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呕血”活还是要干的，慢慢的，Z用户的网已经织严密了，林烨必须要做个局让原厂参与了。
经过反复思量，她和用户商量好：
“如果原厂任何人约见，大家统一口径，报个大大低于预算的数给他们；至于项目时间、肯定也是要比预期再往后推个三两个月的。”
……
和用户沟通妥帖，她约了吴斌吃饭。
吴斌对林烨向来热情，他算是了解林烨的：两人这么熟，没紧要事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饭桌上。
周三、广州，从Z用户一出来，林烨打了部车直奔市天河北国际贸易中心的潮皇食府。
……
吴斌已经先到了，他找个僻静的位置，远远的朝林烨招手。
林烨满脸堆笑地快步上前，在他对面坐下了。
服务员上完茶，两人随意点了点东西，自然是要先聊会天的。
……
林烨一早从深圳出发，又在客户那儿高度紧张的泡了两小时，她和吴斌算是老相识了、见面没压力，确实就当是休整了。
她叹了口茶杯里的铁观音，虽说喝不出个所以然，但热乎乎的茶水顺着喉管慢慢涌进胃里，似乎一瞬间就通过未知的脉络到达所有的神经末梢，让人说不出的轻松、舒适。
她又惬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中式风格的餐厅，红色地毯铺地、柚木塑成蜿蜒如小溪的造型做顶、墙上挂着些写意的山水字画，餐厅内部还见缝插针地做了些假山、廊桥…
真是说不出的古色古香、颇有韵味。
……
半杯茶水下肚、眼睛也看饱了，林烨这才看着吴斌慢悠悠地说道：
“不知是吴总会找地方，还是广州就是这么好，怎么感觉每次和你吃饭总是有惊喜啊！”
……
吴斌呵呵笑两声，露出一排隐约可见、整齐的牙齿，不大却细长的眼睛顿时就着眼角的深纹，隐成了一条直线。
吴斌这人为什么总给人憨厚的感觉，除了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少了些江湖人的凌厉和冷漠，这个标志性的笑容也是加分不少的。
他笑完，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难得到广州找我吃饭，我自然要找一些有特色的地方招待你。”
……
林烨听完，心里莫名有些内疚：
“A厂的人除了文娜，似乎没有任何人让她会有信任和亲切的感觉。
吴斌说到底，自己既有些瞧不上、又有些防备。
但这个认识快两年的人，确实没有害过自己。
今天这话换别人讲，她最多觉得是个客气，但因为自己对吴斌还揣着试探的心，听起来就感觉不是滋味了。”
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这个项目顺利，她从心里就把吴斌当朋友看，今后绝对不藏掖着哄他了。
……
再不是滋味，戏还是要演的，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林烨嘻嘻笑了两声，对着吴斌说道：
“谢谢吴总体贴我，林烨知恩图报送你份大礼！”
吴斌脸上刚收敛的笑容又顺着脸颊展开了，他没说话，但全身都酝着饱满地情绪等林烨继续。
……
林烨把笑脸一肃，略微俯身说道：
“我刚才Z那里出来，有个项目我已经策划很久了。
500万的预算，下个季度肯定能收！”
说完，她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端起茶杯放松地观察吴斌的反应。
……
吴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神里都是直白的惊喜，嘴角的幅度也似乎达到了能保持风度的最大值。
他了解林烨，这个姑娘从不放烟雾弹，就算放、后面肯定会有机关枪还架着。
这个笑容没保持多久，他便挪了挪餐椅、俯了俯身面带期待地问道：
“林妹妹，你真是牛啊！这悄无声息地，真有你的！”
半响又跟上一句：
“有没有可能把项目再往前挪一挪，这季度我真的缺数啊！”
……
林烨喝口茶，扬了扬眉，看着吴斌笑着说道：
“吴总，一点都不贪心，真好！”
吴斌看她一脸沉着、预言又止的样子，哪能按捺地住，赶紧追问道：
“怎么说，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
林烨又是笑笑，半开玩笑地回道：
“没有惊喜，我给你创造一个好不好？
这顿，你给我点碗燕窝？”
……
“哈哈哈，给你点十碗打包。
今后每次吃饭都给你点，如何？”
吴斌的话，这一刻就真有老销售的气质了——吹不需要花钱的“牛”，夸不需要买单的“海口”！
林烨收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说道：
“这张单我做了超过大半年的工作，刚才给你的计划是最保守的。
我最近认识个‘枪手’，他可以把项目赶到八月之前招标，九月底下单就一定可以保证了！”
她突然停住，看着吴斌的眼睛，慢慢说道：
“吴总，最大的惊喜在后面，你准备好了吗？”
吴斌看着她，甚至有些紧张的等待着。
片刻，林烨接着说道：
“如果利润合适，他可以把单子做道1000万的预算！
玩不玩？”
……
1000万的纯软件采购，在这个行业，全国都算罕见。林烨知道这是吴斌根本无法抵抗的疑惑。
吴斌满脸都是热切、兴奋的光。
惊喜太突然、变成惊吓分分钟的事儿，他似乎有些晃神，好久才又开口说道：
“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如果真能搞这么大，那简直、简直…
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林烨又是嘻嘻一笑，说道：
“对我来说，世上最好听的话无非两句：
我的单都是你的！
我给你最深的折扣！”
……
“哈哈哈！
林烨，你真是满脑子就没别的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就告诉怎么做就好！”
这次吴斌的笑，确实就没了一直都撑着的风度了。
……
林烨要认真严肃地说话了，毕竟刚才所有的‘瞎话‘都是为了后面这段正经台词做铺垫罢了！
“枪手对利润的要求毕竟是高的。
这样吧，反正还有时间，我把客户信息给你，你和David一起，先看看能不能自己去推动一下，再决定。
记得一定要带David一起，否则到时批折扣他不理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
这段话，是林烨反复斟酌过的：
“客户这边已经统一口径，只有让他倆自己去碰完壁，才能回头死心塌地的按照她的思路往下。
而且把客户信息给到他们，如果他倆任何一人不想和她玩，都会告诉别的总代去客户那里走动。
但凡有风吹草动，她都能趁现在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有所察觉。大不了就回过头来不做单一来源。”
没有比这更好的计划了。
……
吴斌一口应允，两人谈得轻松、愉快，菜也慢慢上了。
当然，没有燕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