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南依猛的挣开眼睛,直身坐起,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自己已盖着锦薄被,身边的温热之感早已消散。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姬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却发现发丝轻盈地划过肩头,她一愣,她记得……她昨日睡着时并没有取发的……
不禁如此,她的外袍也放在一旁规整地叠好,本是凋落在一旁的小匣子也被摆放在桌上,林南依不禁有些愕然,这些都是……姬离做的?
想到昨晚竟如此随随便便地就在一个男子身上睡着,林南依只觉面上郝然,都不敢再回忆那些细节,直想逃离这万番院墙。
昨晚自己昏昏沉沉的睡去,姬离究竟做了些什么都不清楚,林南依心中一阵恼怒,拾起衣物,心中愤愤,总觉还是她吃亏了罢。
眼下一阵气愤但又无可奈何,林南依只得唤了丫鬟们进来。
伸手将药盒交至虞殷手上,林南依说话已是毫无底气可言:“你去看着上面熬药吧——应是看得懂的……”
虞殷略带几分疑惑地看向林南依,林南依此时模样已是有着几分颓废,眼底还蕴藏几分温怒,她眼下欣喜,也就不开口多问了。
望向自己手中这沉甸甸地盒匣,手指捻动,便可触摸盒低不平的花纹。
虞殷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笑意,再细嗅空气中弥漫的清淡想起,她笑应到:“奴婢省的,这估摸着也是王爷的东西,奴婢定当好好收着的。”
身旁的霜苓一听便来了兴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南依,拖长尾声道:“原是姬王爷——”
白芷也在一旁“咯咯咯”的笑起来,三个人调侃地模样委实是叫林南依看得气急,愤愤道:“你们三个这究竟是站在哪一方了?有见过这么调侃自己主子的?”
霜苓一张嘴极为灵巧,因而道:“小姐,奴婢们当然是想着您的呀……”
林南依噘嘴轻哼一声,倒也就没有计较了,任由几个丫鬟笑着抱成一团。
……
长安临街,万里流云;春风临璧,笑若笙歌。
“哐当——”一声巨响响彻在阴暗牢笼之中,在那天字刑牢之中,一个人露出一双污秽的脸。
来人高挑,让本蓬头垢面的人都不禁抬起头来,颤抖着溃烂的嘴唇,发出一丝呻吟:“白……”
“白幸央,很好你没死。”那嗓音懒懒散散地,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
黑暗中蜷缩的人不由得往后再退了一步,不屑道:“怎么?不就是你把我送进来的吗?现在又想到我了?”
那女子混不在意地轻笑几身,吩咐一声,便有几人挑开了白幸央的手铐。
她的声音如同浸了毒药一般,回荡在男子耳畔:“可不是我将你送进来的,这本就是公主的命令。”
白幸央偏头,怒吼道:“不可能!”
那女子却不再回应他,高傲地转过头,歪着头冷笑:“信不信由你,这接下来的出路,还是你自己走好了。”说罢,暗色身影便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