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漓无意中发现一个疑问,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外面,觉得这路的方向似乎有问题。
笙歌见她表情奇怪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觉得这马夫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方向不对啊!”
“应该不会吧!”笙歌也朝外面看了看,她本身方向感也不好,所以看不出什么奇怪。
东漓越想越不对,就问了车夫,“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明明不是去京城的路呀!”
“你说笑呢!我来来回回走过这段路多少趟,不会走错的。您安心坐着吧!我是带你们抄近道的,这条路很少有人知道。”
东漓还是觉得不妥,“我们还是走正常路线吧!”
“不行,大人说过,要尽快赶回京城的。”
笙歌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仔细地打量车夫,车夫的年龄并不大,握缰绳和坐的姿势感觉有些生疏,像是刚请来的车夫。最重要的是,他的腰间有一把匕首。正常的车夫怎么会随身带着武器呢?
“姑娘,你在看什么?”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笙歌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李文绛和鄢白已经在追赶杨复的路上了,追踪的人各处都有,杨复只要出现,就很难逃脱。
另一边,车夫感到深深地不安,他猜到自己可能要暴露了。他根本就不是车夫,真正的车夫早就在被掉包之后被他杀了。他就是李文绛正在追踪的杨复。
杨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马车开往树丛里,自己迅速跳车了。笙歌和东漓在里面也没有干等被撞死,一人一边从里面跳窗而出。
杨复见她们没被撞死,就从身侧抽出一把匕首,想要杀了她们灭口。凶狠狠的眼神,危险正在临近笙歌和东漓。就在刀快要落在东漓身上的时候,笙歌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沙子石子儿朝他撒过去,杨复的眼睛瞬间像瞎了一样,睁不开。
“快跑!”笙歌拉起东漓就开始拼命向前跑,前面是一片林子,也方便藏身。
杨复一边揉眼睛一边眯着眼举着匕首追她们。
“站住!”
“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啊!”东漓吓得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了。
笙歌倒是不像她那样害怕,“他不是真正的车夫,肯定被换了,就算到京城活不长我也不能在死在这里。”
都快要跑的没力气了。还要咬牙坚持。
“我们喊吧!大声喊,说不定会有人听见,过来救我们。”
“好!救命啊!”
“救命啊——”
笙歌真的猜准了。李文绛此时就在这附近,他听见了动静,于是就闻声赶来了。
“这么会跑啊!”杨复离他们越开越近了,也抄袭笙歌的办法,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正中笙歌的小腿,笙歌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没事吧!”
笙歌躺在地上,抱着腿,疼痛不已。
“跑啊!怎么不跑了!”杨复走到她们面前耀武扬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是谁!等到了下面你就知道了!”杨复举起手上的匕首就要杀她们。
没想到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剑拦下,杨复手中的匕首瞬间被打到了地上,剑径直地飞过,重重地插在了旁边的树上。
还没等杨复要跑李文绛就落在了他面前,他是跑不掉的。
东漓和笙歌都很诧异,捡回一条命倒也是好事。笙歌看到李文绛就一眼认出了他,他就是那日在街上,骑马溅自己一身脏水还不道歉的人。
“你还想往哪跑?”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让我怎么解释!”杨复很无奈的样子。
“我也说了,你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了我呢?”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那还怕什么呢?”
“哎呦!”
忽然一支剑飞来,正中杨复的心脏,瞬间当场毙命。
李文绛也没看到那凶手的踪影,就这样让杨复死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他,现在就死了这么多天的功夫也全都白费了。
鄢白这时也赶来了,见杨复死了也很惊讶。
“凶手肯定是早有准备,接下来该怎么办?”鄢白问他。
“死了一个杨复我就不信还查不出别的,走!回去!”
笙歌连忙叫住了他,东漓扶着她朝着李文绛走去,“你是什么人啊?谢谢你救了我们。”
李文绛上下打量了她和东漓,没有理会她,就想走,却又被笙歌拉住。鄢白见况连忙过来把笙歌的手拿开,不让她碰李文绛。
“干嘛呀!姑……”东漓的姑娘两字没说出口,她这才意识到,现在是身着男装的。
“公子……”
“我是真心想谢谢你的,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啊?哦,我叫……阿深,这是我的随从,阿漓。”
“我姓李。”
“真是幸会幸会。”
刚走两步又被她拦着了。
“我们家公子还有要务在身,没空跟你们纠缠,切勿放肆。”
“你才切勿放肆……”东漓也开始维护笙歌,跟鄢白干瞪眼。
“公子。”鄢白请示李文绛该怎么处置,他直接走到笙歌的面前,那凌厉的眼神和冰冷的气息,不禁让笙歌连连退后两步。
“你想干什么?”
“额……你看这荒郊野岭的,就我们两个,马车也被这坏人刚撞坏了,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带我们一程。”
“那你们要去哪里?”
“京城!”
“去京城干什么?”
“去……投靠亲戚。”笙歌还是很紧张的,这谎应该是不用圆的,因为她现在就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到了京城也就互不相交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搅你的,我们到了京城就会自己走的。”
李文绛想了想,看着这附近都是荒郊野外,留他们两个弱小公子在这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人道,他不是经常助人为乐的,只是现在还稍微有些心软。
“跟上!”李文绛转身就走了。
笙歌和东漓得救了。
鄢白还真是很意外,竟然真的打算帮他们。
笙歌和李文绛同一匹马,东漓则和鄢白同一匹。
男儿装女儿身,还是会觉得别扭的。
李文绛坐在笙歌身后,鼻子刚好在她的头顶处,徐徐地从他身上飘来一阵香气,李文绛又左右仔细闻了闻,让笙歌更不适宜了。
“一个大男人,身上弄得那么香干什么!”
“有吗?公子你鼻子真好使。”笙歌笑着化解尴尬。
“你一直都在姑苏?”
“是,因为家里出了些事,所以要到京城去投靠亲戚,有个容身之所。”
“容身之所?那看来,你要去的地方,你不是很满意啊!”
“在我眼里就是容身之所。”
比笙歌口中的可能还要难过,那是个痛苦的容身之所。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阿深。那李公子,你呢?”
“你不必知道。”
“那李公子可是要维持神秘感!”
“神秘感有时对于陌生人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
他们一边骑马一边闲聊,针锋相对互不相容,文雅一点的词来形容就是以文会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