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语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笙歌,心中有万千疑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宁显王的?”
“在从姑苏回来的路上,那时候还不算认识,我也是在国宴上见到他,才知道他是宁显王的。”
“路上?”
“因为慕府派去的马夫被贼人替换,还差点丢了命,是宁显王救下我和东漓,并把我们一路送回了京城,就没有别的了。慕长姐千万不要误会。”
“所以,王爷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爹爹的外甥女,更不知道你是女儿身!”
“没错。”
慕千语这才稍作放心,“那就好。看在你昨晚尽心帮我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最好给我好好隐瞒着你的身份。”
笙歌点了点头,“原来你找我要字要画是为了给他看。”
“怎么了?不行吗?既然你送给我了,那它就是我的,怎么处置任由我决定。还有,你说的那另一把折扇在哪儿啊?”
“我还没画。”
慕千语立即拍桌而起,“你没画还敢说出来!”
“慕长姐放心,这画起来简单的很,我会很快画完给你送来的。”
“这还差不多。”
笙歌正准备退下,慕千语忽然叫住了她,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谢谢”二字。这还是笙歌第一次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笙歌,我都向你说谢谢了,那以后你还会帮我的吧!还有,我把你的字画说成是自己的,你不会生气吧?”
笙歌转过身对她微笑着回答,“不会,区区几张字画我怎么会在意,如果慕长姐能与宁显王修得正果,那这点牺牲还是很值得的。”
“你能有这等觉悟很好,去吧,好好替我画好那把折扇。”
她又说,“慕长姐你还是先把那折扇给我,你有所不知,如果要画另一幅,得两幅比对着画,这样才能布局色调都统一。”
“这样啊。”慕千语叫来兰叶帮她把折扇拿来亲手递给了笙歌。
并再次强调要拿出最好的笔法画。
笙歌似乎觉得,她们这也算是要冰释前嫌吧。
太子李文琪没少派人盯着李文绛,就连慕千语都能知道的事情,还会少的了他?
刚踏进东府就有人上前来报,“昨日曲少将和宁显王去了桃源居喝酒,还不止他们两人,慕千重的女儿慕千语也在。”
李文琪往东府正殿走,一路上都有人行礼,一直到他坐下,“果然本宫没看错,我这三弟和慕千语的关系不一般啊,都在宫外一起喝酒了。细数下来,本宫还没跟三弟喝过几次呢!”
“慕千语还带着一个随从,他们在里面坐了很久,之后就一起下来了,不过在桃源居就分开没有一起。”
李文琪不怀好意地笑容下不知藏着什么计谋,就让线人继续盯着李文绛和慕千语。
笙歌其实骗了慕千语,她是有另一把折扇的,在姑苏的时候就画好了这一对儿折扇。笙歌从书柜里取出折扇,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原来姑娘还有一个啊!那为什么又把慕小姐的折扇要回来了呢?”
“如果我把这折扇去送给宁显王,会怎么样?”
“啊!不就跟,定情信物一样了吗!”东漓完全不敢想象。
笙歌忽然茅塞顿开,东漓提醒了她,“对,就做定情信物,以慕千语的名义送给李文绛。”
“那是我想多了,原来姑娘是要做他们的信鸽呀!”
“东漓你在想什么呢,那李文绛还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呢。”
“姑娘你这么想要接近宁显王要干什么呀?”
笙歌故意发出坏笑,看得东漓一头雾水,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难道……姑娘的目的不会是刑部和大理寺吧!正好,曲少将军现在又是刑部侍郎,就更容易了。”
笙歌惊喜地摸了摸东漓的头,“你这脑子终于开窍了,果然聪明都是会传染的,跟我跟久了,头脑越来越清晰了呀!”
东漓反而很慌张,“姑娘,你这样做风险也太大了,宁显王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不说其他的,万一被他发现你骗他是男子,有可能都性命不保啊!姑娘千万三思而行。”
笙歌毫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有为什么慕千重会费尽心机瞒着她。
现在冒险而行就算没有胜算她也要拼死一搏。
笙歌悄然出现在宁显王府外,她在远处犹豫了一下,刚想走过去,就看到李文绛骑马回来。
看到他下马,笙歌才走过去。
李文绛其实早就看到笙歌了。
“王爷。”笙歌走到他身后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是我家小姐让小人来送一件东西的。”
李文绛稍微迟疑了一下,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就走进王府去了,又回头示意让她也跟过来。
笙歌还是第一次走进王府,心里略有些害怕,觉得里面的婢女都比一般人高一级的样子,她只顾闷头跟着李文绛的脚后跟走,用余光探测着周围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李文绛的问题问的让笙歌出乎意料。
“王爷你不该先问我我家小姐要送的是什么吗?”
“那把折扇。”李文绛脱口而出,“本王猜的可对?”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终于要停了,李文绛问的快走得也快,笙歌都快跟不上他了。
李文绛坐了下来,眼神不离笙歌,“看你什么也没拿,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大物件。思来想去,也只有那把折扇了。”
笙歌将折扇拿了出来,放在了李文绛面前的桌子上。
“我料事如神也想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在桃源居曲为卿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看你一点都不慌也不惊讶。放在常人身上,应该早就被吓到了吧!不要说是你家主子告诉你的,我不信。”
“在宫宴。”
“宫宴?”
“对,那天晚上我也去了,看见了王爷,不过后来我就走了,可能王爷没有看到我。”
李文绛忍不住一笑,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了笙歌面前,“阿深,本王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王爷真是说笑了,小人学识尚浅,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愚钝得很扰乱了王爷的视角,还请见谅。”
“可本王怎么觉得……你比你家主子还要精明得很呢?”
笙歌看着他的眼睛,又马上回避,不知该如何接下话。
这时鄢白从外面进来了,想禀告些事情又碍于笙歌在这里,迟迟不知怎么开口。
“说吧,他在不要紧。”李文绛又坐回去了。
“王爷让我去找当时修缮东河口的那批工人,找到两个,已经送往大理寺看守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些线索,大部分原来的工人都遣散各处,很难找回了。”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那本折子了。”李文绛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笙歌。
“可是那本折子……”鄢白也看了一眼他,“如果真的在慕大人那里,他又不愿意交出来,那也很难办啊。”
李文绛靠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鄢白见状便退下了。
“你们是在查有关于前段时间,朝中郑大人的事情吗?”笙歌问他。
“你也知道。”
“我听说过一点。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慕大人那里?”
“还没有确认,慕千重还没有承认也不肯交上来。”
“或许我可以帮王爷去找,小人每天都在慕府当差,会有机会的。”笙歌的话里充满自信和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你确定要帮本王?”
“确定,小人是真心的,只求王爷给我证明的机会。”
她的目光依旧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