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萧宇辰见萧御夜一脸阴沉,随后问道:“哥,你和嫂子之间是怎么了?”
萧御夜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她不是你嫂子,以后也别这样叫她了。”
萧御夜的蓝眸里聚起了一团黑雾。
萧宇辰回想着刚刚的画面,其实,他知道嫂子是和萧御夜闹别扭了,可是却不明白她为何要和齐聿北在一起。
难道她不知道齐聿北是萧家的死对头吗?
看着这二人,萧宇辰在心里哀叹道。
几天后,齐氏别墅,管家将两张请柬递给了齐聿北,“少爷,这是萧氏送来的请柬。”
齐聿北翻开了请柬,其中一张请柬上是他的名字,另一张请柬上赫然写着“文亦非”三个字。
齐聿北狭长的眼眶微眯,“这件事别让文亦非知道,明白了吗?”
管家先是惊讶了一会,随后点点头。
齐聿北的眼眸扫过那上面的几个字,随即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文亦非坐在了椅子上,她将自己记起来的事,一件一件的抄在了本子上,防止自己以后忘记。
看着那些字和段落,潮湿蔓延了整个眼眶,滴落在了本子上。
此时此刻,她的整个人都沉溺在了回忆中。
她还记得,在那个草地上,他教她练习枪术,教她瞄准物体,她累了,醒来后,她就在他怀里。
她还记得,在那个餐厅里,她一边听着歌一边哼唱,他还问她歌里的含义,最后,他还哼唱了几句。
她还记得,他为了让她的父母原谅,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她为了见他,拿刀子逼迫他们放她出去。
她还记得……
就这样,她发现自己几乎上已经记起了他们的所有的往事,可是,这个时候,笔却从她的手里落下,她倒在了桌子上。
次日,文亦非走去了客厅,只是为了去喝一杯水,可是,却听到了几个佣人的谈话,她很敏锐的听到了几个关键字。
于是,将手里的动作放轻,“你说,萧氏和谢氏联和会不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啊?”
“不知道,我想,一个萧氏,已经可以垄断整个Z国的经济命脉了,再加上谢氏,那岂不是强强联手?”
“我怀疑,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对啊,你看这不,昨天就把请柬寄过来了,估计过一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文亦非听到这几句话时,全身都石化了一般。
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了,耳边只是回旋着“请柬”和“举行婚礼”这两个关键词。
怎么会这样?萧氏和谢氏?
谢氏就只有一个谢婉儿,那萧氏必定是萧氏家族的子弟。
谢婉儿会与他们三个之间的谁订婚呢?
其实,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萧御夜,因为谢婉儿喜欢的人是萧御夜,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自欺欺人,她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可是,她的心好疼,真的好疼,比被人灌药还要难过,比头疼还要痛苦。
他就要订婚了,这么突然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今天偶然听到了,是不是永远会被蒙在鼓里。
她忽然从沙发上起身,走去了齐聿北的房间。
竟然,齐聿北不让她知道此事,那么请柬一定在齐聿北的房间里。
她走进了他的房间,翻了翻他的课桌抽屉和床头柜,该找的地方,她都找了,可是就是没有。
明明说了有请柬的,为何找不到?
随后,她又去了客厅,请柬会不会被他藏在了客厅里?
她翻开了一个又一个抽屉,结果让她伤心。
难不成,齐聿北将请柬带去了公司,他是有病吗?竟然要将那东西藏起来。
文亦非想着,就翻开了手机里的头条新闻,眼眸扫到了有关萧氏和谢氏订婚的标题,然后点开。
她看了看里面的记者的采访,整一个过程下来,萧御夜身上的那股清冷的气息不在了,相反,现场的他似乎很高兴,几乎要溢于言表。
听见了他的话语,看见了他的笑,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她的眼眸,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泛红了。
为什么?难道,萧御夜是真的喜欢谢婉儿?
怎么可能,谢婉儿曾经都还那样害过他,他也是知道的,他怎么能和她结婚?
难道,萧御夜恨她恨到了那个地步吗?
这算什么?
文亦非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与此同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她痛的撕心裂肺。
倒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脑子里最后的清醒意识告诉她,明天,他就要订婚了。
明天,他就要订婚了。
然后,眼皮就合了上去,坠入了黑暗之中。
次日,Z国最豪华的酒店里,数不清的桌椅已经摆的很整齐,台上还绑了五彩缤纷的气球,一旁的窗帘高高扎起,正中央还垂下了一缕珠帘。
精致的水晶灯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灯光的照耀下,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芒,显现出了华丽尊贵的气势。
纯净的雅白色纱幔背景上悬挂着点点星光的花环,灯柱上的花束散发着清新的玫瑰花香,白色的通道上铺满了鲜花。
文亦非从别墅里逃了出来,顾不上其他的,现在她只是想要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不要萧御夜与谢婉儿订婚。
街上,她的高跟鞋突然断了鞋跟,于是,她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快要震碎了她的鼓膜。
她抬头,只见前面的车子里,司机的表情是很不耐烦,于是,她咬牙站了起来,将高跟鞋脱了下来,赤脚跑去了订婚典礼。
感觉到了自己面前的影子正在模糊,天色也阴暗了下来,她感觉到了末日来临前的恐慌。
跑着跑着,她感觉到了脚底板上传来的疼痛感,可是,尽管痛着,她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中途,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了疼痛,可是,她依旧没有停止,因为,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最终,她如愿的来到了订婚典礼,只是跑到了观众台的最后面,台上那场面却刺痛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