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堂鬼萧大人面前,你们还敢卖弄你们那点雕虫小技,真是可笑至极!”
墨焕泽大笑道,眼中都是幸灾乐祸,颇有一副狗仗人势的架势。心中的郁愤也随之而出,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不行,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云薪挣扎着起身,朝着那鬼萧而去。
然而才刚刚朝那方向迈进,一道洪力将他击退回来。他咬牙,再次上行,只可惜还是如此……如此几个来回,云薪的周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以至于到最终,连爬起来都甚是困难。
“云桂与本座也算有些渊源,本座不会杀你,但如果你一再挑战本座的底线,本座会让你生不如死。”
鬼萧说道,脸上的疤痕狰狞而恐怖。云薪想要再起,却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捶着地面,面容痛苦。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小璃,我对不起你,你放心,你下了黄泉我会陪你的,我不会让你孤单的,你放心……”
“为何会来不及?”
就在此时,身旁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战墨风看着上方逐渐泛红的月色,随之问道,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
“当然会来不及!生祭的时辰马上就到,一旦开启,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小璃,你毫无灵力,不过一介凡人,你觉得你……你……你……”
伴随着云薪的惊呼,战墨风的双腿伸直,整个人从轮椅上坐了起来。
风声鹤唳,来自深渊的呼啸尤为明显,他胸口的位置散出肆意的光芒,令他可以乘风破浪,傲然前行。
“王爷!”
清枫的瞳孔骤然炸裂,登时便要去拦他。但仅仅抓住他的一片衣角,根本无济于事。
“清枫,记得本王吩咐你的,不得有误。”
战墨风回头说道,手中的银鞭则变成了一支尖利的宝剑。只见他用力挥动,挡在前方的屏障全部碎裂。他随之而上,锐不可当。
“怎么会……怎么会……”
鬼萧也神色凛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难以理解。但就在此时,红色的月亮之上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血色渐渐吞没她的身体,将她染成红色。
“师父,生祭的时辰到了!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哈哈哈……”
墨焕泽看着上面的血月,发出疯狂的笑声,令整个时空都显得尤其狰狞。云薪大叫,但却无能为力,发出悲愤的怒吼。
“果然!既是如此,那为师可就不客气了。天佑我鬼凰殿,自此之后便是我鬼萧的天下!”
鬼萧朗声大笑,身体缓缓上移,与那血色月光融为一体。
但就在此时,一个强大的力道拖住了他,让他不由震惊。凌厉的剑光立即扫过他的面容,令他脸上的刀疤越加清晰。
“有些话,还是言之过早。”
战墨风说道,熠熠的光线瞬间从他的身后而起,如同海啸一般的力量瞬间将黑暗吞没,连那红色也消失殆尽。
皇宫之中,沉闷的警钟声瞬间将所有的宁静全部打破。
贵妃宫中,太监总管连跑带跌地闯入寝殿之中,直接跪在床帐之外,苍白的脸上惊惶无措。
“皇上,战王爷起兵了。调动了所有的墨家军,直奔了城郊的雁南山。”
“你说什么?”
床帐陡然而开,身着明黄单衣的梁帝直接而出,神色气怒交加。而床榻之中的樊贵妃也是心神慌乱,但是碍于梁帝在场,所以要有所克制。
“千真万确,如今墨家军已经屯守周遭,但并没有太多的举动。不过刚刚他们全都发起动员,但却无疾而终,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很是蹊跷。”
“派京畿驻防去,务必要让他们探清虚实,不得有误。”
梁帝吩咐道,心中开始隐隐作乱。然而总管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彻底没了分寸:
“回陛下的话,所有驻防全都按兵不动,称是奉了战王的意思,就算是皇上下令,也是调动不开……”
太监总管如实回答,身体下意识地向后躲去。以往这种时候,梁帝都会大怒,而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势必都会遭殃。
“该死!这大梁是听他战墨风的,还是听朕的!岂有此理!”
梁帝说道,身侧小几上的东西全都是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在琉璃地上泛起肆意白色的雾气。
“皇上息怒!皇上若想知情,不如派亲卫御林军而去,相信定能谈查出个所以然……啊!”
尖利的声响从那总管口中肆意而起。他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地低叫着,整个身子都蜷成了一团。
“狗奴才!什么时候你竟开始教朕做事了?御林军是朕的亲卫,与朕形影不离,时刻保卫着朕的安危。如今你竟让他们离开朕去做别的事情,朕看你就是想让朕死,你是不是战墨风派来的细作,朕要杀了你!”
梁帝说道,登时想要击杀他。太监总管大叫一声,但也知道反抗毫无用处,索性顺从,还能落得个全尸。
“皇上息怒,总管他可是跟随了二十几年的老奴才了,你此番将他杀了,以后谁还能伺候您伺候得如此舒心惬意,经验这东西可是买不了的。”
樊贵妃及时出现,为总管说话。总管满怀感激地看向樊贵妃,樊贵妃不置可否,反而直视梁帝,眼底毫无畏惧。
入宫这么多年,樊贵妃对梁帝的性子很是了解。当他质疑你时,你一定要与之视线相对,并且比他还要理直气壮。
唯有如此,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哦?爱妃,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真是令朕感怀啊。不过爱妃,战王爷此番这般胆大妄为,你如何说?心中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梁帝说道,随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靠近。樊贵妃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那些烦乱的思绪,随之说道,一抹狡黠的笑容从中一掠而过。
“皇上,您知道吗?此番战王活不成了,他用了一番自杀式的手法,他这是自掘坟墓,所以您大可不必和他一般计较。”
话语说罢,她的心中就泛起灼灼的疼痛,令她的笑容也有些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