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塔和尼诺来到了之前和戴文决斗的地方，接着残存的阳光，还可以清晰地看到之前泽塔用火球术砸出来的土坑。
“就这儿吧。”泽塔做到了之前坐过的石头上，看了看渐渐变得昏暗的天色，“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听着女巫不太确定的语气，尼诺不禁扶额摇头，“相信我，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大部分还在田里干活。”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有可能路过这里的，对吗？”泽塔问。
尼诺左顾右盼了下，随即回答道：“虽然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但是也不是没可能。”
“那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吧。”泽塔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转身朝着村子的反方向开始走。
“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尼诺问。
“当然是怕你刚开始接触魔力，一个控制不好伤到人啦。”泽塔用的还是那个毫不在意的语气。
“可你不是看不起他们吗，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们的生命安全？难不成你这么快就改变想法了？”尼诺不由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我依旧看不起他们。”泽塔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但是身为叛逆的女巫，不无故伤害无辜者是我的信条——当然，如果他们自己跳过来找死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但现在这群村民只是机械地过着自己平时的生活，又没有招惹我，我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地去伤害他们？”
尼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种觉悟。”
“呵呵，我可和那群欺软怕硬的伪君子不一样。”
“伪君子？是指那些教士吗？”
“一部分是。”
“还有什么？”
“大部分的贵族，还有一些王室人员，另外还有很多很多就是了。”
“你是因为反叛他们才被称为叛逆的女巫的吗？”
“不是，确切的说是不只是他们。”
“那到底是什么？”
“秩序，现有的不公平的秩序。”女巫淡淡地说。
“可是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打破它？”尼诺不甘心地问，“你不同意现有的秩序，又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试着去打破它呢？”
“笑话！”泽塔厉声说道，“别说是我现在虚弱的状态了，就算是曾经处于六阶巅峰的我，在面对这个庞然大物时也是有心无力！”
“你一个弱者懂什么！”女巫用这句话作为了收尾。
尼诺被女巫的一番话说得冷静下来。
是啊，在现在这种时候去试图打破这个被所有人——无论是贵族还是教会，亦或是平民和奴隶，被所有人认可的秩序，都无疑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因为，你这是在以孤身一人与整个世界为敌。
尼诺深吸了一口气，真切地说道：“对不起。”
泽塔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事实本来就是这样。”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泽塔突然停下了脚步，“就这里吧。”
尼诺停下脚步，四下打量了下，一片还算平坦的区域，零星地分布着几棵不算很高但还算粗壮的树。
这的确算是一片很简陋的修习场地，既没有魔力焦点引导魔力聚集，也没有相应的训练器具，甚至连安全措施都没有，跟女巫当年用的修炼场根本没得比。不过要下这情况也就不追求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场地了，将就着来吧，反正又不是她自己修炼。
“但至少使用火焰魔法的话不会引发火灾。”尼诺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好了。”泽塔拍了拍手，把尼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在训练开始之前，我需要先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想成为一名魔法师，还是想成为一名骑士？”泽塔满脸认真地问，“这个问题很重要，事关你的终身。”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尼诺问。
“魔法师的身体比较脆弱，不过因为有魔力在身体里流淌，所以素质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强上一些的，但至多也只能有一阶中级骑士的强度。不过魔法师在进攻上具有很大优势，而且魔法种类也比较多。”
“还好，跟我想象中的魔法师差别不大。”尼诺心想。
“但是魔法师比较吃天分，因为魔法师使用的魔法的魔法模型都比较复杂，天分不够往往很难理解并构建魔法模型。”
“原来是这样吗……”尼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相对而言，骑士使用的魔法的魔法模型构建比较简单，但是大多都不追求巨额杀伤，多用于强化自身。”泽塔继续说道。
“就像【轻微治疗】和【短暂力量】那种吗？”尼诺提问道。
“是的。”泽塔点头表示肯定。
尼诺大概理解了，说白了就是魔法师追求技能伤害，骑士追求属性提升。
“骑士对于天分的要求并没有魔法师那么高。但不管怎么说，成为非凡者总是需要一定天分的。”泽塔上下打量着尼诺，“不过以你的天分，无论学哪一样应该都是够的。”
“嗯？我原来这么厉害的吗？”尼诺感觉有些不敢置信，讲道理自己上辈子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啊，在修习上居然能有那么高的天分吗？
难道是点技能的时候把技能点全点到魔法修习上了？
“在普通人里还算不错，严格划分的话算得上是顶级了，毕竟你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构建出二阶魔法的魔法模型，虽然还有些瑕疵。”泽塔语气里依旧是充满了毫不在意。
拜托，某个天才女巫从小就能构建各种魔法模型了，而且还能进行优化和创新，都这样了还会在意一个所谓的“普通人中的顶级天才”？
“也就是说，我可以在骑士和魔法师两种职业里任意选择？”尼诺问。
泽塔回答道：“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推荐你选择骑士职业。”
尼诺好奇地问：“为什么，我的天赋不是已经达标了吗？”
“首先，骑士相对于魔法师更好晋级，更符合你快速获得力量的追求——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精神力达标后，却因为不会构建更高阶的魔法模型导致无法晋级。
“其次，选择魔法师需要先测量魔法亲和度，但是那需要专业且精密的道具，而我现在并没有那东西。”
“魔法亲和度又是什么？”尼诺又获得了一个新词汇。
“就像字面上说的，虽然魔力并不区分属性，但魔法是区分属性的，比如火焰魔法、寒冰魔法之类的，种类繁多，但是每个人的精力又是有限的，不可能把精力分摊到各个领域，所以需要测试你的魔法亲和度。
“而所谓的魔法亲和度，说白了就是你对构建某一种类型的魔法模型具备在构建其他魔法模型都不具有的天分。说白了就是，你构建别的魔法模型需要重复成百上千次才能成功，而构建魔法亲和度高的魔法的魔法模型只需要一两次就能成功。”
“那我一次一次地试不行吗？”
“废话，当然不行！我都说了魔法种类繁多，而且构建魔法模型需要消耗精神力，人的精神力恢复起来又慢的要死，那你得试到猴年马月才能试出来啊！”泽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停顿了下，她干脆走到尼诺面前，边敲他脑袋边数落道：“你怎么就这么笨，这么笨！”
尼诺忙作出“我错了”的表情，畏畏缩缩地小声说道：“我错了，您继续。”
“呼~”泽塔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略微平静了些，“怎么我当年就没这么多废话问题？”
“当然是因为您智慧聪敏啊。”尼诺顺势拍了个马屁，好让对方尽快恢复平静。
泽塔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在对方还会说些人话。
“总之呢，我推荐你选择骑士，魔法师偶尔可以修习一下。”平静下来的泽塔语气都变得平淡下来。
“话说，你选的是什么？”尼诺抱着向前辈寻求经验的心态问道。
“我？当然是魔法师啊。”
“那主修的魔法类型是？”
“全部。”女巫高傲地昂起头。
“嗯？这跟你说的不一样啊？”尼诺瞪大了眼睛。
说好的一个人精力有限只能选一样呢？说好的需要进行魔法亲和度测试呢？刚才那几下全白打了对吧？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有说我是普通人吗？”女巫像驱赶蚊子一样冲着尼诺摆了摆手，“本女巫在魔法领域的天分可是独一无二的。”
尼诺扶额，搞了半天，这还是个天才学霸啊。
尼诺深吸一口气，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个时而严肃时而不靠谱的女巫是个天才学霸的设定。
“我选择骑士。”
泽塔瞬间收敛起之前看起来极为不靠谱的高傲表情，脸上写满了严肃认真，“你是认真的？”
“我还有路可以选吗？”尼诺无奈地反问道。
“你真的确定要选择骑士？”女巫无视了尼诺无奈的表情，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尼诺立定站好，右手握拳捶在胸口，高声回答道：“我，詹姆斯·弗洛伊·尼诺，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并绝不后悔！”
这名字无论说多少次都感觉好羞耻啊！
“那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女巫笑了笑，“现在我开始正式介绍非凡者的等级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