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叹了口气,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房凌薇冷笑数声,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她第一次把李利翁看穿,并战胜了他。只不过,似房凌薇想象中那样的爽快情绪并未有出现,相反一种不甘以及嫉妒的情绪浮现在她的心头。这时,她甚至希望自己根本就没有看穿李利翁,当然,前提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那既然老大去,我也一起去吧。”
“随便了,多少人去都一样。”房凌薇这么说着,率先打开了车门。
就这样,一行三人,各怀心思的下了车。此刻恐怕没有谁比李利翁更清楚,充当护花使者,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白河正巧就在家中,料她也没想到,突然造访的奇怪三人组就一齐杀到了她的面前。
李利翁、薛宝堂,这两人她早有认识,但盛气凌人的房凌薇,仍旧是令她吃惊不小,不由在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表情。
尽管如此,白河还是非常礼貌的将三人请进了屋,急急忙忙的去烧开水,但毕竟因为他的右手受了伤,单以一只左手实施一系列的家务还是比较困难的,故而只不过是准备些茶水,看上去也稍显困难。
“白河,我来帮你吧。”李利翁很快注意到了这点。
薛宝堂也随之站了起来,卷起衬衫袖子,说道:“哦,老大你坐会,泡茶我拿手,还是让我来吧。”
他这么说并不是空口无凭,事实上超自然案件调查室的任何杂务工作,都是薛宝堂负责处理的,这样虽说不上擅长泡茶,但至少也能算得心应手。
李利翁动作哪里会有薛宝堂快,他才刚刚站起来,薛宝堂已经快步进了厨房,帮起白河的忙来了。
“你的右手怎么回事?”这时,房凌薇突然开口问道。
这回李利翁真有些恼怒了,关于白河的右手,虽然他本身也非常在意,但在观察过白河的席位表情之后,他还是决定避免触及这个话题。可是换作房凌薇,初次见面就提及了别人的伤患,未免有些太没礼貌了。而且,李利翁知道,房凌薇并不是没有观察力的人,自己注意到的,她没有理由注意不到,故而她此问可说是故意而为。
白河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
“去年二月,我在家里摔了一交,撞碎了玻璃,结果右臂上的神经被割断了。”她一边端来了茶,一边这样淡淡的说道。
‘去年二月的话……那应该是在搬到这所公寓之前发生的事咯?’李利翁这样想到。
“神经断了,也就没有办法动弹了……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用左手生活了。”白河说着放下了茶,自嘲似的笑了笑,用左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右腕。
从那挽起的袖口中露出她又白又细地胳膊,李利翁看见了皮肤表面一道道像是被利口划过的痕迹,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起来。
白河过去可以在画卷上表演魔术的右手,如今却动也不能动,一想到这点,李利翁变的有些不敢正视起来,慌忙移开了视线。
“是吗?”房凌薇语气很淡,虽然说是她先提起这个问题的,但她却丝毫没有兴趣再深问下去。
李利翁对于她这种不懂人情事故的表现非常厌恶,虽说上前抽房凌薇一巴掌的冲动他经常会有,但这次却来的尤为强烈。
沉默了片刻之后,房凌薇似乎一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被讨厌的对象,突然间就生硬的切入了正题:“有关高永昌死亡当日的情况,请给我详细陈述一下吧。”
“啊?哦,那个……呃……那天……”
被突然问及这件事,白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或许说这正是房凌薇想看见的,因为她不给予对方充分的思考空间。接着白河自己也随之坐下,一边用左手轻轻揉着右臂,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始说了起来。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早上九点出门打工,是在一家小单位里做清洁工作……”
房凌薇突兀地打断道:“现在还在做吗?”
李利翁眉头一皱,同样作为一名辩论高手,他没有理由看不出房凌薇的伎俩。显然,她是想通过无意义的询问来扰乱白河的思绪。
“现在还在做吗?”
摇了摇头,白河说道:“不,在永昌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那儿了。”
“那也就是说,你已经辞职了?”房凌薇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白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李利翁下意识就猜到,恐怕白河辞职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得到了那闭巨额保险金的关系,相信有关这点房凌薇也猜得出来,故而她脸上那抹笑意,也得以解释了。
白河接着道:“我打工的那个地方,从这里步行五分钟就到了。那天我出家门的时候,永昌还在床上睡着,自从失业以后,他几乎就没出过家门,什么也不干,就像是丢了魂似的,还喝很多的酒……”
往下,白河又提到自己打工是下午二时结束,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跑了趟超级市场,这点与李利翁之前听到的完全一致,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房凌薇满脸不以为然的说着:“那天你确实是九点去上的班,工作期间也没有踏出过单位半步,一直直至下午二时才离开了那里,这点通过你同事的证言及考勤卡记录已经得以确认。”
这话令李利翁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不满情绪,他带着些许责备的口吻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郑重其事的重复询问?”
房凌薇略为不快的瞟了李利翁一眼,冷冷道:“这是侦察手段,没人教过你吗?”
这话说的没错,但李利翁并不觉得现在是在盘问一名犯罪者,也不该去抓住一些小问题不放,甚至挑起矛盾,布下陷阱……这样去对待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吗?
房凌薇的视线转移回了白河的身上,面无表情的问道:“然后呢?”
“呃……然后,我就坐地铁去买东西了……”
“哦,请等一等。”房凌薇抬手示意,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买点东西需要坐地铁?”
“啊,是这样,我去的是‘世纪广场’。”白河说的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知名购物中心。
房凌薇摊了摊手,看来她已经进入了状态。
“我真有些不能理解,白小姐当时不是正为钱而发愁么?怎么会大老远的去世纪广场买东西?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李利翁沉默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说道:“房检事,你说话的方式可不可以客气点儿!”
“不不!这没关系的!”白河用平静的语气制止了李利翁,转而对房凌薇说道:“您说的没错,自从破产以来,我们一直都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但债务却丝毫没有减少……不怕告诉您,当时我们确实每天为钱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