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突破城墙
为不引为怀疑,沈听装作游人在高家坊一带来回穿行,护院散落在人群里面小心戒备。夜渐渐深去,沈听依然没有发现夏天的踪迹。
就在沈听不远处的房屋里,岈兹蒙着面貌看着六名同样蒙面的部下道:“子时将近,我有首领任务在身需要继续留在定马,就不随你们出城了。商铁这几日一直没有动静,想必在城外留下种种布置,你们自己小心,如果被捉该怎么办,不用我再说了一遍了吧!”
六人道:“既为死士,绝不惜身!”
岈兹满意的点点头,拍拍立起的木箱,对为首之人道:“这孩子是咱们在定马最大的收获,足以弥补首领在咱们这里泄漏行踪的过失,如果可以,我一定会亲自护送她回去,不过现在还是要靠你了。罗亮,人是你发现捉住的,记你首功,把人护送回去再记一功,我对你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人完好无损的交给首领。”
“遵命!岈兹!”罗亮接过木箱,用绳子绑在身后。
说罢,七个人在房间内站立一动不动,仿佛石雕一般。时间一点点流失,突然一道钟声响彻天地。这个钟声不管你身在定马,还是身在凤兰,又或者在砀山国、红川国,只要你身在这个世界,都会听到这道从贯穿天际的钟鸣,没人知道钟声何来,只知道钟鸣的一天太阳将运行到天空的最高处,是阳气最重的一日,代表着一年的中间,此后阳气转弱、阴气转强。
钟鸣之声久久不散,一道火光窜入空中,“啪!”炸成绚烂的烟花,接着无数烟花腾空,整个天空亮若白昼,节日的气氛瞬间被推到高峰,定马城一片呼喊之声。
杂乱的声音暴起,叫沈听更加的不适,隐隐有头晕呕吐之感。就在这时几缕破空之声传入耳中,几道黑影踩着房脊迅速朝西城墙靠近。沈听立即不在管那些乱遭的声音,腾身上房,正看得六个黑影远去,其中一个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沈听精力集中双耳,全神洞听木箱,隐约有呼吸之声从里面传出。
沈听有九成把握里面的就是夏天,此时护院们也都手持兵器现身房顶。沈听把巡检司的令牌扔到一人手中道:“你到达城墙后,持我令牌去找值日军官,叫他务必联系上巡检司的修士,就说商总捕的女儿被一批修士劫走,叫他们迅速派人支援,其他人随我追。”
一名护院道:“对方可能是修士,少爷安全要紧,还是我和兄弟们去追吧。”
“我说的算?你说的算?废话少说,人都跑远了。”沈听说罢,往身上拍了一道轻身术,立即冲六人消失的方向窜去,其他护院紧紧跟上。
定马城墙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游哨军卒明火执弩往来巡逻,每一丈一个火盆,每十丈一处浇有桐油的木柴堆,每六十步就有三组满弦上箭的床弩,这种铜墙铁壁的布置全部如临大敌的对准城内,紧张的气氛与城内的欢庆恍若两个世界。
钟声响起,烟花燃放,宇墙后面一个年轻的军卒偷偷探头观看,立即被一只大手按了下去,“忘了军令了,没有命令不准露头,要是叫队正看见,少不得又是一顿军棍。”年轻的军卒被军棍吓的一哆嗦,感谢的冲身边的中年军卒笑了一笑,又有些担心的问道:“张大哥,听说这次咱们要对付的是修士!”。
中年军卒派派身边的强弓道:“怕什么,咱们这又不是木柴棍,待会眼尖一点,咱们只有一次好机会,瞄准了射,箭射出去别看中没中,先躲到墙后面等长官命令。”
年轻的军卒还是有些担心:“我听说修士可都会飞天遁地,咱们能挡的住吗?”
“修士也是人,挨了咱们的强弓重弩一样一箭两个洞,再说咱们的任务就是阻上一阻,另外报个信,用不着拼命。逃出去的人自然有入云修士对付,总之这次任务轻松,若走运射死一名修士,入云别院的赏赐可比朝廷实在,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说不好直接就被拉上山修行去了。”
年轻军卒被说的心动,赶紧的检查一遍自己的武器。
中年军卒看看怯意尽去的年轻军卒,笑着摇摇头闭目养神去了,再看他们两边,整个宇墙后面人挨人密密麻麻坐满了同他们一样打扮的军卒。
突然一阵梆子响,哨兵大喊:“有人靠近!有人靠近!”
躲在宇墙后面的军官立即探出头来,城防设计城墙底下三十丈内不准有任何建筑,城墙通明,天上又多有焰火,所以从民房暗处窜出的六个劲装蒙面人刚一露身就被发现。
偷渡不成只能硬闯,六人立即加快速度,力箭般的向西城墙冲来。
这种速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达到了,军官立即意识到来的是修士高喊道:“弓箭手准备!弓箭手准备!”
宇墙后所有军卒全部起身,拉弓搭箭一起对向奔来六人。城墙上密集的箭簇明显吓的六人速度一滞,但退路一无只有向前。
“放箭!”军官一声令下,箭矢如云罩了过去,其中不乏有床弩射出半丈弩矛。
“土行石盾!”“冰术冰盾”“土行石盾!”
两面石盾、一面冰盾出现在六人前面,其中最正面的石盾要大上不少。
同时“御剑直射!”六道剑光越过箭雨向城墙上军卒射去,几名呆头观看的军卒立即被扎个洞穿。
“蹲下!蹲下!上箭!上箭!”有经验的军卒高喊。
“火行灼箭”“电术落雷”“风术飞沙”
三道术法又打上城墙,落雷最先命中,一道霹雳落下周围军卒立刻被电流重伤;接着灼箭又打上来,虽没有直接命中人,但四溅的火花还是灼伤不少军卒;最后是飞沙,烈风夹杂的沙粒打在脸上如刀割,吹的人根本睁不开眼。
三道术法直接就把一片城墙上的军卒打的失去战斗力,不过六名修士也经历了一次箭雨的洗礼。
如蝗的箭矢打在石盾、冰盾上似暴雨冲刷,当先三名修士灵力全力输出维持防御。但盾牌只能防御正面,两侧射来的箭矢只能靠兵刃拨挡,三名修士打完五行术只能奋力把兵刃舞的泼水不进,无力再对城墙上的军卒做出干扰。
突然一支弩矛夹杂在箭矢中射来,床弩强大的力量把一名修士的兵刃打歪了一分,接着一支箭矢趁虚而入,一箭刺中那修士的肩窝,那修士再想换手兵刃为时已晚,后面的箭矢蜂拥而入瞬间就被那修士射成刺猬。
一名同伴的死亡没有叫其他的修士多看一眼,正如出发时所言,他们都是死士,生死早已和自己无关,他们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冲出定马完成任务,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
三十丈的空地对修士来说并不远,只经历一波箭矢,他们就冲到城墙底下,三面盾牌顶在头顶,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由于角度关系,少了床弩的射击叫他们轻松的不少,但密集的箭雨还是叫他们无法攀上城墙,只能在盾牌下苦挨,偶尔的反击对数目庞大的定马军卒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达不到压制的效果,随着越来越多的军卒支援过来,留给修士们的下场好像只有灭亡一途。
“校尉大人!又有人冲过来的。”放哨军卒没有参与对修士的攻击,忠实的执行自己的职责。就在定马军卒对五名修士进行最后收官阶段,大量的蒙面人从民居中冲出,各个身手矫健,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五队继续射击城墙底下的贼人,其他人射击来犯贼人。”领兵校尉调转强弓首先射出一箭,其他军卒领命各自寻找离自己近的目标。
可奇怪的是这些蒙面人人数虽多,但貌似不堪一击,面对来箭不守不避闷头直冲,跑不几步就被射中倒下,更奇怪的就是蒙面人倒下后“嘭!”就变成一朵烟雾消失,只留下一地箭矢。
“是傀儡术!”校尉见多识广,一下就认出这是修士施展的五行术:“弓箭不要停,修士的真身就藏在里面,不要叫他们靠近,消灭你们看到的所有人。”
普通军卒的能力还分辨不出这么多蒙面人中,哪个是傀儡哪个是真身,只能做无差别攻击,以达到杀伤修士的目的。
有了不明修士吸引走大部分弓箭,城墙下的五个修士压力大减,一队军卒百人,射出的箭矢明显的稀疏。五名修士以兵器格挡箭矢,手中的五行术不停的轰向墙上军卒,凭借不惜灵力的五行术终于把这个百人队打的缩回城墙,五名修士趁机踩着墙壁往上跑。其他军卒见五名修士冲上来想来支援,但为时已晚,五名修士十几步冲上墙头,和墙上守军厮杀一处。
就在五名修士冲上城墙后,民居中也不再有修士冲出,附近阴影处一个黑影躲在其中,看了空地上那个插满箭矢跪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就消失在暗中。
不好!中计了!校尉看着空旷的城内空地大惊,刚才的傀儡明显是在掩护那五名修士登城,看到那一处混乱的城墙,校尉知道那些修士已不可阻挡,大叫道:“点篝火,把篝火都给我点起来!”
附近士卒听到命令,立即把火盆扔进柴火堆里,浇满桐油的木柴堆立即染烧成熊熊大火,几十里之外也看的清楚。而与此同时,其他城墙各处的火堆也燃烧起来,通知城外的入云修士,城墙正在被大量的修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