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非寒!”阮玉双手中窜出冰刃,朝着他的胳膊用力挥去!
一道鲜红的刀伤赫然出现在眼前,然而澄非寒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仍死死地抱着阮玉。
阮玉大惊,“你,你?”
只见澄非寒的双眼像起了层浓雾一般,模模糊糊,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他走进阮玉的闺阁,一把将她扔到床上,二话不说就朝她压了过去!
阮玉眼疾手快,立马滚到一边,跌跌撞撞地爬到一边站稳。
“你疯了!”阮玉瞪着他。
澄非寒撑起身子,继续朝她扑过去!
阮玉一闪,躲了过去,转手扬起冰刃,“你若再如此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然而还未等阮玉落下话音,澄非寒已经冲到了她面前!
阮玉举刀扬起阵阵寒光,澄非寒的身上便出现了几道伤痕。
突然,澄非寒伸手抓住阮玉冰刀的刀刃,硬生生地将冰刃抵上她的脖子,推着她撞到墙上!
那冰刃深深地陷入澄非寒的手掌中,鲜血成河地朝下流淌着。
阮玉皱紧了双眉,一咬牙,将冰刃融化,再一侧身,从他手臂下闪出身来。
紧接着,她迈步快速朝屋外跑去。
然而澄非寒三两步就追上了她,用一只鲜血淋漓的爪子掐住了她的肩头,一把将她扯回来。
阮玉扬手给了澄非寒的臂膀一掌重击,澄非寒则立刻回击,阮玉迅速蹲下,抬手朝着他的双腿喷出冰霜,将他与地面冻结在一起!
阮玉望着他一时脱不开身,勉强松了一口气,却不免心有余悸地朝后方退却着,随时准备着他挣脱后的斗争。
就在这时,大门被豆蔻打开。
“小,小姐……”
豆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接着,她快速冲了过来,紧张地打量着她,“怎么回事,小姐你受伤了!?”
阮玉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血迹,指向澄非寒,“是他的血。”
豆蔻惊悚地望向澄非寒,却见他挣脱开了冰霜的束缚,像一条恶犬般,连滚带爬地朝她们冲了过来。
阮玉当即推开豆蔻,自己却被他扑倒在地!
澄非寒双目充血,额上青筋暴起,骑在阮玉身上,一把撕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她雪白的双肩和抹胸的内衬……
“啊!”
豆蔻见状,弹起身,手中幻化出一根藤条鞭子,朝着澄非寒的脖子就死死地勒住了他!
然而澄非寒被勒的面色发紫,眼球凸起也不松开阮玉!
“澄非寒你不要命了!”豆蔻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阮玉奋力抵抗,却抵不过他一只手的力气,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撕得褴褛……
豆蔻咬牙使劲勒着,手中已经被藤条鞭子勒出了红印也不松懈!
眼瞅着阮玉的衣服就要被扒干净了,她心里又急又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愤怒地竭力嘶吼,一道冰霜结界从她的体内被释放出来,那冰蓝色的弧度立刻覆盖住了整座广寒宫……
……
沁儿跌跌撞撞地跑回榭琳阁复命,只见姚窕正站在窗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道冰霜结界。
“姚侧姬……”沁儿哆哆嗦嗦地为她行了一礼。
“你做得很好。”姚窕继续看着窗外,“以后你跟我的端儿都会有好日子过了。”
“是,是……”
姚窕侧过头,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肃起了面容,慢步走到她面前,“你这幅样子,是想告诉整个广寒宫,这是你做的吗?”
沁儿连连摇头,“没,没有……”
姚窕抬起她的下吧,盯着她那双惊慌的眸子,道:“你别怕,让你去做是因为我抬举你,日后端儿去了凤熙宫,身边可不能带个什么都不会不敢的,你说是不是?”
“是,您说的是……”沁儿磕磕巴巴地说道:“沁,沁儿,一定,一定竭力辅佐二小姐……”
姚窕收回手,看着沁儿的目光逐渐变得温和,“你放心,事发之后那澄非寒什么都不会记得,更不会记得你,你只要表现得跟平常一般无二便好,可千万别自己露了馅。”
沁儿立刻跪下,“是,沁儿记下了!”
姚窕瞥了她一眼,接着回到窗边,扬笑欣赏着那道冰霜结界……
很快,阮西君,苏瑛,阮绒与阮端都赶到了芊眠宫。
阮西君见到当场的那一幕,挥刀就给了澄非寒的心窝一击,再加一掌将他打晕过去。
苏瑛忍着情绪,与豆蔻扶起阮玉,将她搀回了闺阁。
阮端跪到一旁哭。
阮绒则吩咐无一去看好四周的仙婢仙仆,给了他一套说辞,将他们都安排去了一间书阁内。
阮西君强撑着瘫软的双腿,坐到前厅的一把木椅上。
“冬庐……”他怔着双眼。
冬庐上前一步,在他身旁作揖,“小的在。”
“把这厮关到冰牢里去……”
冬庐瞥了澄非寒一眼,问道:“西君日后可是要审?”
“不审,关三天,直接杀。”阮西君眸子里结出冰霜。
冬庐领命,再次作揖,退了下去。
阮端见着冬庐走了,立刻上前跪到阮西君脚边,放声哭道:“都是女儿的不是!”
阮西君无力地望着她,“与你何干?”
阮端抽泣道:“若,若不是女儿那日在峤云宫一舞,也不会被那厮瞧见,便,便也可免了今日阮玉妹妹的灾祸……这说起来,都是女儿的错,父亲也把女儿一同关进冰牢吧……”
“胡言乱语!”阮西君怒斥了她一句,紧接着,他又不免流露出了悲伤的深情,“是我看走眼了……”
阮端摇了摇头,“父亲是为女儿好——都是那澄非寒,恶鬼投成仙,父亲您一定要杀了他给阮玉妹妹泄愤!”
阮西君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而他此时感觉头脑中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紧锁眉头,依在靠背上。
阮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默默地站起身。
阮绒的面容上并不好看,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只走过来为阮西君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而阮西君没有接,阮绒便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一时,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