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北末夭冷哼一声,利落道:“废什么话,动手啊!”
那几人马步一扎,袖子一撩,上前就要开打。
谁知,北末一个扫腿便将几人摆平。随后,她轻盈摆正身姿,拍了拍手,道:“小不丁点儿的豆芽菜,还想跟姑奶奶动手!”
说罢,北末夭便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瞧见中间有个圆形舞池,里面莺歌燕舞,歌舞升平,场面好不奢靡淫乱。原来,烟花之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龌龊几分。
她眼神坚定,身形笔挺,脚步沉稳,走向大殿中央的舞池上,立于高点。
随后,她夺过一名歌姬手中的琵琶,胡乱拨弄了一通。那琵琶发出聒噪刺耳的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众人见状皆停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她,个个公子少爷都似见着仙女般,痴得哈喇子直流。
大家心中正奇,这女子是不是新到的花魁,便听见女子高声说道:“各位,打搅了,姑奶奶今天来砸场子,你们中若有不想死的,立刻滚!”
闻言,一名不知深浅的纨绔少爷看向北末夭,猥琐道:“哟呵?哪里来的小美人儿,这么有脾气,老子喜欢。”
说着,他色胆包天,朝北末夭走去,上前就欲伸手撩北末夭脸蛋。陆鸣见状,果断使了轻功落到了北末夭身边,一脚将那猥琐男踹出一仗远,众人皆惊慌避让。
陆鸣利落收腿,往北末夭身旁一靠,斜睨那猥琐男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对我师妹动手动脚!”
谁知,那人吃了苦头,还不懂得收敛,竟煽动在场嫖客,要与陆鸣一争高下,夺女子芳心。在北漠,接触过北末夭的男子,都知道她是朵带刺的毒花,虽有惊鸿之貌,但也有个睚眦必报的心性,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偏偏这群傻鸟,太不知天高地厚,都想来摸一摸这老虎屁股,遂纷纷涌了上去。
“这姑娘有点儿意思,爷喜欢。”
众人围堵过来,场面一度混乱,北末夭被大殿中的人围堵得死死的,其中有不少竟是会些功法的人,与陆鸣打了起来,他一个人险些招架不住,樊梧便冲上去帮忙。
就在众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白芷被人拿刀架了起来。
北末夭见状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混乱的人群中挤了出去,紧张道:“你们放开她!”
谁知那几人将刀紧紧贴住白芷的脖子,威胁道:“别动,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北末夭无奈,只得举起双手,按他们说的,站着不动。
“好,我不动,你们放了她!”北末夭道。
那几人见北末夭没动,便迅速上前也架住了北末夭的脖子,道:“别动!”
见状,陆鸣迅速从打斗中脱了身,正欲上前营救北末夭,那些人却将匕首逼得更近了些,朝陆鸣威胁道:“别过来!”
“师妹!”陆鸣紧张看向北末夭,却奈何不敢轻举妄动,便又看向那为首的老女人,道:“你们今日若敢伤我师妹一分一毫,我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老女人没有搭理陆鸣,而是扭到北末夭面前,抬起北末夭的下巴,刻薄道:“哼!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北末夭别过头,冷道:“你想怎么样?”
“你砸了我的场子,你觉得我该拿你怎么样?”那老女人咬牙切齿道:“看你还有几分姿色,留下来接客吧。”
“呸!”
“臭丫头!你居然敢吐我!”说着,那老女人伸手就一巴掌打过去,北末夭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一个血红的掌印。
“给我打!”
话一出口,白芷与陆鸣等人都欲冲过去护着北末夭,却被一道响亮的声音喊住。
“慢着!”
只见一名白袍男子从大殿二楼纵身跃下,而后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只见他冷眼看向那老女人,道:“我的人,你也敢动?”
“你又是谁?”那老女人不屑道。
谁知,人群中另一男子声音响起:“如花,不得放肆!”
说着,那男子怒气冲冲地奔到那老女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你这蠢货,休要给我添乱!”
那男子正是这间青楼真正的老板,户部侍郎马维的小舅子,钱兆财。
南宫问天认出那人,便轻慢地回应了一声:“钱公子!”
闻言,钱兆财惶恐万分,慌忙向南宫问天行礼赔罪:“将军,如花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将军大人恕罪!”
得知此人是南宫问天后,众人皆往后退了几步。那老女人也是吓破了胆,遂慌乱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大人,民妇不知这姑娘是您的人,若是知道的话,那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啊!”
闻言,南宫问天面无表情道:“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话罢,他看向北末夭脸上的红痕,眉头微微蹙起,道:“疼吗?”
北末夭愣了一下,而后撇撇嘴,道:“怪疼的。”
南宫问天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地上一把大刀上面,他精准将那大刀踢到那老女人面前,语气冰冷道:“哪只手打的?”
只是简单的一个问句,但几乎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哪只手打的,便卸下那只手。
那女人跪趴在地上,看见眼前发着寒气的刀,吓得双目瞪圆,浑身发抖,连连叩头道:“将军,将军,小人知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男人冷眼看向她,依旧面无表情,那老女人吓得浑身是汗,对男人的恐惧几乎让她浑身麻木,她跪着爬到男人跟前,一个劲儿磕头哭绕道:“求求您了!将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吧。将军……”
男人抬起脚,一脚踹开那女人,而后斜睨了钱兆财一眼。钱兆财心知,今日如若不给他个交代,是绝对过不去这个坎儿的。南宫问天岂是他敢得罪的人?
想着,钱兆财心一横,上前拾起刀,拖起那老女人的手,挥刀就要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刀快落下之时,北末夭一声喝止喊住了他。
“且慢!”
北末夭忽然喊住了那人,众人皆看向北末夭。
北末夭走到那女人身前,从钱兆财手中夺过刀,而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这巴掌打在我脸上,自然是让我来出这口气。”
说着,北末夭拿起刀,而后掐起那女人的脸,用刀锋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刀锋的寒气落在那女人脸上,吓得她尿都快渗出来了,遂瞪大了眼珠,恐惧万状道:“姑娘,姑娘,我错了,不要……“
闻声,女子摆正了如花的脸,道:“说,你以后还干不干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了?”
“不干了,不干了!再也不干了!”
闻言,北末夭放下刀,而后,一巴掌打过去,狠道:“本姑娘也不是什么恶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不过本姑娘力气有点儿大,您多担待。”
北末夭虽没功法,但到底是底子厚,她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打得那如花的牙齿都松了,脑袋嗡嗡响,嘴角还渗出了血。
北末夭从来没挨过巴掌,今日竟被这个老女人打了,她自然是恼怒,但剁手这种事情,实在是血腥了些,她终是宽待了她。
那老女人惊魂未定,北末夭挥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道:“这一巴掌,替我的丫鬟打的!看在你年纪大的份儿上,本姑娘就不再打了,我怕我再来一巴掌,便要了你这条命。”
话罢,女子强行拽起如花,将她一把扔在白芷面前,道:“你立马给这位姑娘赔不是,她若原谅你了,今日这事儿就算了了。”
闻言,如花跪趴在地上,悔恨交加,老泪纵横道:“姑娘对不起,老身给您赔不是了!!姑娘,您就饶了我吧!”
说着,白芷多日来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如花见白芷哭了,那女人更加慌了:“姑娘,姑娘!您别哭啊,是我对不住您,您打我骂我吧!我不是人……”
说着,她扬起手就往自己脸上呼巴掌。左一巴掌,又一巴掌,很快,那老女人地脸便被自己抽得血红的,可白芷不吭声,她愣是不敢停下。
白芷见她打得老脸肿的像头猪,于心难忍,便看向北末夭,哭道:“小姐……我……”
“白芷,别害怕,有我在。你觉得可以了就让她停。”北末夭安抚道。
白芷心里也恨这老巫婆,平日没少打她,无奈她性子软弱,见不得这种场面,一见便心揪着疼。纠结了半晌,还是拉起了如花,道:“够了,你……你别打了,起来吧!”
“啪!啪!啪!”
突然,人群背后,一道响亮的掌声响起。
众人闻声看向那人。
那人不紧不慢从人群中走来,邪肆道:“想不到天仙姑娘如此霸气,本王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人群中,眼尖的人认出那人是二皇子赵浮苏,遂躬身行礼道:“逍遥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