见你一面,你到今天都不愿意出来。”
钟离花晨声音透露出无尽的疲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明姬无奈道:“柳笙歌虽然风光当上了正妃,可是你知道吗?她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个没有与自己丈夫圆房的正妃。她极端到只要府里的下人无故发笑都要被惩罚。水玲珑身为侧妃可是她见了柳笙歌要行跪拜之礼,在府中除了辰王的宠爱,一无所有。她们又赢了什么呢?相反,你又输了什么呢?你还是钟离花晨家的大小姐,只要你愿意,你又何尝不可风风光光的嫁人呢?”
林染听她说的义正言辞,心里不由得厌恶起来。
钟离花晨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她们得到的都是她们想得的,失去的也是她们不在乎的,输赢只在于她们的心里,而不在别人的嘴里。”
“可是,林染那个贱人……”
她话还没说完,择优就已经冲了进去,林染和择美择善把耳朵捂起来,同时离墙两米远,。
直到好像再没有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她们才走过去。
明姬被蒙头绑在太师椅上,钟离花晨面无表情的躺在哪里,似乎根本没看到刚才得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