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解决了?”在凶蝴蝶昏倒之后不久,那之前追击凶蝴蝶的黄衣男子就赶到。
“小十九,你可来的有点晚了。”这孙慎珍见到自己的师弟赶来,忍不住调笑到。
“六师兄,你可真是的,也不帮我。”那个被称作小十九的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叉开了话题。
这黄衣男子叫吴茱萸,是炎黄门门主白芷的最小的弟子,他在二代弟子间排行第十九,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小十九。
今天吴茱萸和孙慎珍在城里闲逛,忽然遇见凶蝴蝶犯案于是决定行侠仗义,这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小十九,去,那个礁石上有几圈麻绳,你给拆下来,咱们给捆住。”孙慎珍指挥着吴茱萸去拿麻绳,孙慎珍按住凶蝴蝶的气海,用真炁散去凶蝴蝶凝聚的真炁,让他短时间难以运用真炁。
吴茱萸解开了礁石上的麻绳的时候往海边看了一眼,一个随海浪涌动而上下浮动的人被孙慎珍捕捉到。
“六师兄,海边有个人!”吴茱萸大声喊到,招呼这孙慎珍,他现在也顾不得解绳索,大喊之后就直奔海里走去,想要救助那个人。
随着吴茱萸不断靠近,他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表情。
身体上残破不堪,肚子鼓胀,惊恐痛苦的表情将他的整张脸扭曲了,一双突出的眼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
“凶蝴蝶被抓到了?”
“没错,确认过了,是炎黄门的孙慎珍和吴茱萸送来的。”
清吏司的御史茵陈只听手底下的人汇报今天抓到的逃犯。
“这件事是归你缉捕司管辖吧,你为什么把这种小事汇报上来,大蓟。”茵陈修为很低他作为为文官只有着算上入门的百日筑基的修为,他的实力不高但是他本人治理的能力极强,绝不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大人,孙慎珍二人在抓住凶蝴蝶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大蓟将重点说了出来。
“哦,什么尸体,比凶蝴蝶还重要?”茵陈终于将自己的头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
“昨日失踪的更夫。”大蓟说到。
“哦?更夫的尸体,这的确很重要,但是现在抓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吧,但这应该是勘察司的工作吧,没必要跟我说啊。”茵陈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左手撑住了头颅,希望大蓟说出更多的东西,他实在不认为这件事有必要去找他。
“大人,就那具尸体的初步检查的情况来看,这人身死魂消,三魂七魄皆是被生生抽离的,看手法是那位的手笔。”大蓟终于说了这件事情的重点。
咣当一声,砚台落地,墨汁溅了一地,茵陈的官服上也尽是墨点。
“你确定?”茵陈神色惊恐,颤抖的手指着大蓟,希望他给出个否定的答案。
“大人,凡门内先天以上之人都也都看见了那具尸体,他们的看法也是如此。”大蓟没有给出茵陈想要的答案。
茵陈右手猛击自己的脑门,似惊恐似愤怒,过了好长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现在,大蓟,你带人去海边搜捕,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备马让小蓟和我去炎黄门。”
“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
“我说备马!”
……
笃笃笃!
连续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炎黄门的房门。
“谁啊?”一个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其中夹杂着几分慵懒,显然他刚刚做了一个好梦。
“清吏司御史茵陈有前来,求见白芷先生有急事,小哥你快快禀报。”茵陈也顾不得礼节,急吼吼地去让门房开门。
……
“小蓟,你去询问那两个少年,我与白芷先生细聊。”茵陈吩咐小蓟去询问孙慎珍二人,让他离开,白芷在弟子送上茶水后也让弟子离开。
等四下无人,白芷随手一挥,大堂四周封闭,外界难以勘察。
“多日未见,白芷先生的功力各胜往昔啊。”茵陈半是感叹半是恭维道。
“茵陈大人在宵禁之后任然来往,难道是捧杀老朽的?”白芷没有客套,直接询问茵陈的来意。
茵陈喝了一口茶水,好像下了决心:“先生知道发现了那位更夫的尸体吧。”
“听小六和小十九说了,据他们说这人死的很惨,应该是造人杀害之后扔入海中遭遇海鱼啃食吧。”白芷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
“好,那我就直说了,那人生前遭受酷刑打击,但死因却是死于三魂七魄的抽离。”茵陈面色凝重道。
“什么?你确定?”白芷大惊,他意识到了这个更夫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有没有可能是看错了?”白芷喝了口茶,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震惊。
“不会,虽然那更夫毫无修为,但是死因却是极为明显,我司内的先天高手都检查了这具尸体,看来是他。”茵陈说到。
“自从他在二十年前消失之后就再没听说这种功法了。”茵陈杯中的茶水直到放凉也没有再让茵陈想起,他现在的神情焦急丝毫不像在清吏司那个冷静睿智的御史。
“当年他被潇湘先生重伤远遁,江湖再也没有出现这种功夫了没想到现在有重现于世了。”白芷想起当年的那个人,真是寒毛倒竖脊背发凉,虽然他的修为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还是忘不了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的恐怖眼神。
“暂时不必多虑,那更夫虽然死于三魂七魄抽离但是手法还不算熟练,看样子可能是他的传人或者获得了相似传承的人。”茵陈虽然如此安慰这白芷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不住地猛跳,向来喜欢饮茶的他如今也尝不出茶水的滋味了。
“那也是早抓住为妙,这种功夫会让人实力暴涨,性情大变,如果晚了那将会是一场大灾。”白芷站起双手抱拳道:“茵陈大人,我门派上上下下必定全力协助你捉拿此人!”
“好!”
……
“小蓟,问出什么了。”茵陈出炎黄门后就放下了心,不再骑马狂奔,而是牵着马匹与小蓟并行。
“大人,跟他们来司里报告的一样,没大的出入,现在还是找不到凶手的踪迹。”小蓟将自己所问询到的告诉了茵陈,她不认为孙慎珍二人在说谎。
“大人,您认为这件事很大吗?哪怕真是那人也不必惊慌我们司内先天以上高手一共有二十余人,难道还怕他?”小蓟有些疑惑,她仔细斟酌自己的语句,她实在认为一套诡异的功法不至于如此,哪里值得让茵陈这样如此重视,哪怕是再大的高手在东海境内犯事也得扒层皮下来。
茵陈摇摇头,他作为二十年前经历过那件事的人,哪怕那件事已经经过了二十年,对他来说还是记忆犹新:“这件事你不懂,那个人可是我们那一代的噩梦,虽然他被潇湘先生几招内便被打成濒死只得暂且逃命,但是他的噩梦还是萦绕我们那一代人的心中,我只希望不是他。”
小蓟来东海城不过三年,她至今不过二十岁,她哪里知道这等旧事。
茵陈他们走了一会儿,开始说起东海都护的近况,东海都护是东海的行政和军事管理者,他幼年时曾经遭遇过东海边境海盗侵袭,是个不折不扣的对外强硬派,曾经多年要剿灭弗兰基,柔甫,和大乾三国之中的缓冲地带海三角,彻底剿灭海盗。
说了一会儿,小蓟没有再说下去,她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形。
“你是谁?”小蓟拦住了茵陈,把茵陈拽到自己身后,右手扶摸索着自己腰间的软剑。
那人没有说话,向前走了一步。
“现在是宵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街上?!”
那人的步伐没有停顿,有向前走了两步。
“我是勘察司的提刑,你现在违反了宵禁,我命令你停下!”
小蓟蕴含着真炁的警告声在空旷的街区上回旋着,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像没有听到一样,缓慢的向前走着,就好像走在无人的街区,步伐说不上散乱,也不算厚重,只是不断的走着。
小蓟从腰间缓缓抽出软剑,回弹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空灵。
“站住!要不我就动手了!”
小蓟如此说着,但是她的身形摆起来放御的阵势,好像她才是被警告的人。
那人走的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虚实不定,有时散乱好像没有半点修为,有时脚步厚重显现着极为深厚的修为,现在又变的空灵无声,轻功身法又变成了他的特色。
这人缓慢前进的步伐,和小蓟的心跳声暗暗相合,那人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小蓟的心尖上。
小蓟不清楚这人是善意还是恶意,东海城出了一位宗师,总有江湖门派的高手要来见识一下,江湖人士总是对官府没什么好颜色的。
“阁下是想干些什么?”小蓟试探性问道,她现在十分这人希望是想去往炎黄门的江湖人士。
那人听了这话终于停下了他的脚步。
那人的黑袍遮住了他的相貌身形,长长的宽袍甚至拖在地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那人没有回话,他只伸出了一只没有血色的手,上面点缀这暗紫色的斑点,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枯萎的表皮紧紧覆盖在手掌之上。
“你~好~”
古怪涩滞的声音从黑袍里发出。
于此同时黑袍人的一根指甲直接从手上飞出,直冲冲地打向了小蓟身后的马匹。
马的撕鸣刹那间传遍了整个街区,惊醒了无数深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