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中流言四起,到苏结夏后来跳崖,萧妄城只觉得这些事情不会和她没有关系,毕竟当时在场的只有苏结夏和她两人。
定是在那时她和苏结夏说了什么,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虽然她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但这对萧逸衡来说是失去了生命中的挚爱。
所以萧妄城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听出萧妄城口中的不满,苏梨裳不怒反笑道:“王爷认为凭他一介庸医,便可将逸衡哥哥救活吗?”
“你说什么?”
闻言,梁益回首瞪着苏梨裳,他此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来质疑他的医术,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苏梨裳十分不屑道:“你除了为逸衡哥哥封住脉穴,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如今逸衡哥哥的气血上涌,一起堵在了心口处,你有办法将淤血祛除吗?”
见他不语,苏梨裳接着道:“你可知逸衡哥哥的身体里面中了毒?已经将他的心口堵住,若是不及时解毒,逸衡哥哥的寿命不足三天,你能担起这个责任吗?”
听她说完后,梁益倒是不再言语,没想到她打眼就看出了自己如今陷入的困境,确实如她所说,萧逸衡的淤血全都涌在了心口,这世上除了鬼医一脉,无人可以取心头血,但被一个女人瞧不起,梁益还是多少有些不满的。
“那你又有何法子?”
未答他的话,只见苏梨裳推开梁益,径直走到床边,先动手封了萧逸衡的几处大穴,以免血气乱涌。
接着便从怀中拿出银针,在萧逸衡的匈口处点了两下,又将银针插进了萧逸衡的心口处,只见顿时有黑色的血珠从银针处冒了出来。
“酒!”
梁益十分惊奇她的手法,这是他所看见的第二个可以取人心头血的人,难不成她也是鬼医传人?
心中尚有疑惑,但听到吩咐后还是将酒递给了她,只见苏梨裳结果酒坛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尽数渡进了萧逸衡的口中。
不一会,萧逸衡便开始呕吐,大块的黑色血块从萧逸衡的口中吐出,直到他吐出的血变为鲜红色,苏梨裳才为萧逸衡又封了脉。
只见萧逸衡脸上的涨红开始慢慢退了下去,整个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稳,见此,苏梨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着梁益嘲讽道:“这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医术,男人又如何?逸衡哥哥身体里面的淤血已经全部吐出来,已无大碍了。”
苏梨裳停手后,梁益紧忙探上了萧逸衡的手臂,果然现在萧逸衡身体里面的毒素都已经被清除,只要吃几副补血的方子,便无大碍。
萧妄城同样是不信任苏梨裳的,毕竟上次为苏结夏医治过后,苏结夏便变得无比反常,他怕这次……
苏梨裳瞧出萧妄城眼中的担忧,轻笑。
“王爷依旧是如此的不信我,放心,我不论害谁都不会害逸衡哥哥。”
被她一语中的,萧妄城多少有些不自在,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随后苏梨裳扔了个瓷瓶到萧妄城的手中,留下一句话人便离开了。
“这是清毒丸,可以帮助逸衡哥哥的恢复,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大可扔掉。”
萧妄城接过,将瓷瓶的药递给了梁益,梁益检查后无误才敢为萧逸衡服下。
从那日大败蛮夷之人的军队后,边疆再无人敢来犯,倒是皇帝所派来的将军和士兵,不时地去城镇中进行打劫骚扰,引得边疆人民怨声载道,纷纷要把他们赶出边疆。
这镇上的县令只好找到了萧妄城来说明情况,一同跟来的还有那已经嫁作人妇的沈知秋,如今她已然是成为了人母,身上那股傲然的劲也不再有。
“王爷,你看如今百姓对你们的军队已经是有很大的怨气了,长此以往的话,下官也怕拦不住这些百姓啊……您看要不然……”
县令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若是萧妄城给不到足够的补偿,百姓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是断不会出面制止的,萧妄城闻言,皱了皱眉头,心中了然。
县令口中之人断不会是他所带来的将士,这些人一直随着萧逸衡出生入死,也是十分的忠诚,断断不会做出祸害百姓之事,除了他们那就只有那些人了。
“县令莫要着急,本王定会核实情况,若是有人真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王定会严惩不贷,以给边疆百姓一个交代。”
“那下官静候王爷佳音。”
县令说完便要离开,此时沈知秋却拉了拉县令的袖子,开口道:“今日怎么未见摄政王的身影?小女可是要当面感谢摄政王的赐婚呢。”
虽说是感谢的话语,但萧妄城可以看出沈知秋眼中的恨意,皇兄若是在此的话,沈知秋难免会做出什么事情。
“皇兄今日忙于和将士们制定军事策略,自然是无时间来听沈小姐的感激之情了,但本王会将沈小姐的意思转达给皇兄,若是无事的话,那本王便去忙了,二位还请自便。”
说完便离开了厅中,沈知秋只好跺了跺脚,愤愤的随着沈县令离开了驿站,由于军营内的沈将军已然失去了职位,他们失去了保护伞后,日子也是不太好过。
萧妄城回到军营后,直接来到了那个将军的营帐内,这些人此时正在营地内大口喝酒吃肉,嘴中不时的吐出脏话。
这些人喝的醉醺醺的,自然是无人注意到萧妄城的来到,坐在最中间的将军口吐狂言道:“只要兄弟们随着我,什么摄政王,什么三王爷,都不过是两个黄毛小儿,等我们回了京城,皇上自会为我们……”
就在他还大肆吹嘘的时候,下一秒,这位将军的头就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秒后,便停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
血溅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身上,众人在此时纷纷清醒,战栗着看向了手拿长剑的萧妄城,露出了恐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