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和孟依约了客户午饭，某单位信息中心主管领导及副手，很难约的人。
没有孟依约不到的客户，最多就是时间问题。
一行四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要了个包房，林烨点完菜，大家有说有聊很是愉快。
孟依见缝插针地找着话题，煞是机灵。直到上菜之前，林烨对她的满意程度都是爆表。
上菜以后，林烨很自然地给客户夹菜，加茶，适时找机会聊一下和项目相关的话题，孟依却是悄无声息了。
林烨斜睨她两次，都发现她正专注的吃饭，“心无旁骛”。
……
饭后，两人叫车先把客户送回单位。
回公司的途中林烨问孟依：
“孟依，中午这顿饭感觉如何？”
……
她想看看孟依对客户态度的判断，是否和自己一致。
“很好啊！”
孟依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昂。
……
“说来听听！”
林烨倒是奇怪，孟依的判断为何如此积极。
……
“林总，你没发现今天的榴莲酥特别好吃吗？”
“今天的榴莲酥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榴莲酥！”
孟依答得不容置疑，片刻又加上一句：
“鱼也蒸得很嫩！”
……
林烨：“……”
……
半响，她才缓过神又问道：
“孟依，你就没观察一下客户对我们公司的态度？”
……
“有您在，还用我观察？”
“我好好吃饭，才能让客户有食欲啊，我真的没法一心二用。”
孟依答得一本正经。
……
林烨哭笑不得，却又无从反驳，如果不是对孟依绝对的了解，她一定会怀疑这丫头在和她抬杠。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准备给孟依上一堂不那么枯燥的“销售和客户吃饭的十大注意事项”，电话响了，吴凌风的。
“吴总好！”
林烨在电话这头清脆的问好。
……
“林经理，最近忙吗？”
吴凌风的声音惯常的不紧不慢。
……
“再忙，吴总的事都是最重要的。”
“您说，有啥需要林烨的，在所不辞。”
林烨在电话这边赤裸裸地讨好着。
……
今年通迪的项目多，妥妥的大客户，林烨绝不敢怠慢这个财神。
……
“哦，还真是有事情拜托你。”
“公司的A厂专家借调去北京了，最近要投标做方案，你帮我找个人过来支援吧。”吴凌风在电话那头接着说到。
……
“没问题，明天我就给您“送”个高手到现场。”
林烨答得干脆。
……
“嗯，那就好。”
“对了你也过来吧，商务报价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凌风又扔出一句。
……
吴凌风这么说，林烨却觉得有些奇怪了。
商务的东西打电话，发邮件完全可以解决，自己真不必去现场。
她想了想依然问了一句：
“吴总，要不我就别去了，商务上有啥您给我电话就行了，我也不用在您面前晃悠碍眼。”
……
吴凌风在电话那边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哦，这样啊，确实最近其它总代的人老是到我们公司晃悠，是挺碍眼…”
他停顿小会儿，这才又说道：
“本想你过来，彰显一下咋们两家的紧密关系…”
“林经理这么忙，那就算了吧…”
……
吴凌风的话，调子永远都是和风细雨，但话里的刀子却是急风骤雨地下。
……
“别，吴总，明天我和工程师一起到！咱们不见不散！”
不等吴凌风的话尾音落地，林烨已经脱口而出。
……
片刻，她又加上一句：
“吴总，您下次能不能行行好，别吓唬我了，直接给林烨指条明路。
三番两次的，都有些枉为君子。”
林烨的口气里夹着些似是而非的轻慍，又似玩笑。
……
“哈哈哈…
林烨啊，我吴凌风当然不是君子，努力不做小人就好了…”
吴凌风爽朗的回道，顷刻便挂了电话。
……
林烨倒是觉得他这个回复，有些出乎意料，莫名对他的坦荡多了两分欣赏。
打完电话，林烨也顾不上再给孟依上课了。
她回公司赶紧把手头的事处理了一下，从技术部借人，约好了第二天的火车时间，也就回家了。
……
一早林烨便和公司的王工汇合，坐上去广州的火车。下了火车，两人直奔通迪。
按门铃的瞬间，顾侒的影子突然在林烨脑里晃过，她摆了摆头，心里默念：“千万别撞到，千万别撞到…”
……
门开了，顾侒端着一杯茶水站在门口。
只见他一如平常的白衣灰裤，浓密的头发随意擦过挺直的鼻梁，深褐色的眼眸把本就干净俊逸的脸衬得愈加白皙光洁。
一缕阳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不自觉的略微眯眼拧眉，露出了些不耐烦的神色。
林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第一次见面那一幕突然跃于她眼前，心里却是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这个男人，还真好看啊！”
……
王工当然不知道顾侒是何方神圣，顾侒也是冷冷站着漠然不出声，三人对视几秒，林烨总算回神。
她轻咳一声，这才说道：
“顾董，这是我公司的王工，我们约了吴总过来做技术支援…
对了，您能不能别端个茶杯四处晃悠，太扎眼了，有阴影…”
……
林烨的话还没讲完，顾侒的嘴角已经微微下弯，漾出丝笑意，冲淡了脸上的冷峻。
很快，他便敛了敛神情，对着王工客气说道：
“谢谢你，请直接上二楼，前台会带你找吴总安排工作的。”
言罢，他对林烨扬了扬手，示意她跟自己去会议室。
……
林烨默默跟在他背后，心想：
“每一次见到顾侒都是状况百出，这一次不知又会有啥。”
“吴凌风本是明明白白的一个生意人，现在连个正经藉口都不找，非要她过来，不知又会有啥幺蛾子。”
……
林烨心知，不管吴凌风还是顾侒，这样找她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要不就是顾侒看上他了，要不就是因为顾染。
但顾侒除了十来天前有些琢磨不透的奇怪表现，似乎也没有啥值得推敲的行为了。
如果不是前者的话，就大概率因为顾染了。
家长会后林烨对顾染真心还有些牵挂，却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的情况，如果真有什么能帮到顾染，林烨也是愿意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