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风一直躲在家中,他听到村人的哭嚎就偷偷跑了出来,躲在靠近村里的山包草丛中,慢慢靠近过来,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当看到阿华被劫走时,孤风心里一阵愤怒,他想去救阿华,但凭他之力,肯定会被打死。又想着,如果不救,那阿华这辈子就完了,而自己欠下了阿华的大恩,如果此时不报,那岂不是禽兽不如?想着,孤风就摸出他随身匕首,用布包好,藏在身上,又带了些路上的必需品,就独自一人,潜出村子,跟踪而去。
孤风怕跟丢了,不敢离远,就保持一定距离,不即不离地跟着。到傍晚时,后面的兵卫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就跟粪瓢说了。粪瓢就令人藏在路边,等孤风跟过来时,就将他逮了起来。他们将孤风拖到了粪瓢跟前,粪瓢令人将孤风围起来就打。孤风抱着头,大叫着,说他是阿华的弟弟,并说阿华患有心病,得定时吃药,不然犯了病会不省人事,他是特地为阿华带药来的。孤风不知哪来的机智,竟随口就撒出了个谎来,他将声音喊得大大的,是想让阿华也听到,不然谎言拆穿了就不好办。
阿华一直在踢打着轿门,哭着,嗓子也快喊哑了,突然听到孤风的声音,就一惊,静了下来,细细地听着。
粪瓢起初一看到阿华,就动了坏心,本是想据为己有,但又想这是在他爹面前办的第一件事,如果办砸了,他爹以后不认他了,那他就成了街头的流浪汉了。想着就为了讨好他爹,就准备将阿华送给他爹做小妾,到时他爹肯定很高兴,对他会赞赏有加。想着,他就觉得,得将阿华好好地押回家,而且还得是活蹦乱跳的,不然会影响他老爹的心情。
想到这,粪瓢就凑到阿华的轿前,大声对里问阿华,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孤风说的话,阿华都听到了,她就说她有心病,如果不吃药会死,而且这药其他地方买不到。粪瓢听了,就让孤风交出药来。孤风就掏出他随身带来的一些草药说,这药得现配,只有他才懂这药方,并说以前阿华的药都是他配的,其他人配不好。那粪瓢不想啰嗦,就让人将孤风一起带上,跟着走。
走到晚上时,他们出了山道,到了一家路边野客栈,在那投了宿。粪瓢让人将客栈围起来,打开了轿子,让阿华出来透透气,吃点饭,顺便吃药。孤风捧着他胡乱配的一些内补药,送给阿华。阿华一把抱住了他,泣不成声。
粪瓢就让人将他们拉开,并将孤风摔到一边。阿华指着粪瓢说,好好待她弟弟,如果她看不到她弟弟,或她弟弟有什事,她就马上自尽。那粪瓢便忙笑着,扶着孤风让他坐在他身边,并对下面人说,路上要好好待孤风,奉为上宾,不能欺负他,不然他不客气。
说完他又笑着看着阿华,问她满不满意,并让店家做来上好饭菜,捧给阿华吃,阿华没胃口,不吃。他便令人将饭菜放进轿子里,等阿华饿了吃。孤风几次偷偷地靠近阿华,暗示她,让她别害怕,说定会想办法救出她。
天亮后,他们刚准备上路,就碰到了粪缸派来的传令兵,他说现在兵马不能回去,得顺路去滚石山,将滚石山抓到的一个土匪头目押送回去。
这滚石山的土匪很有名,他们是这一带唯一不怕粪缸,敢跟他们对着干的人。滚石山在入城的要道上,滚石山土匪霸山为王,专门打劫押往城中的财物,粪缸被打劫了好多次,气得吐血,就派出精兵,设下陷阱,捉住了两个强盗,其中一个是领头的。但他们兵力也损失惨重,趁着其他强盗回去报信的时候,他们就忙往回退,但退不到一半,发现退路都被强盗们断了,那强盗们还去外地不断地召回兄弟,要他们放人,不然跟他们决一死战。
他们便以强盗头目的脑袋为要挟,退到了滚石山的兵站,边防守着,边派人回粪缸那请救兵,他们以站为基地,跟强盗周旋着,不敢轻易上路。但这个粪瓢不管干什么事都讲究排场,这次他去收税,竟带去了粪缸的大半人马,而且都是精兵,好几百人。这粪缸念他是第一次干正事,就没阻止他,没想到现在要急着用人了,却找不到人,就连夜派传令兵去宝石山寻找粪瓢。
那粪瓢见又有新任务了,就很高兴,觉得他爹还是蛮信任他的,想着再露一手,就一挥手,带着人马赶向了滚石山,想到时双功并邀,定让粪缸对他刮目相看。
孤风这时来主意了,他想着靠自己之力是救不了阿华的,得借力,以恶治恶。他听说滚石山土匪,虽然很恶,但是个个都讲义气,讲信用,发过的誓都会兑现,不食言。想着孤风就心里盘算着救人主意。
傍晚时,赶到了滚石山兵站。兵站的人剩下不多,只几十号人,他们很紧张,紧守着入口,时时用刀架在匪首的脖子上,一旦强盗占上风,他们就以匪首相要挟,令他们退兵。他们看到几百号救兵赶到,都吐了口气,兴奋不已,以为这下强盗肯定没戏了。
晚上时,那些紧张了两天的守卫,都松了口气,觉得没必要再怕强盗了,就瘫在地上,七歪八乱地睡着了。粪瓢也自恃人多,不把强盗放在眼里,赶了一天的路,他饿坏了,这辈子他从没这么累过,就让人找来酒肉,自己大吃大喝了起来,其他什么也不管了。
孤风偷偷地观察了一番形势后,就跑到了关着阿华的房前,他对守卫说,奉粪瓢的命令,来给阿华吃药,让他们将阿华轿子打开。那守卫看着他,想着昨晚粪瓢还令他们好好待他,信以为真便开了轿门。孤风贴在阿华耳边,说已想好救她的方法,让她耐心再等一两天,不要担心。
阿华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她摸着孤风,说自己死心了,只让他别乱来,说谁也救不了她,只要能看到他就好。孤风怕守卫听到,就没说什么,他看着阿华轿中没有吃过的饭菜。阿华就将饭菜端了出来,问孤风饿不饿,让他吃掉,说自己吃不下。
孤风就端过饭,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孤风走到了关押强盗的屋里,守卫喝问他干什么。孤风说奉粪瓢的命令,给强盗送饭,并还说奉命亲自喂着他们吃,还听说他们饿了两天了,怕他们饿死了,回去交不了差。守卫打量着孤风,又盯着他手中拿的饭菜,楞在那不动。孤风看到他们的样子,就说反正强盗也吃不完这么多,喂给他们饭饿不死就行了。说着就把菜送给了守卫,说这菜就孝敬他们了,那守卫接过菜直乐,忙打开门让孤风进去了。
强盗被关在木笼子里,身上还被粗麻绳捆了好几捆,根本动弹不得。孤风就走到门口,让守卫将强盗的木笼子打开。守卫就瞪着眼,问他开笼子干什么。
孤风就说,关在笼子里,根本喂不了饭。那守卫就进来瞧了一瞧,觉得在笼子里确实喂不了饭,看着他们身上捆了一身的粗麻绳,捆得像根蚯蚓一样,根本就跑不了,便将笼子打开了。
孤风就进了笼子中,拿出饭来要喂他。那强盗瞪着孤风,孤风也冷冷地与他对视着。孤风捧着饭那强盗也不吃,就僵持了半天。那守卫不耐烦了,就骂着,说不吃就算了,干脆饭也给他们吃了,让孤风出去。孤风说粪瓢有交待,一定得吃,不然出了事就要重罚他,所以在强盗吃完饭前,他不能出去。
那守卫不耐烦了,也不管他们了,就将房门锁上,将孤风与强盗都锁在了里面,他们在门口用手抓着菜饿狼般地吃了起来。这时孤风见机会来了,就一把凑到强盗耳边,说他和他们一样,同样是被抓的。并将他们抓阿华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盯着强盗说,他现在是来救他们出去的,但放他们出去后,他们得答应他,一定要回来救出他和阿华。
他让那强盗同意了就点点头,不同意就摆摆头。那强盗看了他许久,最后点了点头。孤风便说要一起发血誓,他问强盗同不同意,强盗也点了点头。孤风便掏出刀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又划破了强盗的手指,让血滴在一起,抹在他们的嘴上,并将誓词说了出来,让强盗也说一遍。强盗说了。
发完后,孤风就拿锋利的刀口,将强盗身上的麻绳都割断了,边割边对他们说,出了门,有几匹枣红色的马,他来的时候就已割断了它们的缰绳,可以骑着它们走。还说靠近西边有一个小门,能够出去,那里只有两个守卫,容易出去,其他地方守卫众多,不便逃走。
一切准备就绪后,孤风便敲了敲门,说强盗吃完了。一阵钥匙声后,门开了,那守卫头还没探进来,就被强盗头掐住了脖子,一把扭断了他的头。
另外守卫叫了起来,那强盗也马上解决了他。他们夺过武器,一阵飞跑,跑到了孤风所说的枣红马那里,跳上马就往西门跑。
其他人听到守卫叫了两声,看到有人骑马逃出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楞在那,这时强盗已逃到了西门,干掉了守卫,夺门逃出去了。等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后,骑马去追时,已经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