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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学道术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雷云搜尽枯肠居然找不出一句话来逗飞雪开心,只能在那里傻笑,飞雪看他的傻乎乎的模样,禁不住低头抿嘴,轻轻的笑了一声,轻灵的声音在风雪声中匆匆而过,总算打破了二人间的安静。

飞雪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好了吧,今天看来也差不多了,你也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好!”雷云那有不乐意的,急忙点头表示同意,收捨了一下家伙事就想开溜。飞雪却拦住了他。

“等等啊,跟个猴子似的,窜的飞快,哎!把东西放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商量?”雷云一怔,用疑惑的神情看着飞雪,眉眼间却露出一丝隐隐的担忧来。他现在太了解这个俏丫头了,如果她对你凶巴巴的,那只是皮肉受点苦,还是安全的。可是如果她对你分外客气,那事情就严重了,叫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有可能的。

果不其然,飞雪缓缓道来:“我这几天反复想过了,那件事我一定要办,我要去老老爷那里看望小姐去!”

她此言一出,雷云叫苦不迭。这几****为了这件事,不知劝过这个倔丫头多少遍了。南宫家上下谁不知道,南宫天德那里是绝对的禁地,擅闯者格杀勿论!而且据说那里还有几个神秘的黑衣守卫,更是恐怖,就算是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天德的大儿子,末经通传,也不敢往里闯。

这飞雪要去那里,跟送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她的武功对付象雷云这样的角色,可以算是高手,可是在南宫天德那里,怕是和不会武的人也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雷云也知道,这飞雪也是心性坚硬之人,她现在即已打定主意,自己再劝怕也是没什么用了,但是她可别异想天开,想让自己也陪着她去吧!

雷云思前想后,眼神闪烁,全部落在了飞雪的眼里,虽然早有准备,可心头不由还是升起微微的失望之意。不过她即已然下了决心,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于是用淡淡的语气说:“你不用害怕,我也知道自己这是鲁莽之举,所以不会拉上你去陪葬。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让你知道罢了。”

她的话还末完,就看见雷云的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心里还是微微一酸,嘴上的话也就忍不住尖酸刻薄起来:“你们这些男子平常都说义气为先,可临了却不如我一个小小女子。看来这义气二字,也不过是拿来装点门面的。我若死了,你给我烧两张纸钱,也算你尽到心意了。还有,你为云三娘出主意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担心了,我一死就没有人知道了,就连小姐,我也是没有告诉。只要你自己不说,你在南宫家就安如泰山。”

雷云猛的一震,心想自己太小看这小娘皮了,她也算是冰雪聪明,还是猜出了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看着自己对她的相救之恩上,替自己瞒了这件事,说起来人家还真是够意思的,自己和她一比,就有那么点象个宵小之徒啦!

而且听她的语气,凄凉之意,甚是明显,感情她真的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存心去寻死去的。

嗨!这些异世界的古装美人,就是没有科学的发展观,受一点点小小挫折就寻死觅活,那有我那个世界的厚黑学如此普及,人人脸皮都厚似城墙,做亏心事都是理直气壮,气壮山河,舍我其谁的架势。

不过现在想给她做通思想工作,想必也是困难,虽然自己也算是做思想工作的专家。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

他脑子的飞快的转动了一下,决定先用缓兵之计试一下。

“其实你不就是想和二小姐在一起吗?想达到这个目的,还有别的办法,你又何必做这种傻事让二小姐痛心呢?”

飞雪并没有完全信他,当他信嘴胡说,只是好奇问道:“你又胡说,南宫老太爷的规据这么严,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多了,比如,我们可以先通过……”

三天后,南宫天德清修之所的一处洞穴里。南宫飞燕和飞雪主仆两个美女,执着手,正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银铃般的欢声笑语从洞穴之中传了出来。

傻头傻脑的雷云,怀里揣着一根类似烧火棍的东西,正百无聊赖的蹲在洞口的地上很不公德地破坏人家精美的地砖……以打发难熬的时间。

吹个球,吹个大气球,吹个球,吹个大气球……咦,你莫说,老子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顺便给飞雪出了几个主意,本想给她找个盼头,免的她整天眼泪汪汪的,想淹死老子。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这南宫家流传的南宫天德不近人情的传言看来全是骗人的啊!这可真是,迷信害死人啊!雷云这个神棍难得说了一句有天理的话。

雷云只是叫飞雪找个借口说,要把南宫飞燕一些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生活用品亲自送进来,这些东西都是小姐的一些私隐之物,由那些守卫转交极不妥当。(飞雪当时听时双目飞红,心中暗骂,亏雷云这个下流胚想的出来!他倒是什么都知道!)还要带着一位南宫少爷的仆从来汇报一下两位南宫少爷的近况,毕竟,南宫飞燕在里面,最不放心的应该就是自己这两个弟弟。没想到,南宫天德一点都没有刁难,很快就同意了。这真让飞雪喜出望外,把那寻死的念头瞬间就丢到了爪哇国里去了。

两个女人一见面,先是哭哭啼啼,然后是又叫又笑,然后又是哭哭啼啼,活像是神劲失常的征状,害的洞外的雷云以为自己是在观看一幕典型的琼瑶戏。哭完之后,两位美女就开始闲话家常,雷云本以为她们是江湖儿女,说话该是干净利落才是。没想到却是又长又慢,东拉西扯,云里雾里,乱七八糟,到最后,雷云再没了偷听的兴趣,只好在洞口苦熬时光。这情形象极了当年雷云在家里捏着鼻子,陪老妈看琼瑶戏的情形,虽然主演的都是美女,可架不住这剧情无聊漫长,肉麻发酸,让人昏昏想睡。

正在雷云蹲在这里似昏非昏之际,脑袋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沉入梦乡的时候,在石壁边那鬼魅般闪闪而动的油灯灯影之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悄悄的逼近雷云……

“谁?”当雷云突然感到汗毛发坚,一股巨大的压力近身的时候。为时已晚,一支有力的手掌已经捏在他的肩骨处,那人并没有发劲,只是就这么轻巧的捏着,雷云就浑身酥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一股巨大的热流在他的五脏六腑,浑身经脉里流转了一圈之后,又迅速的消失了。

“咦!?”雷云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明显扼制不住的惊喜之声。那双手就离开了自己的肩骨。雷云还没有转过头,有所惊觉的南宫飞燕和飞雪已经停止了谈话,从洞中窜了出来。

两声娇叫响起,一声充满亲热“爷爷”,一声充满敬畏“太老爷”。不用转头雷云也知道在自己身后的是谁了。心里一阵乱骂,背后出手,暗算小爷,卑鄙啊!奶奶的,什么武林前辈,一代宗师,狗屁!其实雷云这也是丢了面子为自己找的借口,他也知道,就算是当面出手,人家用根小手指头也能让自己死上一千次。

腹腓归腹腓,雷云做为一个新世纪的高层次神棍,最大的优点就是绝对的无耻加虚伪。只见他恭恭敬敬的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对你的崇拜之情如涛涛江水”的夸张表情,一躬到底,“太老爷您好,小的有礼了。”那声音里即有南宫飞燕声音里的热情,也有飞雪声音里的敬畏,博采两家之长,自成一派,任谁听到,都会有一种麻麻酥酥,过电的感觉。直听的最了解雷云的飞雪浑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雷云的卖力表演非常成功,只见平时不苟言笑的南宫天德一脸的春风,老怀欣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中充满了欣喜之色。

只见他老人家轻轻的拈了拈下巴上那撮造型极为优雅的雪白色胡须,缓缓的问南宫飞燕询问道:“燕儿啊,这位年轻人是家里的什么人啊!”

南宫飞燕见爷爷心情很好,一点也不像要生气的样子,心下大定,连忙柔声回道:“禀爷爷,他是我灵弟房内的一名小厮,此次前来是我要向他问些两位弟弟的杂事,事情一问完,我就让他回去了,不知有没有打扰到爷爷的清修?”

南宫飞燕虽然在和南宫天德独处的时候有些没上没下的胡闹,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时,还是很注重礼数的,毕竟她虽然性格泼辣,但还是一个大家闺秀。

“不妨,不妨。”南宫天德的态度份外和蔼。“燕儿啊,你们这些小辈,当面恭敬,可背后尽偷偷说我老头子的坏话,你当我不知道啊,都把我这个老头子形容成一个老怪物了,好像碰都碰不得,一碰就会着火。”

“爷爷!”南宫飞燕忍不住噗哧一笑,脸色腓红起来,更添几分娇媚,娇嗔的叫道。

她难得有这种娇憨之态,她本就是姿色绝代的俏佳人,只是平时冷若冰霜,眉宇间总有一股浓浓的煞气,让人敬而远之。可现在却露出这种小女儿之态,再叫上其声如黄莺鸣谷,悦耳之极,直让一边的雷云看的如酥骨化雪,听的如万蚁挠心,情不自禁之余,早就神魂不知飘荡到那里去了,就差嘴角上流出哈啦子了。好在他还算有点定力,心神一凛又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来了。自己这样色迷迷的看着人家孙女的表情要是被老头发现了,怕是瞬间就要被人家变成“色鬼”就是那种为色而死的大冤鬼。

南宫飞燕没有注意边上,浑然不知道自已的绝色姿容已经迷倒了一条大色狼,只是继续在她的亲爷爷面前大发娇嗔:“我不依啦,你刚才一定是在偷听我和飞雪的私房活,你胡子一大把了,还干这种为老不尊的事情,羞不羞啊!”

她伸出一支塞霜欺玉的纤纤玉指,轻轻的在她爷爷的老脸皮上刮了一下。

奶奶的,老子得赶快走啊!雷云看的只感到自己浑身一阵发飘,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小妮子简直就是个妖精嘛!简直是要人命啊,老子今天稍有把持不住,露出了破绽,可就真是要了小命啊。

他这里在胡思乱想,脸上神色时红时白,好在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南宫天德看着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娇孙女,脸上一片慈祥。

“哈,哈,燕儿你可错怪你爷爷了,我可不是有意偷听你和飞雪的谈话,爷爷虽然七老八十了,可是还没有糊涂,知道这女儿家的私房话,就是天王老子,那也是不许偷听的。可奈何爷爷练了一辈子的功,这耳朵灵的不象话,隔的再远,却总是能听见声响。爷爷发现不对,想压功让自己听不见的时候,那话已经飘进来一两句了,洗也洗不出去了。爷爷也没有办法啊!”

听他如此一说,雷云才知道原来刚才两个女人真在背后嚼了人家老爷子的坏话,顿起同仇敌忾之心,心中暗想,这女人就是喜欢飞短流长,在背后嚼别人的坏话,这下怎么样,被人抓了个现行吧!让你们再嘴欠!可一念末停,又想起老头了看上去都快七八十的人,还这么耳聪目明,可真是厉害啊!听他的口气,隔老远就能听见别人说悄悄话,这种本事,啧啧,可当真了不得啊,如果以后自己想讲这个老头的坏话,那还是闷在肚了里烂掉为好……

南宫天德和孙女开完玩笑,脸上收敛了一点笑意,正色对飞雪说:“飞雪呀,你五岁来到我们家,和燕儿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但其实亲如姐妹,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太老爷!”飞雪眼圈发红,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南宫天德轻轻的叹了一声接着说:“这回燕儿为了救弟弟,闯下了大祸,被关在了这里,你和她不能相见,在外面想必一定很是思念吧!”

很配合地,飞雪开始轻声呜咽。南宫飞燕在一旁轻轻用手抚了抚她的背。

“其实你知不知道,燕儿在里面更想你,话里话外,总是提到你,生怕你在外面被人欺侮。我自己家里的人,我还是知道的,是有那么一些势利之徒,攀高踩低,只看重眼前这么一点点小利。不过我也没什么办法,大家族之中,这种人到处都是,也并不奇怪。”

戏到高潮,飞雪开始珠泪琏琏。

“为了燕儿能在这里安心,也为了成全你们的姐妹之义,我答应你,你以后可以搬进来和燕儿一起住,当然,你是自由的,不像燕儿,只要想出去的时候,可以自由进出。”

“真的!”他此言一出,两女同时出声喜道。

“真的!”老头又接着做起他轻捻胡须的那个潇洒动作,脸带笑容,语气中却有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信。

两女同时喜不自禁,一个高叫,“谢谢爷爷。”上来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一个深深施了一礼,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多谢太老爷!”脸上还挂着珠泪,转眼间又喜笑颜开。

靠,雷云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老爷子也太通情达理了吧!和自己在电视剧上见到的可完全不一样。不过这也算大团圆结局了吧!俗套啊,俗套,不过为什么,我也有一些小小的感动呢?

这下飞雪不会要死要活了吧,她住进来以后,自己也算是摆脱一个大包袱了。应该高兴才对啊,奇怪,自己怎么好像怎么有点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像不是很舒服。

他正在这里跟自己的心闹别扭,南宫天德却把眼睛转到了他的身上,张口就是,“这位小兄弟,你丰神俊朗,骨骼清奇,一看就是练武的奇才,你在我家为奴实在是太屈才了,有没有兴趣在老夫这里学些本事,将来也好惩奸除恶,为武林造福呢?”

雷云脑袋轰的一声,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又是一片狂喜,奶奶的,我没听错吧,这老头说我是练武的奇才呢!人家可是老中医,啊不,老专家了啊,原来飞雪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个江湖郎中,一点谱气也没有,还说老子资质不行呢!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也不想想,飞雪嘴上长毛,那还不成妖怪了?)咦?这位和蔼可亲长者的台词自己怎么感觉这么熟呢?像是在那部电影里也听到过类似的。不管他了,先答应了再说。

雷云扑通一声,就爽快的跪下了,语无伦次地大声说:“多谢老前辈栽培,晚辈感激莫名,今后拜在老前辈门下,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一心热,把自己一年级学的口号也拿出来用在这里,虽不伦不类,倒也算应景。

“好,好。”南宫天德很是满意,微微笑着,一伸手,轻轻巧巧的就把跪在地上的雷云托了起来,他一转眼,看见南宫飞燕和飞雪的脸上全是惊讶的神色,于是慢慢向雷云解说道:“我也不瞒你,你的骨胳确实不适合练普通的武功,不过我正好有一个老友在这里做客,他有一套奇特的功法,正好适合你。而我这个老友,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传人,也是奔波了很久。刚才我在你背后,看见你的一身骨胳,正是他要的那种类型,一时心喜加心急,就在背后出手,用真气探了一下你的奇筋八脉,果然是我老友需要的那种情况。这于你于他,也算是一段奇缘了。你也不用拜我,过一会我带你去见我的老友,你去拜他,他才是你的师父。”

“是,是。”雷云在狂喜之余,那还会在乎是拜什么师父,而且能被南宫天德称为老友的人,想必一身武功也差不到那里去,这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轮到自己,做梦怕也是笑醒了,那会有心肠去挑三捡四。当然是人家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了。

头脑有些晕乎乎的,雷云怀着兴奋的心情跟在南宫天德的身后,沿着恿道慢慢向下而去。

来到一间石室的门口,南宫天德说:“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进去和宋道友先打个招呼,说完就推开石室的门走了进去。

留下雷云一个人呆在阴暗的恿道里,直到这时雷云的心情才稍稍有所平复,静下心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

这里的石壁很厚,而且明显在地下的深处,水气也比上面重了很多,侧耳听去,恿道里面静的有一些吓人,一点声响也没有,也无法听到一壁之隔的石室里发出的任何声音。

石壁边上点着一排小小的油灯,昏黄的光芒照在恿道里轻轻的闪动,只能看见自己孤单的影子印在石壁之上。

雷云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这一次的运气,好的有点象中了大奖,却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要不他刚才狠狠掐过自己,还真当自己是在作梦呢!

不知南宫天德口中的那位宋老友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家会不会看不上自己,好不好说话。

他在这里思绪复杂的左思右想,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好像只有一会,又好像很漫长,石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里面传来南宫天德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雷云怀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走进了石室。这个石室不大也不小,在里面有一张石床,还有一张石椅和三个石凳,只有几个大柜子是用黄漆漆过的杨木家俱,在石凳的上面,坐着一个白发人,雷云才一见面,就知此人不同寻常,他雪白色的头发,用一淡蓝色的丝线轻轻的扎住,脸色却红润如青年,身形魁悟高大,只是像貌略显凶恶了一点。

此时他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炯炯的盯着雷云雷云当就就是心中一凛,不过他不愿过于无礼,直视此人的眼睛,只好略略低下了头,以示礼貌和尊重。

那人一张口,就声如金铁,刺的雷云两耳嗡嗡不止。

“南宫老儿,这人就是你找来的人,看上去不怎么地嘛?”他一伸胳脯,将一支巨大的蒲掌按在了雷云的肩上,又来了,雷云心中暗道,却又不敢乱动,由对方发功在自己身上探查。

只过了几秒,那人面露喜色,大喝了一声,好!

这声好字声如洪雷,只震的雷云双眼一阵发白。敢情这位要总是用这么高的嗓门说话,自己没多久就要变成聋子了。

南宫天德脸带微笑,自得的捻着须说:“宋兄以为如何啊!”

“南宫老儿,你的运气还真不错,你孙女就是难得之才了,又被你找到这个小子。虽然和你孙女比是差了一点,不过也算是上品了。

雷云一听,暗想,这话应该是夸我吧,怎么听着味道有点怪呢,咦,怎么又扯上南宫飞燕啦?

南宫天德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打断了宋信的话,朗声说,“宋兄满意就行,如此说来,孙女就由老夫传授,而这个小家伙就由你来传授了,还望宋兄尽心尽力,多多担待,老夫这里先行谢过了。”

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甚是客气。这位叫宋兄的一怔,有些生硬的堪堪回了一个礼说:“南宫老儿你放心,这点事……这个徒弟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好好的教导他。”

行了一个简单的拜师仪式之后,雷云就算是成为这位名叫宋信之人的徒弟了。

可学艺第一天,雷云就闹了一个大乌龙,宋信在传了他一套名为混元功法的吐讷之法。然后给了他一本绢册,说上面有一些具体的细节,要他慢慢参祥。

雷云顿感惭愧,还在他的脸皮够厚,没有发红,只能如实的告诉宋信,自己不识字。

这让宋信这位粗线条的强人也无语。他只有去找南宫天德想办法。这让南宫天德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也难怪他,他这一辈子接触过的弟子,从没有雷云这种情况。

好在现在飞雪就住在这里,以她的程度,教雷云是绰绰有余了。于是雷云同学又多了个辅导员——飞雪。

由她来教雷云识字,并替雷云解说那本混元秘籍,雷云觉的自己这个师傅,宋信此人可算是大方了,这么紧要的秘籍多一个人看他居然一点都无所谓。

雷云照着这本功法上的吐纳方法苦练了近一个月,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好在这功法甚是奇妙,晚上睡觉时也可以修练。一个月之后。雷云就开始觉的腹内一股暖暖的热流在涌动,甚是舒服。

可身体却没有多少不同的感觉,好像只是人的精神足了一些,吃饭睡觉香了些。于此同时,雷云从飞雪那里听说,南宫飞燕也在学习一种功法,不过这种功法是她的爷爷教她的。

终于二个月后,雷云将功法连上了第一层,这让宋信大为高兴,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破例好好的夸奖了一番雷云,与此同时,雷云才知道,十几天前,南宫飞燕就突破了第一层。

看来那日宋信无意中说的话是真的,南宫飞燕的资质确实比雷云略高一筹。

接着第二层功法就难练的多了,其中许多技巧都比第一层要难上数倍,雷云自己暗暗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是拿不下来的。

没想到,宋信和南宫天德也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大堆见都没有见过的奇异药材,天天督促雷云准时喝下去,想必南宫飞燕那里的情况也是一样。

这些药材有没有效果先不知道,无一不是极难吃的东西,都是些又麻又涩又苦的东西,吃的雷云的舌头都快丧失味觉了。不过雷云心想,要出人头地,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了。咬咬牙,全部按时按量的吃了下去。这些东西的药性果然也甚是强烈,吃下去之后,经常会一会浑身发热,一会浑身发冷,很是不好受。

而飞雪留在这里,又添了个新工作,那就是熬药,每天她都要为雷云和南宫飞燕其码熬十多种药材。她脸上雪白的肌肤,都被熬药的烟火熏的有此发黑起来。

这让她暗地里多少有些发愁,虽然雷云告诉她其实咖啡色才是最健康的肤色,都不能令她宽怀。

终于,在把药当饭吃的情况下,雷云在三个月后,终于又突破了第二层,向着第三层挺进。

这第三层就不是光在地下苦练就能修成的了,每日都要到外面的天地去呼吸吐纳,吸取天地的灵气,才能练成。于是在地下关了快五个多月的雷云终于有机会出来放放风了。

他进去的时候,还是白雪皑皑的冬季,可现在已是三月桃花盛开的日子。

雷云走在一片粉红,绚烂如云的桃花林中,吸着略带清香的新鲜空气,看着外面瓦蓝瓦蓝的晴空,第一次觉的这一切是那么美好和亲切。

他用手轻轻扶起一支挂满桃花的枝条,自言自语,很要情调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几月不见,倒把桃花辜负了。”

“嘻”他的身后传来一阵窃笑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比桃花更加娇美的女子站在那里,都在含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过神色却大不一样。正是同样出来透气的南宫飞燕和飞雪。

南宫飞燕脸带嘲笑,带有几分不屑的对飞雪说:“你这书教的也挺不错的,这才几个月,这大字不识的小子居然会说这种话了。”

这搞的雷云心头火起,心想,要说你们这里的蝌蚪文可比我们的汉字落后太多了,要说没文化的该是你。我随便露一手就能震住你,他想起前世在学校学的那些古诗,终于想出一个应景些的,把它照原意翻译了过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此言一出南宫飞燕当时收敛了笑容,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好像并不认识他一样。

其实雷云翻的并不是很好,但其中意境却甚是脱俗。可怎么看,这也不像是这小子能想出来的。

其实诗才一念完,雷云的心里却咯登了一下,他并不是一个天生很敏感的人,可不知是不是在地下不见天日的时间太长,还是练了这种功法之后,五感都大大的敏锐了起来,好像人的心神有所变化了,自己找的这首诗本是生般硬套,只是其中桃花和美人有些应景而已。他还记的这首诗的典故,那里面的美人,第二年已不在人间。自己在此时此地用这首诗,多少有些不祥的意味,当下心里不知为什么,隐隐的不痛快起来。

飞雪见状,有些关切的问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练功练的太急了,其实你也别太拼命了,你的进度是不可能超越小姐的。”

雷云脸上又恢复了平常,斟酌了一下词句,小心翼翼的问南宫飞燕:“说起来,不知二小姐可知,现在我们练的是一类什么功法,太老爷可曾跟你说过什么啊!”

南宫飞燕收回有些走神的思绪,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种功法和我以前练的任何一种内功功法都有所不相同,运行的方式截然不同,而且现在看来,除了让人耳聪目明以外,并没有什么实战的作用,要有也可能只是让你的动作更灵活而已,不过我爷爷说了,这种功法,只有练到高层才能有所作用。”

雷云说:“如此说来,你爷爷到现在还没有教你运用的法门,跟我也一样,只是调息之法而已。我们的功法虽然名字不同,但其实还是挺像的。”

南宫飞燕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间轻轻的嗅着,随意的说道:“我学的功法叫天水功法。而你的叫混元功法,说起来……”

她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雷云脸上情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心思电转,马上明白雷云在套她的话,顿时跺足怒道:“你在这疑神疑鬼干什么?难道我爷爷还会害你不成!”

雷云吓了一跳,连忙肃容说:“没有,没有,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这个人,小姐是知道的,小地方来的,没什么眼界,见什么都好奇的很!”

南宫飞燕冷哼了一声,话里有话的说:“我看你倒不象小地方来的人,知道的事情还蛮多的,不过在我南宫飞燕面前,你最好少耍你那些心眼。

说罢,丢下桃花,狠狠的踩了一脚,掉就快步离去,飞雪连忙跟了去,临走不忘白了雷云一眼,嗔道:“笨蛋,说两句话就得罪了小姐!”

她们走了良久,雷云还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出声。

这南宫家的人可都不简单啊,自己刚起了一丝微微的疑惑之心,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查觉,她就先发现了。看来以后和南宫家的人打交道,要万分的小心才是。

他低下头,看着那瓣正在盛开之际,被南宫飞燕采折后捻为碎泥的桃花,苦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看来此君并非惜花之人啊!

此后半年,雷云越发加紧用功起来,他不但努力练功,也认真和飞雪学习这里的文字,他自练了这混元功法,自觉脑子也特别灵活起来,记忆力也强了很多,感知能力也大大增强,很快,他就熟练的掌握了这里文字,看那绢册上的文字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之处。

而且,雷云开始变的分外好学起来,有事没事,就去找宋信请教,向他询问绢册上的关键之处。初时,那宋信颇为不耐烦,但雷云现在脸皮练的更厚了,拍起马屁来是一点痕迹都不露。而且他也摸熟了此人的性子,最喜欢人别人捧他,此人脾气,刚多于柔,并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这宋信和雷云聊的多了,也透露了一些事情。原来他练的也是混元功法,只是这功法需要所练之人是雷属经脉,而南宫飞燕学的却是天水功法,她是水属经脉。不过这雷属水属,是什么意思,他又不肯多讲了。

不过不管雷云用多小心的办法,尽量不引起对方怀疑来试探,再想得到什么消息,也是难上加难了。直到此时,雷云已经能彻底肯定,对方肯定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只是这种隐瞒是善意还是恶意,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一年的时间,苦练再加上拼命的吃药之后,雷云和南宫飞燕的功力都达到四层之上。

到了功法四层之后,雷云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不仅耳聪目明,头脑分外清明灵活,而且手脚的动作也开始格外灵活起来。

那天空的掠过的飞鸟,地上飞窜的毒蛇,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也就是说,对他而言,他周围的世界仿佛变慢了。

南室天德亲自教了南宫飞燕和雷云几套南宫家的剑招和拳法。

一用起来,果然效果不凡!飞雪现几乎无法和雷云过招,动手几乎一招就会被雷云制服。

南宫飞燕那里据说效果更是惊人!她曾经和家中几个有名的高手比试过,那几个高手和他过招时,简直就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于是雷云白天一脸的兴奋,好像乐的嘴都和不胧了,很为这突然拥有的,不可思议的成就而高兴,其实晚上他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自己用这种功法能打嬴别人的原因很简单,快!别人打过来的动作在你眼里是慢吞吞的,而你动起来却比别人快了好几倍,当年东方不败就是靠着这个优势用锈花针就压的几大高手喘不气来,练了这套功法,根本用不着学什么上乘的招势,会最普通的拳法就能打的用精妙招势的对手无法还手。

南宫天德传的那些南宫家的招式,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种欲盖弥章的行为,不但没让雷云心定,反而让雷云的疑心更象是瘟疫一样,不可轭制起来。

只是他现在思虑比起二年多前那个初来异世的奸滑的少年更要周祥多了。他甚至不再刻意的在宋言身上去试探什么了。因为自已当初认为此人城府不深的判断很难说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假象,自己不能再冒这种风险了。

虽然无法从南宫天德和宋言那里发现什么,可雷云却能肯定,宋言并没有诚心诚意的把自己当成他的徒弟。因为人于人之间的感情流露,正是这世间最难以做伪的事情。

虽然还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过于小人之心了,不过雷云相信,小心无大错,看来只有耐心等待机会来证实自己的想法了。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南宫飞燕和雷云的功力都到第五层。说来也有趣,南宫飞燕每次突破,都要比雷云将将早上那么一些日子,而且每一层都要多加一些时日,反正第五层功法,她足足比雷云早了近三个月。只是这第五层似乎是个坎,到了这一层,无论怎么样苦苦修练,似乎再也难以寸进了。原来那些灵丹妙药,也突然失去了作用,吃再多也没有多少用处了。

南宫天德和宋言的脸上开始出现心事重重的样子,日夜在一起商量,却好像没有什么好办法,但雷云暗暗留心,南宫天德开始频频的向书房跑,应该是在里面寻找资料。

又过了几日,那宋言据说出去寻找灵药去了。南宫天德也经常一天一天的呆在书房里面。连饭都要人送进去。

这一日,正巧飞雪身体不适,送饭的事情就先交给了雷云,他也因此有机会进入这间神秘的书房。

从外表上看,这屋子也没多少出奇之处,只是布置简单的出奇,只有一个大书柜,一张桌子,还有一个香炉。老人听见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却头也不抬,显然专心之极。不过雷云还是注意到他把桌上的几本书用一张镇纸轻轻的盖了起来,显然不想让自己见到。然后又从边上拿出另一本书,放在面前看了起来。

雷云放东西的时候,很自然的用眼晴扫了一下他手上的那本书,然后恭敬的说:“太老爷,这是您的饭。”

“怎么今天是你来送啊,难道不用练功吗?”南宫天德若无其事的问道。

雷云恭敬的答道:“我刚刚出去吐呐过了,刚好飞雪身体不适,我来临时替他一下。”

“好,出去吧。”

“是!”雷云恭恭敬敬的回答,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雷云还是如往常一样慢慢行走着,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刚才他虽然只是匆匆一撇,就已经发现了一件熟悉无比的东西,汉字!刚才南宫天德拿在手上的那是一本用汉字写的书!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震惊的事情,最让他震惊的是,那本书上龙飞风舞写着的四个草书大字——修仙笔记。

这二年多以来困扰他的问题终于现出一线曙光,原来自己和南宫飞燕学的都是传说中的修仙之法!

如此说来,南宫天德和宋言如此慎重倒也不奇怪了。也许他们是怕自己和南宫飞燕太年轻,嘴上不牢靠,无意中向别人说起,引来麻烦,可是雷云心中还是有一些疑点。

他们虽教了自己功法,却并没有教任何实际的术法,也许是自己两人修为太浅,还无法学?不管怎么说,如果能把那本书弄出来看一看,多少能了解一些情况。

雷云终于起这个心思,看来想要搞清楚状况,就必须去冒一冒风险,还没有回到自己屋里,雷云就已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可不敢在南宫天德在的时候冒这个险,耐心的等了十几天。有一日宋言突然回来,和南宫天德又在书房里秘谈了半天,然后两个人行色匆匆的交待了一下事情,就联决而去,看来是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去了。短期内不会马上回来,雷云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以他现在形如鬼寐的身手,只要小心一些,那些只会武功的守卫是不会发现他的。可是有一个问题,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无心插柳,南宫飞燕的房间正好就在到书房的必经之路上。雷云相信以她的耳目是一定能察觉到自己的行动的。

所以还要避开她在房间里的时间。不过她每天早上总有两个时辰会出去吐纳。这就是个好机会,雷云相信两个时辰足够自己干很多事了。

这一日的清晨,南宫飞燕果然按时出去了。

有心等待的雷云一见到这个情况,就悄悄的从自己的房间里潜了出来,绕过几个守卫,摸向南宫天德的书房,那门上有个黄色的大铜锁。好在雷云以前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一点特长,他拿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小小铁金线,将线轻轻的捅入了锁眼之中。

以前他无聊的时候偷偷学会这个本领,只是没有机会给他一展所长罢了,现在也算是学有所用了,再加上现在他的听力惊人的敏锐,几乎只花了一两秒的时间,就听见“啪”的一声,锁就开了。雷云小小翼翼的将锁摘下来,轻轻的,不带一丝声响的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闪身进去,然后再慢慢把石门合上。

他从身上拿出一根火摺,将它点亮了,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已经把这里的情形在脑里演过很多遍了,当下就熟门熟路的摸到了那张巨大的石桌子之前。一看,运气不错,那些书都摆放在书桌之上,他代飞雪进来送饭的那两天,早已偷偷的留意过。

雷云不忙急着先动,先仔细观察了一下桌子上全部东西的摆放位置和顺序,以免自己动到什么,不能恢复原样,被南宫天德回来发现。

观察完毕之后,他才慢慢的将那一小摞书一本一本拿起来观察。

这些书有些是不紧要的杂书,雷云只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但其中三本让雷云大感兴趣,其中二本是用这里的文字写的,一本是“乾坤教基本术法指南”,一本是“魔教密宗法门大全”。

最有意思的就是雷云这几天看到南宫天德当着他的面翻看的。用雷云所熟悉的汉字写的“修仙笔记”。

雷云粗粗的扫了几眼这些书,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把这三书都放入了自己怀中,反正南宫天德还要过一些时日才能回来。自己先把这三本书带回去,细细参详,如果有必要,再找些纸来把它们都重新抄一遍,然后再冒一次风险把它们送回来就行了。

他掉转身子,灭掉了火摺,准备顺原路回去。谁知他一拉石门,却发现其纹丝末动!当时,心里就一惊,再一使劲,那石门还是岿然不动。

糟了!雷云心忖,看来这石门要从里面打开,一定是另有机关,奈何自己之前并不知道这一层,现在只有在这附近找一找了。

就在此时,南宫飞燕正和飞雪在蓝天白云之下漫步。

突然南宫飞燕和飞雪看着眼前的桃花林,不知为什么,聊起了两年前的事情来。

飞雪笑着说:“小姐还记的,那年那个小子在这里做的诗吗?当时小姐你可是大大吃了惊!”

南宫飞燕有些不悦的说:“你现在有事没事,就喜欢替他说话,我可要告诉你,这个人很不可靠。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他就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我叫爷爷小心他,可爷爷却总是一笑置之。”

飞雪脸色微红,辩解道“他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嘴稍微讨嫌了一点。我们和他相处有些年头了,他对小姐一直恭恭敬敬,小姐你何苦总是处处为难于他?”

“嘴讨嫌?”南宫飞燕略带嘲讽的冷笑道:“怕是嘴抹了蜜,太甜了一些吧!有些人已经昏头啦!”

飞雪见她神色明显不愉,不敢再于她争辩,没有言声。南宫飞燕却突然又想了雷云的那句诗:“人面不知何处去,哼,他这是什么意思,又暗示了什么?咦?”

她突然惊觉到了什么,“怎么今日到此时还不见他上来,难道他最近练功进度飞快,不用上来吐纳了吗?”

飞雪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啊,不过,小姐你一见到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想必他是自觉没趣,远远的避开了吧。”

“不对!”南宫飞燕闭目探查了一下,慎重的摇了摇头说:“他不在这附近!”

原来他和雷云将功法都练到第五层以后,都发现一件奇事。他们能清清楚的感应周围近千米有没有练过类似功法的人。

当然她和雷云无都法探查到南宫天德和那位宋言,据南宫天德的说法,那是因为他们的修为远远高于自己二人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南宫飞燕秀眉轻簇,微微凝神想了想,果断的对飞雪说,回去!

此时,雷云依然在南宫天德的书房里摸索,他的额角已冒出了细细的汗丝,心里有些急了,见鬼!这该死的开门机关究竟在什么地方……墙壁上?这幅画里面?还是在地板上……南宫飞燕抛开了飞雪,运足功法,如飘一般在恿道里飞奔,她先是快步来到了雷云的房间门口,却发现雷云并不在房间里。当时更是心下狐疑,四处去找雷云,最后似想到了什么,快步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才到了自己房间的附近,迎面就看见……雷云走了过来。

南宫飞燕迎上去,厉声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雷云一脸轻松的说:“想过来向二小姐问一下我师傅和太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飞燕一脸的怀疑之色。

“这个时间我都不在房间,难道你不知道么?”

“噢!”雷云恍然大悟的摇摇头苦笑着说:“这两天练功练的头昏脑胀,连时间都有些搞不太清楚了。现在是早上啦?那我可不能等了。等过了清晨这一段时间,这吐纳的效果就要差了很多,我先上去了,二小姐告辞。”

雷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就欲走。

“等等!”南宫飞燕猛的叫住了雷云,雷云微微一楞,又微笑着转过身来,面对着南宫飞燕那张冷的快结冰的俏脸。

“你不是要问我爷爷回来的日子吗?我告诉你,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唉,”雷云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叹道:“他们不在,我练功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雷云脸色自然的轻松越过南宫飞燕,向外走去,心里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好险!好在自己最后还是发现了机关的所在。如果再迟片刻,被这个精明的小妞堵住,那可就是个大大的麻烦了。

入夜,四下无人,在静修室里,雷云确定无人在周围监视,才悄悄的把那三本书都拿了出来。

他先把另外两本书放在一边,很感兴趣的把那本用汉语写的修仙笔纪书打开。毕竟他已经多年没见过汉字了,心里有无比的亲切之意。这本书也不知是用什么纸写的,摸上去光滑无比,而且虽然极为轻薄,但是材质却又硬又韧,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扯坏。

雷云却不知,这本书正是一位大有名头的上古仙人留下的秘书之一。

这本书用的纸料是天云冰蚕的丝结成,而用的墨则是鬼域乌贼的墨汁这本书是一位成就震古烁今的古仙人留在世间不多的古遗物之一,历经万年时光都不会有丝毫损毁。

其实书如其名,这本书也就是这位古仙人闲暇之余将自己修仙过程中的所见,所闻,所得,洋洋洒洒写出来的东西,这位前辈随意之极,因此此书也很不成系统,只是这古仙人为何会用汉字,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和雷云的来历是一样的。

在这上面,还有一个副册,这本册子就是南宫天德对这本书作的注释,从这些注释上。雷云可以看出,南宫天德用连猜带蒙的办法,居然还研究出来一点点东西,可是他对汉字的理解能力怕是连一年级的娃娃都可以在他面前称大师了。其中错漏曲解之处,简直就是多不胜数。要是雷云是他的语文老师的话,看在南宫飞燕那个小俏妞的面子上,也只能马马虎虎的给他批一个十五分!不给他吃鸭蛋那还是看在他很努力的态度上的。

不过虽然雷云在汉字上没有问题。可是这本书上所涉及的修仙知识太过广博和杂乱。这让雷云有点象中学生去读专业科学著作,也只能是一知半解。

雷云看了一会,脑子有有些晕了,有犯困想睡的感觉,这位前辈也许修为是高深莫测,可这文笔实在是让人汗颜。

他信手又把那两本书拿了起来,这两本书就是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写的东西了,而且明显是两本很基础的术法书,雷云看起来反而轻松的多了。他津津有味的看了下去,对这上面的各种法门都大感兴趣,当时就熬灯夜战,要好好通读一下这两本书。

不过当他把那本魔教密宗法门大全看到后面几页时,他的脸色开始变的惨白起来,额头上开始滴下斗大的汗珠……

也不知过了多久,雷云才缓缓将那本书放下,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已经仔细看过了,有三页书明显要比其它地方的页数要发黄的多,显然这几页是被人反复翻过的。

而且就在这几页上,还拿笔做了一些标注,显然曾有人对这几页的内容做过仔细的研究。

这几页的内容是什么呢?就是魔教一种叫作人丹的炼制方法。这魔教果然不负其名,所有的法术神通都是阴狠毒辣的法子,而且经常用活人的血肉或魂魄来做为原料。

而这种人丹在魔教法门里,还是一种较为初极的方法。

原来雷云和南宫飞燕所练的吐纳法门,只是修仙过程中最基础的炼气功法,对于修仙界来说,这种基础功法各门各派都有很多种,分别针对不同属性经脉的人。

就象雷云是雷属性经脉,对天地间的雷质元,更容易产生感应。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雷云在落雷坡那么容易引来天雷劈他的原因了,他就更易施展雷素性的法宝和法术。所以他修练的是混元功法。而南宫飞燕是水属性经脉,所以修练的是天水功法。这些功法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神妙无比,其实对修仙界来说,根本就是不值钱的入门读物。

因为,只有有灵根的人才能修炼仙法。拥有风,雷,水,火,土,木,金,等七种属性经脉的人才能修练这些功法。而有这种经脉的人,万中无一。这也是为什么修仙者不为普通人所熟知的原因。不过这经脉,有一定的遗传性,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家族某一位祖先拥有这种经脉,那么他的后代有这种经脉的几率就大大增大。

当然同是拥有属性经脉的人,也按姿质的不同粗略分为上,中,下,三种。这资质的区别,很大限度的决定此人修仙的难度和日后的成就。当然,此人的际遇和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同是上等,其中也有高低之别,经脉中杂质越少,越精纯的越好。

所以宋言会说雷云虽也是上品,但和南宫飞燕相比就差了一些。这也就为什么两人相同的条件修炼,雷云的进度总是要比南宫飞燕慢一些的原因。

不过不管你多出众的经脉,你一定要在三十岁之前开始修炼。因为一般人刚生下来的时候,体内的经脉就已成形,并开始和周围的质元互动,在十七八岁达到最旺盛的阶段,因此,此时开始修仙是最合适的时间。

可是如果错过了这个最佳时间。人体内经脉的灵气开始就被凡间最多的东西,修仙界称为杂元的元质所侵扰。如果你没有修练某一种功法,那么你的经脉就会迅速退化,等到了三十多岁以后,再修仙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当然拥用金,木,水,火,土,五种五行脉的人即使不修仙,对修练普通武功也会大有裨益,也就所谓江湖人的内功了。但是,风,雷,这两种天象脉的人,一般都不太适合练武。

不过这魔教也甚是有办法,其中颇有些逆天的法门,其法门中就有一个办法,来让三十岁以后的人还可以修仙,这个方位就叫作补脉。

这补脉,说来也甚是邪恶,那就是要找和自己有直系关系的血亲,而且这血亲也必须是据有灵根的人。而且出生不到二年,体内的经脉还处于混沌状态,没有和天地间的质元发生互动。

然后,用勾神引魄之法,将其一部分的元神引出来,注入那个满三十岁的人的元神之中,来进行补脉,这样那人的经脉就可以回到较年轻时的状态,就可以勉强修仙了。

不过这种方法用过之后,那被抽去部分元神的婴儿,如果救治得当,还是能保住一条命的。但是元神受损,人就会变的混混沌盹,成为痴呆之人。

靠,雷云心中暗想,那两位南宫少爷的痴傻怕在大有问题了。

这书上还说,补过脉的人,因是逆天之法,也只能是差强人意,被补之人,其灵脉的精纯度那是不可能有多高的,也只能堪堪挤进下品,刚刚达到修仙的下品而已。

因此,此人此后的修为,大为受限,很可能连聚神这一关都到不了。

原来这修仙的阶段,从低到高分为炼气,聚神,结丹,元婴,离魂,渡劫,才能成仙。而成了仙之后,还分为地仙,天仙,和大罗金仙,当然那是另一界的事情了。

而这一界里,十个修仙之人,也只有二三个能到达聚神的阶段。事实上,连聚神也到不了的人,在这一界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修士,因此各门各派所收之的正式弟子,都是达到聚神期的人,在那些人眼里,只停留在炼气期的人,只能算是炼了一种比江湖武功高明一些的功法而已,根本连正式的修士两字都称不上。

因此,各大派虽然也收炼气期弟子,但那只是记名弟子,说白了就是侯补,或者说是试用人员。

因此这聚神期虽然很低极,却是一道很重要的门坎。

因为炼气期的修仙者,也就是比平常人身体健康而已,寿命还是正常人的寿命,顶多因为无病无灾,能活到一百多岁而已。

而达到聚神的修仙者,直接就能活到二百多岁,足足多了快一倍的寿命。自然也才有机会冲击第三阶段,结丹,这个阶段顾名思义,就是能在体内形成修练的金丹,到了这一层次,才敢在凡人面自称是仙人了。因为他们能活五百多年,能灵活的运用各种法宝,那是用自己的丹火淬炼过的,和自己性命相连的宝器。而在之前的修仙者,用的只能叫作法器。而且到了结丹这一层有点也很重要,只有结丹的人才能驻颜有术,可以使自己的相貌不再衰老,永远保持年轻。所以说,到了这一层的修仙者,才有了仙风道骨的本钱至于后面元婴期,离魂期,渡劫期,那就是这一界最高阶的所在了。在这一界可以说,他们的地位和神也没什么区别了,那都是一动手,一投足,就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而且人数谁也无法考证。

反正到了元婴期,人间的身体就不再束缚他们了。据说他们可以任意幻化自己的身体,想变成年轻人的模样,变成老人模样都可以了。人间的寿数就不再能限制他们了,能限制他们的就只有所谓的天道了,这个东西是雷云现在个层次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那些高的阶层对于现在的雷云过于虚无缥缈,且不去管它,重要的是现在对于修仙之人的第一个关口,聚神期,这对于绝大多数中品姿质,所有的下品姿质,一小部分上品资质的人,都是很难逾越的一道关口。因为这个关口是要对普通人先天的体质,做出第一次重大的改变。将普通内功似的功法转为一种神识及意念。

除了极少数的超极天才,大多数人都要借用一种叫作聚元丹的东西来辅助聚神。这东西各派的炼制方法不同,但无一不是需要大量珍贵的仙方药材,由专门的练丹师来啐炼,因此,如果不是各大门派的人很难得到这种宝贵的仙丹。

这种仙丹所要的材料无一不是宝贵异常。而有限的这些材料相对于人数较多的修仙者来说,显然就太少了。因此为它们发生争夺就很正常了。毕竟,人人都想登天,资源又有限,发生杀戮就不奇怪了。无门无派的散修,也就分外弱势。

那些盛产灵药的灵气之地,自然都有各门各派把持着。因此,那些不占优势的,非主流的小门派就只能想其它一些办法了。所谓正道,邪修,也就是因此而来。多少有成王败寇的意思,那些正道是占据了一定优势,有话语权,有地盘,有实力的大派,自然就成为正道。可以光明正大的用灵药,宝材来促进修为,光大门派。

而邪派,因为先天条件不如人,只能想一些其它的法子,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邪法了。最多的便是杀害同是修士的其它人来增进自己的修为,比如用魂魄,血肉,来作为原料。

这修仙之路,听着飘逸无比,其实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血泪之路,而大多数人,都是中途折戟沉沙,落个身死魂灭的下场!这条路真是血腥之极!

而雷云注意的那几页上,写着一种魔教制造聚神丹的方法。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对药材的要求降低不少,最难弄的二位主药可以少一多半的剂量。

但却要用同是炼气期的修行之人的魂血来炼丹。这被炼人的修为越高,这丹的成功率就越高。但是被炼人人修为却不能太低,最低不能低过第六级功法。

雷云看到这里,就完全明白了,心中冒出阵阵凉意。他虽然还无法完全明白事情的原委,但也猜出七七八八了。更别说这上面注明,如果那被练的人和服用丹药的是同一血脉,丹药的效果将更容易想效。简单的就是说,如果拿至亲之人炼药,效果更好。

看完这一条之后,雷云的心顿时瓦凉瓦凉的。

事实真相是,这南宫天德乃学武奇材,年近三十,就已是吴国十大高手之列。他正当藐视天下,意气风发之时,一次从一个古墓之中得到了一些东西却改变了他的一生。那古墓中其它的东西都是金银一些俗物,不足为道。最为奇特是是其中一本用极古文字写的书。

这就是现在雷云手中的那本“修仙笔记”了。南宫天德是极有眼光的人,他一看这本书的纸墨,就断定这是一个罕见的宝贝。根本就不是凡间的东西。再加上看到上面画的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那是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情形,当时就起了好奇之心,他本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当下就用功研究起来,最后,他惊喜的断定,这是一本修仙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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