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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要离开

徐染与迎面赶来的母亲碰了个正着。

徐妈妈看到女儿浑身湿透的狼狈样气得嘴巴直抖,推开挡在路上的徐染就要朝楼下冲,徐染赶忙拦住。妈,你这风风火火的要去哪儿?”

“妈要去找那老太婆算账,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凭白让人欺负,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刚才老人在家听到楼下有人吵架,等到站到窗口看到的竟然是自家女儿被人着指鼻子骂,气急之下的老人都恨不得从窗口跳下去保护女儿。

闻言徐染哪里赶放徐妈妈过去,她忙拉住母亲的手,“我这不没事,你还下去干嘛?再说了和不讲道理的人吵架,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你这叫没事?”徐妈妈手指着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地的徐染。

看出母亲眼中的惊恐与担忧,徐染忙道,“是清水,洗洗就好。”

“冯老太婆疯了吗?居然拿水泼你,然然,听妈的话,让我过去。咱们家的闺女不能吃这哑巴亏。”

“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下次她不会胡来的。”说到这徐染直觉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这一动静总算让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徐妈妈清醒过来,“好,今天听你的,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不能阻拦。咱们快回家洗澡换衣服,感冒就不好了。”说着反握住徐染的手就往楼上带,转身的空档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的男人,“刘浩,你怎么也在这?”

刘浩苦笑,我一直都在好吗?“徐阿姨好。”他打了身招呼。

“你身上怎么也湿了,难道”狐疑的目光望向女儿。

徐染忙解释,“刚才他跟我在一起,被殃及了。妈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回去。”

等徐染从浴室梳洗好后出来,徐妈妈正陪在自家沐浴完毕的刘浩坐在客厅说着话,老人从对方那里,得知了事情始末。

“然然,子安车祸住院了?”她转过头问正在擦头发的女儿。

徐染动作一滞,淡淡的睨了眼刘浩,这目光让男人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只得抱歉的朝徐染笑笑。

“嗯,他妈是这么说的。”徐染在单人沙发处坐下,大毛巾披在肩上。你怎么过来了?”她问刘浩。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徐妈妈不满的瞪了女儿一眼,“人家小刘被你害得淋了半身的水,妈叫他过来喝姜汤不对吗?”

“怎么会,我随便问问。”徐染道,她一个大姑娘洗完澡出来与客厅里坐着的男人碰个正着,心里总归别扭。不过既然人是她妈妈叫来的,她当然不会有意见。

“把这个喝了,别感冒。”徐妈妈将另一碗姜汤推到徐染面前。

徐染端起喝了几口。

徐妈妈欲言又止的望向女儿。

“妈,你想说什么事?”见母亲迟迟不开口,徐染干脆自己问。

徐妈妈目光闪烁,显然她也知道自己说出口会强人所难。然然,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子安?”

徐染愕然,嘴里的姜汤差点喷了出来,不过还是被呛得咳了几声。妈,你说什么呢?”她擦了擦嘴。

徐妈妈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徐染手里,“妈也知道要你这么做于情于理不适合,可子安受伤住院,不去看一下妈心里不安啊,以前他对我这个做岳母的也算不错”

徐染把碗放到桌子上,“妈,我知道你心好,担心冯子安在所难免。可今天冯子安他妈怎么对我的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去探望合适吗?”

“你可以趁他家没人去看一下,不会耽搁时间。”

面对母亲的提议,徐染既无奈又头痛。他家没人就更不适合了,我可不想落人口舌。”

“这”徐妈妈细细琢磨起来,她希望能找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对冯子安表示下关心,又不会被人说闲话。

刘浩在一旁听着,并没插嘴。与徐母虽接触不多,却也足够让他了解到这老人的善良。不过自家女儿都被人欺负上门,她还担心人家受伤的儿子,老人表现得也太过大度了。说实话,刘浩欣赏不来。

而且他认为,既然离婚了就该形同陌路,再怎么样也不能惦记以前的事。如果离了婚的夫妻还相互牵肠挂肚,那干嘛要分开?两厢比较,他更欣赏徐染的态度,毫不拖泥带水,一刀两断。

虽说徐染在跟冯母对峙时精神抖擞、并没落下风,但在母亲家休息了会后,她就觉头重脚轻,貌似感冒了。

这时刘浩已经离开,徐染窝在沙发上抱着纸巾擤鼻子。

“我给你冲了板蓝根,趁热喝。”徐妈妈端着杯子担忧的走来。

徐染连忙坐直身,接过杯子一口喝净。

“你这丫头就这点好,从小到大吃药都没让人操心过。”徐妈妈的手探到徐染额头。

徐染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只觉母亲的手凉飕飕的很舒服。

“糟糕,好像发热了。”徐妈妈急道。

“难怪提不起精神,妈,我先睡会。”说着,就往沙发上躺,却被徐妈妈拉了起来。

“要睡就回房间睡,躺沙发上别又着了凉。”

下班后夏时景驱车到家,一推门,屋内冷冷清清根本找不到熟悉的人影。他提声唤了徐染的名,依旧没人回应。

不是说办完事就直接回来吗?现在人去哪儿了?

夏时景皱起眉,拿起手机直拨1号键,电话响了好几遍,始终没人应答。等待的时间越久,男人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他知道下午徐染是与刘浩一起去警局的,难道两人录完口供又去什么地方话家常了?猜忌的念头一起就根本拔不干净。于是内敛理智的夏时景难免陷入普通男人在谈恋爱后通常会有的怀疑与嫉妒当中。

夏天天黑得比较晚,可无论如何阻挡,夜色最终来袭。宽敞洁净的公寓染上浓黑,而沙发上的男人坐姿一动不动,唯有手指不知疲倦的按下某个号码。

徐染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夜深人静,若不是枕头边的手机闪着刺眼的红灯,她可能会掉过头继续睡。

伸手探上额头,已经不再滚烫,看起来烧已经退了。徐染暂且放下心,拿过一旁的手机。手机显示电量不足,幸好仅存的电量能让她发现数十个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未接电话。她心一提,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咋就忘记事先给夏时景打个电话了。想起这男人曾经一字一顿的警告,若遇到麻烦事,一定要第一时间与他联系,切记。

徐染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甚至忘了自己高烧后的虚弱,心里一个劲的担心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反应。

号码刚拨出,对方就接通,难道他大半夜的没睡,在等自己电话?

“夏时景”她轻唤,干涩的嗓子说出的话着实不好听,可此刻她也顾及不到了。

听筒里寂静一片,若不是有几道微不可查的呼吸声传来,徐染都会怀疑电话那头根本没人。

“你在哪儿?”他终于开口了。

徐染一喜,“我”嘟嘟嘟,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此刻徐染哪里还坐得住,她翻身下床,胡乱换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充电器没带,唯一的座机在母亲房间,徐染当然不会大半夜的去打搅母亲,她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给母亲留了张便条,蹑手蹑脚的退到门外,大门关紧后,她飞也似的跑了开来。

虽然刚才在电话里什么都来不及说,但她能从夏时景唯一的那句话中听出他的疲倦与担心。此刻的徐染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嗖的一声回到夏时景身边。

跳下出租车,跑进小区,急迫的按下电梯,等徐染站到夏时景公寓前时,已是满头大汗。她顾不上从包里翻出钥匙,抬手直接按下门铃。

她能确定夏时景在等自己,百分百的肯定。

刺耳的电铃声将夏时景的思绪拉回来,他这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好像从下班回来,他就如生了根般坐在沙发上,再也没动过。抬手摸了把脸,将脸上的沮丧与恐慌抚平,他站起身。

脚下一麻,骨骼酸痛。

可这些夏时景都顾不上了,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去开门,确定门外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

“夏时景,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温热的身体在他开门的刹那如离弦的箭般窜到他怀里。他的身体像是有感知般直接张臂搂住。

“是我粗心,又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她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说出的话撒娇意味十足。

夏时景略显迷茫的黑瞳逐渐清明,“徐染?”

这声带着不确定的呼唤让徐染身形一僵,下一秒她更加用劲的抱紧他,像是要把自己嵌入他的身体内,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是我,我回来了夏时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近乎呢喃的叹息出声,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到她的发顶,慢慢的闭上眼睛,将眸中突然闪现的水波挡住。

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漫长的等待中经历过什么,失而复得的欣喜在这一刻袭击他的全身,他拥着她的臂膀甚至在微微颤抖。

徐染,你想象不到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你的音信全无让我遭遇了什么样的灭顶之灾所以,别离开我,哪怕粉身碎骨,我们也要在一起。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疯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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