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然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紧盯着纪优然向外移动的背影,终是忍不住,“优然,别闹了,乖。”
纪优然听到他的声音,微凝的表情有些松动,双脚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听到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医院里,郑盈捏住嗓子,故意装作很柔弱的样子,“信然,我……我有打扰到你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像哭过了一般,唐信然眸子狠狠一跳,“盈盈,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他的关心,他的语气,是她从未在自己身上感悟过的,纪优然强忍了那么久的泪水,最终哗然落下。
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过如此……
她拖着行李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唐家,正如她当初嫁过来时一般,什么也没带走。
接完电话,唐信然有一瞬间的迷茫,看着大开的门,空淡淡的房间,纪优然走了。
不知为何,那颗心脏在隐隐作痛,那感觉仿佛遗失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臭小子,听说你把我的乖乖儿媳妇气跑了?你想什么呢?你是疯了吗?你自己晃一晃你的脑袋,是不是可以听到声音?赶走我的儿媳妇,你活的不耐烦了吗?”大门口突然蹿进来一个老头,白发苍苍,却声如宏钟,气势汹汹,步履矫健,活像一只气炸了的猴子。
此人,已经八十高龄,是唐老家主,唐义昀,年纪虽大,拄着根拐杖,却依然身手敏捷,步履矫健。
唐信然有些尴尬,被老爷子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他瞬间觉得颜面无存。
“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唐信然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正面回答唐老的话。
唐义昀感觉自己被气得最后一颗牙都要掉了,一拐杖打在儿子的腿上,“让你这么大年纪没个儿子不算,还把自己的媳妇儿气走,你这个儿子我真是操碎了心!”
不对,三个孩子,他都操碎了心,唐义昀打了儿子一拐杖,气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气呼呼的喝完,又开骂。
“你说说你,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进了水,偏偏执着于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盼到他结了婚,却一直没有重孙子抱,不用猜也知道,这货故意的。
这下好了,儿媳妇也被儿子气跑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女儿死的早,老伴也跟着去了,唐奕时常不受控制,还被你给冰封了,你现在又把我的乖乖儿媳妇给气跑了……我这造的什么孽呀……”
八十岁的唐老,多愁善感起来,谁也劝不住,唐信然也不敢劝,只是脸色微僵,“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唐老爷子有些孤疑,停止了碎碎念,“你说真的?我可记住了啊!”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拐杖一晃,差点又打到唐信然,“唐奕呢?你该不会又把他给冰封了吧?”
昨天他看夜空时,突然发现北斗七星的天璇星忽闪忽闪的,料定唐奕会醒,没想到紧赶慢赶,从瑞士连夜飞回来,还是没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