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醒来,见我不知所措,就对我说一定会对我负责的。
他当时的脸红红的,全然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我却觉得那样的他真是好看极了。
三娘回忆起那天的情形还觉得恍如昨日。
只是没想到他的母亲知道了以后大发雷霆,说我狐媚勾引完老爷不成,又开始勾引他儿子。
她还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吧。
最后不管公子怎么求情,她还是狠心的就把我卖到了春风馆,
我当时心里已经认公子为我此生唯一的男人了,所以誓死不从,那些人见惯了这种事情,所以有心想要磨磨我的性子。
就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不给饭吃,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我当时想着,如果不能为公子守身如玉不如死了干脆,所以也堵着气就这样饿了三天。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换了一间屋子,还有二公子在旁边一直看着我。
原来这些人没想到我的脾气这么倔,见我晕倒了,就赶紧给我医治,碰巧二公子从家里跑出来看我,见我这个样子,心疼的直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劝服母亲的,回家去我也绝食,母亲最偏疼我,到时候我一定能把你接回来的。”
后来他又偷偷的来了几次,他来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他说,“现在母亲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把我接回去。”
不过让我放心,只要等她过几天怒气消了,就一定把我救出来。
他还给了妈妈很多钱,让我不用接客,他还说要是母亲还不同意,他就跟我私奔。
然后我就等呀,等呀,觉得日子都有了盼头。
三娘说到这里整个脸上都焕发着容光,龚镜看了心里嘀咕道:“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的,都被卖到妓院了还妄想着能跟他在一起,这要是还能在一起,除非那个母老虎嗝屁了。”
龚镜内心想归想,可见她神色越来越哀伤,忍不住问道:“后来呢,那你怎么又来到军营里的?”
三娘像是回忆起不好的事情,脸色越来越白,就在龚镜后悔多嘴问这一句的时候,就听她说道:“一年前这些个当兵的来到益州,整日里都在春风馆饮酒作乐。
本来妈妈收了公子的钱,又见我宁死不从也就不让我做那种事的。
没想到有一天晚上,有个神色凶悍的官爷在酒楼里喝酒嬉戏,那些人嫉妒我身在其中却不用以笑示人,就跟他说起了我。
那个人喝了几杯酒,又被那些人言语挑拨,直接闯进我屋里把夺去了我的清白。。。
那个人凶悍异常,稍有不从就将我打一顿,后来他们奉命去平乱,临走之前干脆就把几个看上眼的充进军营,以供他们享乐。
当时我有一个玩的好的姐妹也被他们带去了,但是因为忍受不住这些人的残暴,就想偷偷逃跑。
走之前她只偷偷告诉了我一个,希望我能跟她一起走,只不过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没敢跟她一起走。
她一个女孩子,跑也跑不了多远,没多久就被捉了回来,最后惨死在我面前。
说到这里三娘已经泣不成声,道:“其实我很没有勇气,当我看到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很后悔,要是我当初跟她一起走了,就算死了,也好过整日里生不如死的活着。”
龚镜听了叹道:“这世上哪有我们女人的活路呀,时运不济,走在路上也会被土匪捉去。
你好好的做个丫鬟也会被主家欺凌,好不容易遇上个明事理喜欢你的公子哥,还落得个被卖进妓院的下场。
若是在太平盛世,不管怎么样咱们也沦落不到被充当军妓的地步,还不是欺负咱们没本事,没靠山。
不过咱们也算运气好了,这么多艰难都走过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回去,万一他一直在等你呢?”
三娘道:“他就像是春风一样和沐的人,他若是找过我就一定知道了我的事情,所以还不如不见面,若是见了,叫我如何面对他?
三娘低沉道:“我若是苦苦哀求,他就算是心中嫌弃,也一定会因不忍我再受罪而留下我的。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龚镜道:“这一切也不是你本意,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那他就应该明白,让这一切发生的是他那个专横跋扈的母亲,而不是你。
到时候他应该会更怜惜你,爱护你才对。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心里有你,那你怎么样也比现在这样好,对吧。”
三娘摇了摇头,重新拾起衣裳开始捶打,道:“
当初他母亲能把我卖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况且咱们是偷跑出来的,万一被发现了岂不害了公子?”
“哦买噶。”
龚镜痛苦的一拍脑门道:“你可真是个圣人呀,人家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想着连累不连累的,难道你这样不是他们害的嘛?”
三娘认真道:“他母亲是他母亲,他是他,不能混为一谈。”
龚镜正欲再说话,就瞥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走来,摇摇晃晃的直奔这里。
三娘正纳闷龚镜怎么不说话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年轻男子。
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嘴里笑嘻嘻道:“可让我找到你们了,他们说你在河边洗衣服,我还以为他们是骗我的呢,原来是真的。”
龚镜见他虽然一脸醉醺醺的,可眼神却不怀好意,当下对着三娘道:“别理他。”
三娘也赶紧低下头洗衣服。
“哎呦,你怎么没穿鞋子呀,瞧瞧这白嫩嫩的脚,看了真让人喜欢。”
龚镜见他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脚,气的脸色都变了,一脚踹过去道:“滚开。”
原来,她刚才只顾着闲聊,就索性把鞋袜都脱掉了,整双脚泡在水里。
没想到这会突然会有人过来,而且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的她一阵反胃。
那年轻人被呵斥一句也不理会,只是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她的脚踹过的地方。
一脸回味道:“真是又软又嫩,看来今天我这身衣服是不能洗了,免得糟蹋了姑娘这一脚的福气。”
那一脸餍足的神色,看的二人一阵恶寒。
龚镜怒气冲冲,拼命的用木棒敲衣裳,仿佛这木棒敲的不是衣裳,而是这个流氓的脑袋。
那年轻男子也不以为意,继续笑嘻嘻道:“两位姑娘还在洗衣服呢?这都快中午了,还是快些停下歇歇吧,小心日头毒辣,晒坏了两位姑娘可就不好了,来,快来我这里歇歇吧。”