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房凌薇沉吟了一会,说道:“现在还不能这样断定,只不过存在着许多疑点就是了。所以,我认为还是要再听一下当时的情况比较好。”
转而,她把目光投向了徐若颖,说道:“好了,徐小姐,就请你开始陈述吧。”
徐若颖点了点头,应房凌薇的请求,开始语述道:“在你们走后不久……我就发现在门缝那儿投入了一封信。因为信封的关系,所以我立马意识到了那是封骚扰信……读完以后,我颇感吃惊,然后打开房门想要跟姨父商议,就发现了猫尸。”
接下来就是,徐小姐方一发现尸体,就非常符合柔弱女性的风格,不管死活的惨叫了起来,并失去力量摊坐在了地上。楼下的曾哲权听到惨叫声后,就立刻赶了上来。于是门外的打扫工作就交予了他,而徐小姐则拿起话筒,拨通了调查室的座机电话。
“奇怪啊……”似乎是感到无法全然信服,房凌薇嘴里这么小声嘟哝着,把头歪在了一边。
徐若颖不由奇道:“您是指什么?”
面对表情困惑的她,房凌薇开始了追问:“为什么你收到信的第一反应会是开门呢?”
“啊?这……有什么不对吗?”徐若颖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房凌薇解释道:“信是直接从门缝投进来的,而且你也说了,是在我们走后不久就发生了……这样,一般情况下,你难道就不害怕投信者就守在你门口吗?但你却开门想要出去……这难道不奇怪吗?”
别看房凌薇语言中颇有刁难之嫌,但她说的,还真有道理。
徐若颖努力回忆着,回答到:“这……我读完那种令人害怕的信后,难免会惊慌失措,所以也没有想清楚啊……当时只是想找楼下的姨父,没有思考太多东西。”
“哦哦……是这样啊!的确,这样就说得通了!不是吗?”薛宝堂学着李利翁说话的语气,并强调似的使劲点着头,像是在为徐小姐声援似的。
然房凌薇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薛宝堂根本就不存在于她那个世界里似的。
还算是对她颇为了解的李利翁清楚,房凌薇心中对徐若颖的怀疑,非但没有减退,恐怕还加深了。而房凌薇方才的简短问话,恐怕只是试探动作罢了,通过小规模攻击进行不足以打草惊蛇的威慑,然后将嫌犯慌张时留下的些许线索一一串联起来,最后给予致命一击,这是法庭上常见的组织性手法。
大家又说了一些东西,这时李利翁忽然注意到门外有些动静。
他推开门,发现管理员曾哲权先生正在门外清晰地上的污秽。
他瞥了李利翁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怒气的将水桶里的水倒在地上,然后持着拖把使劲擦拭那已经凝固起来的血迹。
“啊!曾先生,你等一下!”忽然李利翁刚想起来,那些门上的血字那都是重要证据才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擦掉?
因为他所处的是门内,所以看不到门的正面。故而可以说,李利翁几乎是推开曾哲权冲到外面,才关上门查看的。
好在血字并没有被擦掉,不过被推倒在地的曾先生,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冒犯行为,李利翁小心翼翼的请求道:“呃……不好意思啊曾先生,这些血字……可不可以保留啊?”
曾哲权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以冷冷的眼光打量着李利翁。随后,像以一副极不配合的表情摇着脑袋。
“其他住户也会经过这儿的,我没理由放着不管。而且……我相信若颖也不希望再看到这些东西。”
“那……至少也让我们先拍完照片再擦。”李利翁说着,非常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软壳中华,不由纷说就硬往曾哲权的口袋里塞。
“哎!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曾先生手里拿着拖把,躲躲闪闪,也不便推辞,半就着让中华烟进了自己口袋,才作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说道:“好了好了,你们拍吧,快点儿啊!”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将拖把及水桶亦放了下来,丢下一句话后,就下了电梯。
“拍完后可得把这儿给我清理干净,记住了!”
“啊啊!曾先生,先别走,我想请教您一件事儿!”李利翁急忙叫住了他,正巧有这么个机会,他倒是有许多是想问问这位大楼管理员。
“有什么事下去再说吧。”曾哲权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知什么时候,房凌薇亦站在了李利翁身边。看那架势,似乎听到了曾哲权临走前的那句话,那双足以迷死人的妙目似乎在说:‘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虽然叫拍照与擦地的苦差事交给薛宝堂让李利翁很过意不去,然在房凌薇的再三催促下,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将义务劳动丢了下来,于是跟着曾哲权下到了底楼。
管理员办公室是间十一二三平方大小,配备空调、床,连带可洗浴厕所的屋子。
李利翁和房凌薇两人走了进来,与徐若颖的房间截然不同,这里摆设极为单调。不过绕是如此,如果一个人在这里进行独居生活,倒也足够。
两人刚一落昨,曾哲权便开口说到:“你们这帮警察到底都是做什么吃的?这种事都能允许发生?让市民怎么能够安心的交税?”
‘你才是吧……跟踪狂可以在你眼皮底下带着猫尸上楼写血字、丢骚扰信,你又是干什么吃的?让住在这儿的居然怎么能够安心缴纳房租?’李利翁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很识趣的没有多说。他还打算着要在曾哲权嘴里套情报呢,哪里能这样得罪他呢?
而且从曾哲权的表现来看,他也是因为关心徐若颖所致。比起徐冒勋来,曾哲权才更像是徐若颖的父亲多些。
“真是抱歉,我想下次不会了。”
高级官僚言词尖锐的斥责,都不能让李利翁低头致歉,而现在他却肯矮下脑袋,真不知道曾哲权是不是该高兴才好。
“哼!难道还有下次啊?”曾哲权摆了摆手,说到:“算了算了,你有什么事问吧。”
李利翁暗自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确实有必要从他口中重新确认一番事情经过,逐开口问道:“可以将今天这场骚动的大致经过给我们描述一下吗?”
听到他的请求,曾哲权回忆片刻后,即开口说道:“当时我正乘着电梯,听见若颖的惨叫声,就急忙跑了过去……等我到了那儿,就只看见若颖正呆坐在写着血字的门前。我问她怎么回事?然后将浑身瘫软的她送回了房间。然后取塑料袋来,把猫尸收拾好。”
“据徐小姐说,迄今为止门上被人书写血字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您不知道吗?”
“我、我从没听她说过啊!”曾哲权一脸惊讶的表情全不似作假,看上去显得有些为徐若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