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整了心情,问苏研,“你想生孩子吗?”
苏研回答:“看天意吧,反正女人一辈子,总是要有个孩子的。”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肆意妄为,带来什么样后果。我没做过父亲,感受不到父亲的伟大,但是看看耿小乐的下场,大约能预测到,假若我有了孩子,必然会想法设法的保护他,爱他,让他有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但现在这局面,显然是不靠谱的。
我用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说,“要孩子的事不着急,当下咱们还是以事业为重。”
苏研立时狐疑,“干嘛又说这种话?你不想要孩子,干嘛要射进来?”说完气恼,一把将我推开,烦躁起来,“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折腾我很好玩?”
苏研声高,这是暴怒前兆,我赶紧给予安抚,低声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住着租来的房子……”
“我不管!”苏研气急败坏道:“随便你怎么做,今年必须买房,要不然,要不然……反正我不管。”说着说着,苏研眼眶有泪水在氤氲。
“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拿生命当儿戏吗?你也想让我和别的女人一样,有了孩子就去打胎?你知道打胎是怎么回事吗?他们会像对待牲口那样对待我,用钳子塞进我的子宫,把我的孩子搅的细碎,变成一堆烂肉,再硬生生从我子宫里掏出来,你知道那会有多痛?”
苏研瞬间爆炸,发狂,一边斥责一边打,气急败坏。
这情绪来的太快,我根本预料不到。
外面还睡着王军,我不想让自己的私生活丑事被人听了去,抱着苏研连连安慰,“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你放心好了,我会努力赚钱,给你营造一个舒适的家,给孩子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
苏研不依,挣开我,气冲冲出门,去洗手间。
我靠在床头,头好痛,怎么就把苏研给惹毛了呢?刚准备躺下去,却听见外面苏研一声尖叫,宛如见鬼。
我赶紧跳下床,去外面看,苏研已经面红耳赤地跑进来,气的直跺脚,一句话都说不出,冲着我吼:“干嘛呀,你看看他……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我去外面看,王军的脑袋从洗手间里伸出来,冲着我歉意地笑,“不好意思哈,我今天起得早,没想到你们也起的这么早。”
我也烦了,冲王军吼:“你干嘛不插厕所门?”
王军歉意地回:“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在公司里习惯了,真对不住哈。”
这事儿闹的,也是真心醉,想来苏研急火火的要去上厕所,结果推开门,王军个大屁股对着她,换了任何女人心情都不会好。
女人的脾气最是捉摸不定,来的快,但去的慢。尤其是苏研,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一直以来,苏研都认为她是下嫁,觉得我是当了八百年和尚,才算有了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这种观点的养成,也跟我有很大关系。
坦白说,我得到苏研的手段,有些不太光彩,当时苏研虽然同意跟我交往,但并不同意和我同居,我是在她喝醉了的情况下……
所以,一直以来,苏研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是亏欠她,这个观点一直持续到现在,深入她骨髓。所以她想生气就生气,想不高兴就不高兴,作为我来说,我只能哄。
尤其是对于男女之事,苏研三令五申,在事业未成之前,不能有孩子,以免拖累我们的生活质量。所以我除了戴套,别无选择。
转折点是我买车之后,苏研默许了我的胡作非为,尤其是看到我的工作渐有起色,让她感觉安心。营业订单成功后的提成,足够我买房养孩子,她也有了生孩子的打算。
结果大清早的我劝她不要孩子,这对有着小洁癖的苏研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老娘允许你把子孙射进我肚子,转过身你就说不要孩子,那为什么不提前戴套?这不是折腾人么?
苏研有小小的公主病,还有些起床气,再加上王军的搅局,让她彻底暴走,也就自然而然了。
苏研在哭,我在哄,各种保证,外面王军还傻兮兮的探头进来说:“我尿完了,弟妹你要用厕所就用吧。”
不可避免的,苏研冲他一嗓子滚!
早上八点,林静发来微信,问我能不能出去,她想见我。
我对苏研说:“我去中安一趟,你再补个回笼觉。”
苏研脸色很臭,问:“还去干吗?”
我大拇指点点外面:“不就是他?我去跟他们说说,让丫的滚蛋,别赖在我们家。”
苏研这才反应过来:“你的事情不都完了,干嘛还要派人监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摇头,“放心好了,没有的事,等我从中安回来就去公司谈订单的事,回头也帮你办理入职手续。”
下了楼,给林静发信息,问在哪见面。
林静回答:凯越酒店,开好房等我。
去楼下开车,王军问我要车钥匙,说他做司机。
这举动让我狐疑,“是不信任我的车技?”
王军不由分说,从我手里把钥匙拿走,上了车才说:“不要问那么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确保你的安全,这就是我的工作。”
我就无语了,同时也好奇,王军跟撒旦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是说,王军的身份另有不同?
不管怎样,王军跟着我太碍事了,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
我给撒旦发信息:王军到底是什么鬼?干嘛非要他跟着我?
撒旦回来一个笑脸,然后说:他是能折腾的你生不如死的鬼,也是我对你实施惩罚的直接人。
果然,王军是撒旦的狗,撒旦让他咬谁就咬谁。
王军发动车,问我去哪。
我说凯越酒店。
车子上路,王军才问,“去酒店干嘛?”
我眼睛翻翻,回答他:“去约炮。”
王军闻言惊诧,看我两眼,“你在外面有女人?”
我就奇怪了,问他,“合着你对我的基本消息不了解?”
王军怔了下,点头,“了解啊,基本信息了解,但具体我掌握不多。”
我也是醉了,“你也算心大,啥都不了解你就敢替撒旦办事。”话出口才觉得过了,现在手机有监听软件,这么明目张胆地离间王军和撒旦,怕是不好。
王军狐疑地看我,眼珠转着,而后说:“无所谓了,我是拿钱办事。”
拿钱办事?我恍然大悟,难怪王军知道的消息不多,撒旦对他的态度也不同,人家没有献出灵魂,人家是拿钱办事,公平交易。
车子在路上开,王军咳嗽两声,而后道:“话说撒旦挺厉害哈,人不露面,就把事情给办了。”
这不是废话么?我靠在椅背上,闭眼不语。
王军又道:“你跟撒旦联系多久了?对他掌握多少?”
我白他一眼,回复:“肯定没有你了解的多,我认识他都没有半个月,最近才加上的。”
王军说:哦。
而后,他的表情严肃,不再说话,一路往凯越酒店去了。到达酒店停车场,王军对我道:“你先在车上等,我打个电话。”
说完自己下车,把车门窗都锁死。
我就日了,你打电话你就打呗,给我关在车里干毛线?还怕我偷听你电话不成?
两分钟后,王军打完电话,打开车门让我下车,咧嘴对我笑。
我很自然的表达不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听见?我特么恶魔烙印都下了我还能跑?”
王军嘿嘿地笑,“没办法,这是撒旦的命令。”
我立时蔫了,闷闷不乐,往酒店大堂走。
王军跟在后面,打趣一样地问:“你很怕撒旦?”
这话古怪,让我稀奇,反问:“难道你不怕?”
王军乐了,“我又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怕什么。”
这又是一句废话,我要没有把柄被撒旦捏,我也不怕他。
开好房,我给林静发信息,告诉房间号,问她几点能到。
信息刚发出去一分钟,大厅旁边的走廊里出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袅袅婷婷,正对着我笑,不是林静是谁。
今天的林静与往常不同,面上干净素白,没有任何粉妆,头发向后收拢,用条白丝巾扎了,远远地看,脑袋上长了朵白花。身上一袭白裙,裙摆过膝,小腿葱玉一样的洁,未着丝袜,脚底一双白凉鞋。
这打扮,根本就是素人,最清纯不过的学生装。
也是平时看化妆的女人看够了,猛然见到林静这幅打扮,心里不自觉地喜悦,赞叹,好一朵清纯白莲花。
双方见面,林静先对王军打招呼,笑盈盈的:“王教官好。”
王军却有些迷惑,看着林静,试探着问:“你是?”
林静回答:“我是林静。”
这回答让我感觉古怪,王军知道撒旦,但不认识林静?
王军还在皱眉,同时掏自己手机,“你是那个林静?”
林静依然微笑,回答:“骗了王建明全副身家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