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知道生死之力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矛盾的生死之人阴阳颠倒。举个例子吧,鬼萧刚刚灭了我村中的人,但是他被死亡之力吞噬,我们自然就活了过来。阿璃,这一次多亏有你,你能不计前嫌,当真是令我意外。”
庆生说道,眼中带着钦佩之意,同时亦有浓浓的感谢。想当年,苏璃的娘亲救过他们的事情,他也是晓得的。也正是因此,他对苏璃所做的种种他都是不能认同。
他自身难保,无法真真正正地护佑她,但是心中是真的怕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才会示意母亲,将她争取到他们的屋子里来。
那晚药力发挥,他故意放了她。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要了她,只怕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他注定无法拥有她,至少在她心里要留上一点好,日后谈起,也好让心底留过一点暖意。
“并非是我不计前嫌,鬼萧的厉害,你我都是知道的。他的敌人整个鲤族和我们,将你们全都灭掉,很快就会到我们。独木难支,两方与他较量,至少能彼此分担一些,让他头痛一些。”
苏璃说道,眼中不带星点情绪,话也说得平静而客观。庆生点头,眼底的光色黯淡了下去,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
“等等,不对,你说生死之力,是对立面颠倒。既然咱们都活了,那渔怀他……”
苏璃举一反三,神色顿时大变。比起她的激动,庆生的反应则显得尤其地平静,声音随之而出:
“你说得很对。生死之力本就是要吞噬召唤者的,他此刻怕是已经不行了吧。绣娥陪在他身边,对了,还有战王……阿璃,你慢点!他们是在这边,你方向反了。”
庆生看着奔驰而去的苏璃,大声喊道。苏璃回头看了看他,称了声谢,于是便向着他指定的方向而去,步伐越来越快。
不远处的古树之下,绣娥怀抱着奄奄一息的渔怀,哭得肝颤寸断。战墨风站在她身后的位置,身上的喜服已经换去,一身墨衣,独有的风格。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一切都如你所愿,我能帮你的也都帮了,你可以走了!”
绣娥回头,对着战墨风大叫,有些歇斯底里。苏璃正好听到她的喊叫,随之停下脚步,躲到旁边的野树丛中,听着他们那边的情况。
“你可还需要什么?本王会尽力。”
战墨风依旧伫立着,声音缓缓而出。绣娥猛然站起来,冲到他面前,话语说得尖锐而冰冷:
“尽力?你能尽什么力!我要你娶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这些事情你能做到吗?你能吗?抑或是你让我的爷爷不用死,你可以做到吗?”
“比起这些,本王觉得这村子的掌控权更加合你的心思。”
战墨风眼神深沉,仿若能看到她的心坎里。绣娥脸色大变,呼吸也跟着急促,声音掠过些许慌张。
“你……你……”
“在这点上,本王可以竭力相助你。只要你答应本王,不再动一些无谓的念头。”
战墨风说道,声音直戳要害。绣娥的身体有些摇晃,话语之中微微发苦:
“我能动什么念头?从头至尾,我都爱你,直到现在我还爱着你,而你呢,也和我一样,一门心思地爱着别人,从头至尾,直到现在你都爱着她。可是呢,你不会得到她的。她现在是神女,你一介战王府,根本就不是她的归属!”
绣娥大声道,目光之中带着疯狂的意味,同时也有一吐为快的酣畅。
这世间什么最苦,就是拥有了全天下人都无法企及的皇权富贵,明丽快感,但却始终无法得到心中最想得到的那一抹平淡和乐。
爱而不得,如同缓缓渗透的毒素。起先无感,但到最后却是彻骨之痛。
“本王知道,不必多言。”
战墨风低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也因为这份平静,让绣娥有些畏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山风滑过,冰冷刺骨。
“绣娥,绣娥……”
就在此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渔怀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喊出来。绣娥神情大变,登时便扑了过去,战墨风眉目一沉,随之上前了几步,一双剑眉之上带着分量不轻的警惕。
“爷爷,爷爷,您别离开孙女,孙女知错了。以后孙女都会乖乖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绣娥抱住渔怀冰冷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渔怀抬眼望了望他,低声安慰了几句,而后便将目光投向战墨风,神色尤其严肃:
“战王,老夫已经按照你所要求的去做了。希望你……不要为难绣娥,不要为难渔村,放过他们……”
“本王已经对你的孙女承诺过了。事已至此,你答应本王的事情也该实现了。”
战墨风说道,眼神充满迫人的色泽。渔怀摇摇头,继续说道,呼吸也跟着加快起来:
“你放心,相思扣这种东西,不会在世上现身了。老夫之前都是骗你的,那种东西怎么能反复多次使用呢?
你身上的那个字,应该已经随着伤势退却得差不多了吧。你不必强求,它是不会留下的,因为神女是无法系相思扣的。因为她的宿命是孤单一人。”
“谬论!”
战墨风勃然大怒,浑身倒下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绣娥吓了一跳,干脆护在渔怀之前。谁知渔怀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示意绣娥不要挡住他的视线,口中的话继续而出: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皆孤独寂寞。你战王何尝不是如此?神女是凌驾于天医族之上的名分,为何当初安长老不愿让她的孩儿成为如此,是有道理的。
总之,你和他命定的缘分,已经彻底结束了。接下来还是要彼此保持距离,以免伤及彼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王问道,双眸之中迸射出凛冽的光束。渔怀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但是声音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