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末夭无奈只得去了南宫问天的房内。折腾了一夜,她着实是困倦不堪,到得南宫问天卧房,她捂嘴打了个哈欠,走到男人床边,撇了一眼南宫问天,当她见到男人那张魅惑的脸时,她的困意又好像去了许多,一时无趣,她拉了张椅子,坐在男人身旁,端着脸,细细看着男人精致的五官。
这男人的五官生得实在是太祸乱人间了,她一瞧便挪不开眼了,看着,她不由得唇角微扬,自顾笑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她脑中又想起男人亲吻她的那些画面,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欢喜。这男人要是没中毒该多好,说不定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了……也说不定她和他此刻已经哈哈哈不可描述地……
想着,她脑中竟然又生出想要再亲吻一下这个男人的冲动来,情不自禁俯身凑向男人地面庞,待就要贴上去时,她紧闭着双眼,有些犹豫不决地猛睁开眼,心道:好像这样偷偷亲他,不大妥当吧……甚至,有点猥琐啊。不行不行,北末夭,你可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岂能做出这种流氓行为?
想着,她又将身子缩了回去,深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托腮撑在床边,一双美眼直勾勾望着南宫问天,咽了咽唾沫,心中恨得牙痒痒,怨恨自己怎么就是个女儿身,若此刻她与他的身份调转一下,她定将他扒光精光吃干抹净,连嘴都不带擦的!乖乖,谁让你生得这么妖孽呢啊?
谁说女人就不能对男人那啥?谁定的?我北末夭是什么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北漠第一女魔头!姑奶奶想要一个男人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去他娘的,这脸姑奶奶不要了!
再说了,他可都跟人说你是他夫人了,这夫人亲吻自己的夫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亲一口!就一口!
这么想着,她又探头准备亲吻男人,刚要下嘴,脑中又冒出了反对的声音:不行,不行……夫人之词终归是逢场作戏,他是为了应付自己的娘亲才说你是他夫人,你又岂能假戏真做、趁机揩油呢?他若是知道了,你待如何向他解释?说他美艳绝伦,你色欲熏心,你无法自持,所以就趁他昏迷不醒将他就地正法?
呸!北末夭,你清醒点,你好歹也是公主,求求你要点脸吧!
内心你如此反复挣扎,她始终拗不过内心反对的声音,最后不舍地将头又缩了回去,小脸皱成一团,终是没有下嘴,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南宫问天床边就睡着了。
如此,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陆鸣从一声惊呼中猛地弹起来。
原来,他做了噩梦,梦里他正与北末夭成婚,不料南宫问天出现,北末夭竟然在大婚当天随他而去……他吓出一身冷汗,一睁开眼就翻身下床,满府去找北末夭。
他昨夜早早就睡了,全然不知昨天短短一夜间,南宫问天毒发、北末夭功法恢复、应不悔深夜到访、然后又是南宫问天自伤,北末夭睡在南宫问天房内诸事。却偏巧会梦到北末夭被南宫问天抢婚。
这个梦让他很是担忧,他总害怕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师妹,会真的如他梦中一般成了别人的枕边人。
他带着担忧,去了北末夭的房间,没有找见北末夭人,于是逢人便问北末夭的行踪,待他正要到南宫问天院子中去寻时,陌如玉和南无双两个小娃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喂,陆叔叔,你去哪儿啊?!”南无双从背后拍拍陆鸣,嬉笑道。
陆鸣当即被背后冒出额人儿惊了一跳,道:“你这小破孩儿什么吓人?”
闻言,南无双叉腰瞪着陆鸣,小脸皱成一团,神情甚是不悦,道:“说谁小破孩儿呢?”
陆鸣把手抄起来,歪着脑袋看向南无双,一脸神气道:“说的就是你,小破孩儿,怎么着?”
这天是除夕,南无双和陌如玉一大早就过来寻南宫问天和陌尘了,他们说好带他俩出去玩的,谁知他们没有寻着人,还被下人们拦在了门外,这会儿见着陆鸣本来想问问他见着人没有,谁知道陆鸣也寻人寻得有些心烦,就骂了南无双。
南无双本来一心想找南宫问天兑现诺言带他们出去的,这会儿却被人骂“小破孩”,他虽然在陌尘身边长大,可脾气却随南宫问天,最憎人出言戏弄,加上他瞧出陆鸣有心和南宫问天争夺他的末夭姐姐,于是心下盘算着怎么给这个陆鸣一个教训。
正思索着,他偏过头,远远看见夏萍从东边长廊走了过来,脑已经有了点子,只见他上前踩了陆鸣一脚,而后用力拽下陆鸣的腰带,撒开腿就往夏萍身边跑去。
陆鸣身上腰带被拽开,衣服一下松开了,但他根本没注意到夏萍走来,于是追了上去。
谁知南无双挥舞着他的腰带,扭着屁股,向他吐舌做鬼脸,嘴里还喊着:“来呀,你来追我呀!“
陆鸣一听哪里忍得了,这小孩儿不是一点半点的皮,不收拾收拾他,他就不姓陆了!
想着,他一手捏着自己衣衫,撒腿朝南无双追去。
陌如玉站在原处,看着二人追逐,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天真笑声,还拍手称“好玩”。
南无双算的时间刚刚好,待他绕过一个柱子,陆鸣正要追上他时,夏萍刚好从他身旁经过,他便绕到夏萍身后,让陆鸣与夏萍迎面撞上。
夏萍瞧见南无双突然朝自己冲过来,一时也是吓得左摇右晃的,她还没来得及站稳,下一秒便一头撞上了陆鸣。
陆鸣的下巴正好被夏萍的头磕中,二人捂着痛处反应了一阵子,才认出对方。
此刻,夏萍一个未出阁的花季少女,见着陆鸣衣衫不整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自然羞愤难当,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别过头,娇嗔道:“陆公子,你……”
陆鸣一听,方觉自己在夏萍面前出了丑,也有些不自在,但他也顾不上解释,只想快些从南无双手中夺回自己的腰带,于是尬笑一下,就要从夏萍身边挤过去,谁知道南无双拿夏萍当挡箭牌,在她身后左闪右避,男人撒开抓住衣服的手,在夏萍面前跟着南无双的节奏左晃右晃,试图抓住南无双。
这一来二去的,陆鸣不但人没有抓着,却因为衣服散开,胸前古铜色的胸肌线条在夏萍眼前晃来晃去,让夏萍羞得一时无地自容,遂双手捂住眼,道:“陆公子,请你自重!”
陆鸣闻言,正欲解释道:“萍姑娘,我……”
南无双见陆鸣已经尴尬得不行,却还是不解气,遂狠狠推了一把夏萍,将她撞入陆鸣怀中,陆鸣担心夏萍跌倒,下意识抱住了女子。
南无双趁机掏出一瓶催情药粉对着陆鸣撒了出去,谁知道,却正好给陆鸣避开,正中夏萍口鼻。
南无双见状惊觉自己闯祸了,吓得捂住嘴瞪眼惊呼。
陌如玉见状跑了过去,惊问道:“无双,你方才撒的什么?爹爹说过,让咱们出谷在外不能随意用药的,你忘了爹爹定的谷规了么?!”
南无双当然记得,他和陌如玉自记事以来就立下过毒誓,14岁以前,除了昙花谷,在其他地方不得在任何人面前行医或者用药,如有违反,就要罚抄药典古籍一百本。
陌如玉的话就像一记响亮的光,打得南无双脑袋瓜子嗡嗡的,他一想到南宫问天阁楼中那堆积如山的经书,登时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问话之际,夏萍吸入药粉已然有了反应,此刻她面颊通红,身子开始有些燥热,喘息开始有些不均匀,眼神迷离望着陆鸣,道:“陆大哥,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好热啊!”
陆鸣见状望向南无双,道:“你这小破孩儿,刚刚到底撒了什么?”
南无双怯道:“是……是催情粉……”
陆鸣一听,震惊道:“你!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还不赶紧拿解药出来!”
陆鸣接过腰带,将夏萍放在一边,而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伸手就要打南无双,陌如玉抢上前去,拦在陆鸣身前,道:“陆叔叔,现在可不是打人的时候。我们昙花谷的药都是爹爹亲自配置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解药来。”
陆鸣问道:“上哪儿找?”
陌如玉道:“我知道爹爹常去的一个药铺,那里一定有。”
陆鸣追问道:“在哪里?”
陌如玉道:“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知道路,我去买吧!“
夏萍闻言,极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异样,道:“我……我也去吧!如玉还小,一个人出去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闻言,陆鸣看向陌如玉,点点头,道:“那我也去,你们两个都是小丫头,一个还……我不放心。”
话罢,陆鸣抱起夏萍,跟着陌如玉着急忙慌往街上奔去。
南无双望着三人匆忙离开的背影,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长叹了一口气,垂着脑袋追了几步又不敢追去。他正想回房间准备挨罚,却碰见一个下人带着哭闹的安儿出来找人,于是上前问道:“他怎么了?”
那下人道:“南少爷,他在找夏萍姑娘呢,您瞧见了吗?”
闻言,南无双心头一沉,道:“没……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