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受伤那会儿,我就觉得,伤我的人肯定是赵雅欣安排的。
但珊姐说这事儿跟赵雅欣没关系,我就纳闷儿了:“珊姐,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珊姐点了点头:“昨天你受伤那会儿,捅你的人正准备捅第二刀,被刚吃完饭回来的马二虎撞上了。幸亏他及时出现,你才没有受到二次伤害。据他和清悦描述,当时对方一共有三个人,他拼尽全力抓住了一个,这会儿正关在地下室里,留着等你醒来一起审问。你应该还认识他,要看看吗?”
“当然!”我翻身就要下床。
“不用起来。”
珊姐摆手制止了我,出去搬了一台笔记本进来,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点开了一个软件,几秒钟过后,屏幕上的一个方框当中,就有了监控画面。那是一间很空旷的房子,什么物件儿都没有。在摄像头正对着的居中位置,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脚都被绑住了,脑袋压得很低。
很显然,那个年轻人就是马二虎抓住的行凶者之一。
看不到脸,我也不知道那是谁。
珊姐拿起一个对讲机说道:“可以开始了。”
“收到!”
对讲机里传来的,是山鹰的声音。
很快,山鹰就出现在监控画面当中,冲着摄像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几步走过去,一把揪住年轻人的头发往起一拉,取下了毛巾。年轻人的苍白面庞,清晰的显现在了屏幕上。
我往前探着仔细看了看,立马就认出来了,那个年轻人,就是之前诱骗苏清悦的主力之一,爆炸头!尽管现在爆炸头的头发塌下去了,没有吹出爆炸的造型,脸色也很难看,但我还是确认没有认错。
当初,还是我跟小胖和大牛一起,在旱冰场将他抓住的,对他印象挺深的。
要说仇恨,他跟我之间,的确是有。但是,也犯不着对我下死手吧?
山鹰开口了,他的声音从笔记本里传了出来:“说吧,为什么要那么做?参与行动的一共有多少人?除了你还有哪些人?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爆炸头只是冷哼了一声。
山鹰一点也不着急,只是扭头看向了摄像头,像是在征询我们这边的意见。
珊姐把对讲机递了过来:“按下PTT键后说话,带着耳麦的山鹰能听到,对方听不到。你想怎么审问,或者你想问的问题,都可以告诉山鹰。现在山鹰需要知道的是尺度,你想暴力一点还是温和一点?”
“你决定吧。”我摇了摇头。
珊姐点了点头,对着对讲机说道:“不择手段,务必尽快问出真相!”
山鹰抬手按了按耳麦,冲着摄像头点了点头,然后俯下身去,解开了年轻人的手,扣住了他的右手,缓缓说道:“我把当前你的处境给你说一下,你现在孤立无援,还处于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你在哪里。三个月之内,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找到你。即便我杀了你,也没人能查出来是我干的。不……根本就没人知道你死了,只会说你失踪了,永久性的失踪。而你要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老实交代。明白我的意思吗?”
爆炸头惊恐的看着山鹰,一声没吭。
山鹰抓住了爆炸头的一根手指,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我不着急,你也别急,可以选择什么也不说,也可以选择说假话,你一共有十次机会。当然,能不能耗光十次机会,就要看你的意志力了。接下来,你有五秒钟的考虑时间。”
我隐约能猜到,山鹰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珊姐对我说道:“接下来山鹰要做的事情,对你而言可能有点残忍。但是,你要知道,对敌人容忍,就是对自己残忍。他现在看着挺可怜的,但昨天的这个时候,他正拿着刀子往你身上捅!”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珊姐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看监控。
爆炸头也不是傻子,应该是猜到山鹰的下一步动作了,吓的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但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眉头紧锁,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山鹰很随意的一拧,爆炸头的一根手指,就被齐根折断了。
隔着电脑屏幕,都能听见“咔”的一声脆响,我的心都跟着颤动了一下。而山鹰,自始至终,都是一脸淡定,好像折断的只是一根树枝。山鹰的淡定,还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毫不在意,还能及时的拿起毛巾,将爆炸头的尖叫声给堵了回去。
大概过了三十秒,山鹰左手还用毛巾堵着爆炸头的嘴,右手又抓住了爆炸头的另一根手指:“很遗憾,你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还有九次。同样的,你有五秒钟的考虑时间,自己倒数。”
“呜呜……”爆炸头晃动着脑袋,显得很激动。
山鹰把毛巾拿开了:“怎么,想通了?”
“我说,我说……”
“第一个问题,参与行动的一共有多少人?”
“三个!”
“咔!”
毫无征兆的,山鹰拧断了爆炸头的第二根手指:“这就是跟我耍花样的下场,你又浪费了一次机会。”
“四个,一共四个……”爆炸头已经崩溃了,摇头晃脑的应和着:“我们三个在半路上等待机会,还有一个在校门口负责盯梢,实时向我们报告目标的行踪和位置。”
“终于想通了?”山鹰冷冷的笑了笑,握住了爆炸头的第三根手指:“接下来的每个问题,你最好都想好了再回答。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
通过折断两根手指,山鹰已经击溃了爆炸头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审问过程,就变得非常简单了,开启了很直白的一问一答的模式。
山鹰就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出的每个问题,都是我迫切想问的。
爆炸头呆呆的,就像是二傻子一般,交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他们之所以想杀我,还要从上次诱骗苏清悦的事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