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薇安一身淡紫色小礼服挽着英挺冷峻的男人缓缓走出,炫目绝伦的镁光灯下,堪比明星。
四周议论声,目光,复杂,质疑,羡慕,也许不过是上流名媛圈子的一种常事。
但任何一对可以作为的谈资,媒体和舆论又如何会错过?
云家老爷子从美国特地飞回,为的便是这一场摄影展开幕,作为嘉宾出席,显然,这位被其从小培养起来的小子,虽当下羽翼渐锋,但却不足以撼动云倾根基,何况更有云正德他二叔从中作梗,纠缠相斗,显然这是一场不错的游戏。
今夜有几个国际上都非常有名的摄影师出席宴会,而那人似乎只是露了个脸便冷然离开。
这是玩什么把戏?不在意了么?还是欲盖弥彰?
美丽的女人紧紧握着高脚杯,酒红色的液体摇曳生姿,微微闭了闭眼,眸蓦地睁开,云凌可,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或许,出戏入戏都一样困难。
A大女生宿舍楼下。
“徐然,真的谢谢你,我回宿舍了,你路上小心。”可心淡淡笑了笑。
转身想要回去,倏地,耳边却响起他温润好听的声音:“乔可心,做我女朋友吧?”
身子一顿,僵住。
这是神马状况?!他——
徐然凝住她的身影,半响,终究不见动静,心里一涩,微叹,唤道:“可心。也许,有些突兀,但,我是认真的。”
背对着徐然的可心,盈盈的一弯月眉,蹙。
气氛有些尴尬,想了想,她还是咬牙,转身。
“班长,那个,其实,我——那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可心继续结巴道:“就是,我,我现阶段还没有那个想法,所以,那个,我觉得吧,其实——嗨,你看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断断续续,可心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点什么,懊恼撇嘴的小动作,被男人默默收进眼底,至始至终,徐然眸光泛着宠溺的柔光,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婉拒,她的小紧张似乎还让他有些愉悦。
她在人面前总是淡淡的,那份宁静如植物的般的女孩,很清新,也很让人迷恋,但此刻,他更爱看她略带无措而紧张的样子。
那样的她更加真实而想让人亲近。
他唇一勾,已道:“没关系,这会,不急,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你可以从今晚开始好好考虑。”
略显娇小的女子身影被路灯拉长,微低着头,忽然有些不敢去看他。
之于徐然,她心里是感激的,但更多只是对兄长的信任以及安心,至于其他,她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她没那个资格。不是?
乔可心,那可恨的自卑,以及可悲的自尊。
他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她猝不及防,便掉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想不到平日里温和阳光的班长大人,也会有这样强势利落的行为。
可心又羞又急,本能的去挣扎,徐然轻声在她耳边道:“可心,相信我。”
话落,原本禁锢着她身子的大手蓦地松开,轻轻的在她发顶上揉了揉。
“快上去吧,我先走了。”天知道,他与她一样心里其实并不平静,
第一次向女生表白,原本也紧张羞涩,然,那些话,出口,却,那么自然。
仿佛,对她说,不过,天经地义,发自,肺腑。
不是说不一定要得到么?但,这强烈的情绪又来自哪里呢?
抬眼望进他眼底的真挚,可心微微一震。
要说没感觉,那是骗人的。
只是,她的心,还在她这么?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还由己么?
她问,苦笑。
摇了摇头,再次转身,今夜,该失眠了吧。
走着,在离宿舍门还不到一米处,倏地
可心只觉自己的手被扣进一个炙热有力的大掌中,心里一缩,惊吓随之而来,条件反射的抬腿去踢来人。
那人剑眉一挑,腿夹住她的,修长的指节蓦地收紧,力道之大,她的身子猛然跌落在来人的怀中,清新好闻又略带酒气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她鼻尖。
缭绕。
她脸大热,心里大概猜到了来人。
想要呼喊,他却迅速将她拉近宿舍背后黯滓的巷道上,随即将她抵在墙壁上,唇,猛然覆上她的。
炙热的唇舌席卷而来,迫切的想要不餍的想要吸取她的甜美。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点粗暴,可心的唇被允吻的生疼,她想要呼救,却每每被其唇舌堵得无法出声,可心想死的心的有了。
良久,野兽似乎稍微餍足了片刻,唇离开她的,黑暗里,可心也能清楚的看到男人深邃的瞳眸,炙热未消,她仍旧被他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喘着气,唇被吻的又麻又疼,艰难的抬起头,颤声道:“云凌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同样的话,我不习惯说第二遍。”他俯身在她耳边,语气,危险。
可心,冷笑,亦倔强道:“同样,我也不喜欢同样的回答,再说第二遍。”
“是么?欲拒还迎,还是欲擒故纵,即算是一场游戏,我也不会罢休。”
“游戏?”
女人重复着这两字,眸里闪过悲伤,复杂,惶然,稍纵即逝。
男人向来冷静无波的情绪,心底微微一燥,手上的力道,不觉又大了几分。
可心被痛感而袭,低声,叫出声来。
“云凌可,你放手。”
放手。眼底的执拗讽刺一闪而过,忽然他尤其讨厌从她嘴里说出这两个字。
“不放,又如何?”云凌可沉声反讥道。
可心无奈,叹气,没有吱声,身子企图从他怀中解脱出来。
当然,最后。
无果。
没好气的咕哝道:“云凌可,你TMD就是个疯子。”
云凌可见她这幅摸样,心绪烦闷,却仍旧发作不得,看到她与她们班上的那个男子有说有笑,看到那男子对她表白,看到男男子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怒火代替了理智。
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大几分,可心疼得冷汗连连,几乎便要哭出声来。
只是她这人倔起来也是够倔的,即使这样,求饶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